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越来越多,大多数都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。
一时间,嘈嘈杂杂,都在议论纷纷。
傅斯年已经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,磨拳擦掌就想上去教训他。
“斯年。”
声音似流水击石,清冷淡漠。
所有的声音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沉寂下去。
傅斯年狠狠的将拳头放下去,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人。
那公子哥强作镇定,看着眼前这张冷漠俊美的脸。
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大周百姓对他的赞誉,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他突然有些发憷,不由自主的躲闪起那双如寒星般的双眸。
“丈夫无苟求,君子有素守。”
罗玄长身玉立,站于正堂,声音温淡冰冷。
“我岳山书院门生需守君子六礼。你今日所说,可是君子所为?”
他见那公子满脸通红,讷讷不能言,开口又道:“你那日文章,作的便是君子守仪。你如此言行,守的是什么仪,立的是什么信。不如让我拜书向令尊请教,问一问你家风是否便是如此。”
第9章 风雨欲来
书院的这场纷争很快就被有心人传到了张氏耳中。
她微合着眼坐在榻上,身后的钱嬷嬷见她自昨日回来后,就一直郁郁寡欢。一向保养得宜的脸上竟然显出了灰白色。
“夫人,这曲氏是不是被有心人教唆了。怎么突然变成如此咄咄逼人。”
张氏的双眼倏然睁开,手握的佛珠手串恨不得要陷进肉里。
“当时,选择了她。看中的就是她孤苦无依,浅薄无知。有谁会助她?”
钱嬷嬷沉凝了片刻,迟疑的说道:“毕竟二公子生的如此模样,她被迷了心窍也有可能。”
张氏的手又紧了紧,乌檀木的佛珠捻的更快了些。
再开口时,她又成了那个柔肠善心的女菩萨:“如此也好,她本就是玄儿正妻。若是真心对他,岂不是皆大欢喜?”
这可是她费尽心机,为他选的这门好亲事。只是,这一年来曲氏实在闹的难看,反而让她在老夫人面前下不了台。
也不知为何,她跪请下堂后,突然性情遽变。张氏虽然痛恨她人前伶牙俐齿,拆穿当日之事。
可此事到底时过境迁,而且当日是罗玄亲自点头娶的曲氏。如若再来追究,恐怕也是不能了。
但这曲玲珑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,如此大胆,险些让她人前失仪,这笔账她不能不算。
“书院的消息可是真?”
她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,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。
钱嬷嬷斟酌一番,才开口:“应该是真。这二少夫人钦慕表哥的事,夫人您也是一直知道的。这段时间,林家托人登门打秋风也是时有发生,所以这荷包……”
这荷包应该确是曲氏的手笔。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敢一边和旧情人私相授受,一边又要对罗玄述说衷肠。
可她愚蠢粗鄙也不是一天两天。这种事情,她做出来也不足为奇。
“那不如让京城的百姓,都欣赏下她做的荷包吧。”
张氏语气清淡,说出的话却是恶毒之极。
钱嬷嬷大惑不解,她见张氏又闭上眼睛养神,小心翼翼地凑上前。
“夫人,这是为何。您不是不想他们和离吗?这种消息要是放出来……”
“只要曲氏不作大死自己要和离,谁能让她离开镇国公府?这种风流韵事,左不过是捕风捉影,谁能拿得了证据。”
张氏摸索着佛珠,再睁开双眼时,内里精光乍现。
“恩科在即,老夫人是不会自折她宝贝孙子的羽翼的。所以,你看昨日她虽说准许他们和离,被那曲氏胡搅蛮缠一番,也就顺水推舟了。”
突然,窗棂噼啪作响,外面风雪渐大。钱嬷嬷赶紧去关窗,唯恐吹着了张氏。
身后又有声音传来,冷的如同屋外的冰天雪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