时梦谨身子向后倾斜起,但又似乎是贪恋着零星的暖意,思量了片刻,还是出了声。
公众场合,这样亲密,不妥当。
“乐公子,我们,太近了。”
可她这话,微若蚊吟,倒像是没半点抗拒的意思。
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鲁莽了的乐鹤,自觉地拉开了距离,眨了眨眼睛缩回了身子。
这还真不能怪他,实在是好奇了些。一般来说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才对,不过他哥好像说过时梦谨是个有些畸形的beta。
见着乐鹤坐了回去,时梦谨心中舒了口气,摩挲着指尖,忽略那细微的失落,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醇厚的甜牛奶味,沁人心脾。
飘散的思绪被拉了回来,她将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,恢复了那副板着脸的样子,斟酌着言辞打算回复乐鹤开始的问题,却收到来自乐鹤担忧又安慰的眼神。
“。。。”所以,刚刚他脑补了什么。
时梦谨将话咽下肚子,瞥了眼光脑上显示的时间,沉吟了片刻。
“快十二点半了,也该回去午休了,不如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正午的暖阳灼灼耀眼,透过茂密的樟树叶打进宽敞的华彩路上,地上两道人影不时间踩在或大或小的光斑上,不远处的湖面几只野鸭子在游荡者,惬意至极。
时梦谨轻吸了口夹杂着树叶清香的空气,眼尾舒适似的上扬了些。她微仰起头看向一旁双手插兜的乐鹤,欣赏着独属于她身侧的美景。
许是她的眼神过于光明正大了,惹得故意想要忽略的乐鹤,都忍不住别过脸,扯出个极为和谐的笑容,瞪了她一眼。
“我好看吗。”一直看,还看!
才意识到自己出了神的时梦谨,抿了抿唇,大概是觉得自己过于冒犯了,下意识懊恼地摇了摇头。
将她神情收在眼底,乐鹤再一次抽了抽额头杠起的青筋。
“嗯?你摇头是什么意思。”
幸好,一向机敏的时大人瞬间反应了过来。这男子询问女子外貌,那必须是要顺着夸赞的。
她刚才的动作怕是会惹恼小公子。
只不过,就算是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的时梦谨,憋了半天也不过是说出三个字。
“你好看。”
这真心诚意的三个字,却只换来乐鹤的一声冷哼。
敷衍。
正当时梦谨绞尽脑汁回忆起与家中姊妹一同看的那些戏词中的场景,想要再说些什么弥补时,身前多了一个高壮的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剪成寸头的男a穿着身清爽的球服,被汗水打湿的上衣前,露出隐隐约约的蜜色腹肌轮廓。他下巴微抬起,眼神不屑地盯着两人。
“喂,乐鹤,这红毛染得挺不错啊。”
原先就烦闷的乐鹤斜睨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只是与时梦谨对视了一眼,打算绕开他走过去。
好不容易做好气势的男a不服气地又叫唤了两声。
“喂。”
乐鹤像是被扰的头疼了,转过身,定定地看着他,然后翻了个白眼。
真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傻大个a,天天离开了打架就不能活了,到处找人比拼。
“别烦你乐哥,上次的事情我愿赌服输了,还请您离我们远一点。”
晦气。
一旁的时梦谨被某人下意识地护在了身后,她瞥了眼对面似乎还想要再争论的男a,手心悄悄凝聚起一道内力。
没成想,这男a似乎是看没激怒乐鹤,倒把目标转移到了看上去没半点信息素的时梦谨身上。
“那,要不然,我们再打一次,上回我还没打尽兴呢。不然,你身边这位,今天怕是走不了。”
话一出,原本只是无奈烦躁的乐鹤,一下变得竖起了刺一般,目光暗沉了下来,咬着牙说道。
“有病是吧,我帮你治!”
眼见着这一幕,时梦谨顺着两人衣摆交接处,伸手牵住乐鹤垂在一旁突然紧绷起肌肉的手臂,下移,安抚地揉搓了下他的手心,将人带着后退了几步。
一道凌冽的内气重重拍向一旁茂盛的樟树,倏然间,各色的叶子从枝丫上落下,给了措不急防的男a一嘴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