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色苍白,目光悲哀,目之所及皆是苦痛挣扎的痕迹。
“玲珑……”
他呢喃道:“过来,到我身边来。”
那女郎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我再也不信你,我再也不信你。”
她边说边缓缓向后退去,渐渐消失在浓雾中。
一阵尖锐的痛瞬间袭来,刺的罗玄生生从黑暗中惊醒。
这是一间禅房,周围并无他人。
罗玄艰难地摸了摸胸口,一阵闷痛传来。他终于想起了昨日的一切。
母亲应该是无碍,现在见不到她,估计是回了大金。
他有些困惑地凝了凝眉,不知为何会梦到那样的情景。
在他印象中,玲珑除去最开始的冷淡漠然,从未流露过那么伤心欲绝的表情。
特别是最近,她的眉眼中总是带着自信与开朗。虽不时会在他面前露出些柔弱无助的小女儿娇态,但骨子里的强韧与坚强,他还是能感受到的。
可梦中的她,悲凉无比,绝望至极,和现在的这个玲珑迥然不同。
罗玄重重地闭上眼,不愿再回忆那梦。许是自己好几日未能见到玲珑,才会做出那等噩梦。
一阵淡淡地清香传至鼻尖,罗玄下意识睁开眼,正对上曲锦绣盛满惊喜的眼眸。
“二公子,你终于醒了。”
她欢喜地靠了过来,将手中浸湿的罗帕敷在罗玄的额头。
罗玄微一皱眉,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从眼角流出。
他伸手阻住了女郎纤白的手,声音却是温文有礼:“不知曲小姐为何在此处。”
“昨夜,锦绣出门观雪,看到了倒在了雪地中的公子。所以……”
她边说边觑向罗玄,这位世人口中的绝无仅有,惊艳绝伦的公子即使身受重伤,依然如那阳春白雪,孤冷高绝。
甚至,因为身上的伤,还带着那么一点病中才有的姿态,格外让人怜惜。
罗玄将额角的罗帕拿下,置于床边:“那玄多谢小姐相救。但你我毕竟男女有别,曲小姐还是不要再来。”
“是夫人请我帮助公子。锦绣虽为女流之辈,但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楚的。公子这伤,显然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的。所以,锦绣这么做,并无其他意思。”
罗玄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:“玄感谢小姐救助之恩,但还是请小姐离开。”
曲锦绣怎么也没有想到,罗玄清醒的第一件事精竟然是毫不留情地驱赶自己而去。
她格外的难堪,脸色已是极为难看。
但她也知道,罗玄能这么容易攻下,他就不叫罗玄了。
这事不能操之过急,只能徐徐图之。
于是,曲锦绣硬是挤出了一丝笑:“锦绣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不会就这样放弃的,公子先休息,我过会再来。”
罗玄听到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,无力地倒在了竹床上。
“冥夜,出来。”
他唤跟随自己多年的暗卫,声音虽然虚弱无力却也是不容置疑。
“公子。”
窗外跳进一个黑影,悄无声息。
“去镇国公府,去接少夫人。不要告诉她我受伤。”
他将身上的玉佩解下:“将此物交给她,她会跟随你而来的。”
曲玲珑正闲适地在房中描红,突听外面有人通传。
她停下了手中的笔,对墨儿说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来人全身黑衣,面色冷峻,进屋后便道:“公子请少夫人移步。”
曲玲珑噗呲一笑:“你是从哪儿来的奇人,门房是怎么肯放你进来的。”
冥夜依然面不改色,将手中玉佩呈上,又道:“公子请少夫人移步。”
曲玲珑狐疑地接过玉佩,见果然是罗玄的贴身之物,不由目光一凛:“公子出事了?”
冥夜将头一低:“公子说他没受伤,公子请少夫人移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