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天地良心,先不说这是佛门清净地,房内檀香袅袅,屋外梵音缭绕,她怎么下得去手。
更何况,小权臣还有伤在身,她就算想辣手摧花,也得挑个他身体好的时候啊。
她用小手指挠了挠罗玄的手掌,用唇语说道:“向主持解释一下。”
少年的耳廓又现出了薄红,他的皮肤白,由此显得格外明显。但就是这样,他还是淡定地直面玄济:“谢师父提醒,玄自当注意。”
曲玲珑不可置信地去瞧罗玄,见他目光温润,嘴角上扬,含着微微的笑意。
这人,说了比不说更让人心生误会。
果然,玄济听得此言,不自然地咳了数声,转移了话题。
“曲小姐,昨日突感风寒,抱病塌上,如今还在本寺养病。”
罗玄眉头一皱:“真病假病?”
玄济双手合一:“真病。外感风寒,内又急火攻心,伤了些根本。”
两人相视无言。
此时,门外突然传来喧闹。罗玄只听得有一男子明朗阳光的声音。
“罗玄,你入了寺就不要出去了吗?今日书院也不去?不想蟾宫折桂,光耀门楣了?”
罗玄无奈一笑,扬声说道:“进来吧。”
玄济有些犹疑:“你这情况,恐怕……”
“这世间连他都不能信,玄估计也无人可信了。”
傅斯年可是顾及不了那么多,一把推开了禅门。
一进门,就见罗玄斜倚在床塌,身着单衣,面色苍白。
他的眼神一下暗沉下来,大踏步走近罗玄:“谁敢伤你。”
罗玄见他大有只要说出是谁,他就要立时替他报仇的架势,温言说道:“好了,并无大碍,你先坐下吧。”
傅斯年还有些气不顺:“这大周还没我不敢惹的人,不敢打的架。谁敢伤你,也得先来探探本世子的路。”
这般说完,到底又有些不放心,探过身去瞧他的伤。
看到那伤口被包扎的密密实实,脸上的担忧与愤恨一览无余。
曲玲珑自他上前来,就起身避开了他。现在又见他一副心疼的无以复加的模样,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。
笑出来后,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礼貌,用手掩住了嘴,只余一双水波粼粼的眼睛。那眼中,却也是笑意溢满,无论任何也挡不住。
曲玲珑本就是在现代被那些纯爱文浸泡多年。这两人又都生的清朗俊美,再加上傅斯年那副心疼难当的架势,她那颗腐女的心就被激起来了。
傅斯年听到笑声,回头才发现房中还立着位清丽绝伦的女郎。
她将手掩在嘴边,笑眼弯弯,俏丽夺人。
他一下子被那艳色恍了一下神,没能立刻反应过来,就呆呆地立在原地,出不了声。
罗玄见状,瞥向曲玲珑,眸光中有淡淡地不赞成。又见傅斯年像是被掐了声音的呆头鹅,那微微的酸意便涌地更快了些。
“斯年,她便是我夫人,你应称她一声嫂子。”
“啊……啊?”
傅斯年被他这么一说,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那么些丢人。于是,他站直身体,正了正色,唤了一声:“嫂夫人。”
曲玲珑回了个礼,突然一下子再难抑制心中的胡思乱想。她要是再呆下去,就得马上给他们分出个攻受来了。
“夫君,你们慢慢聊,我去看看厨房的饭菜。”
她一说完,也不等罗玄回声,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去。
玄济说了声阿弥陀佛,也退了出去。
这禅房便就只剩下了此二人。傅斯年觉得气氛有些冷清,便开始没话找话:“你夫人真和往日有很大不同,我有时候都认不出来她。”
靠在床塌上的少年,凉凉地睇了他一眼:“那以后,你便不要再看她。”
傅斯年大惊失色,又仿佛明白了什么,瞪大双眼:“罗玄,你不会在吃我的醋吧?”
话音一落,又见罗玄肉眼可见的全身一僵,笑的乐不可支:“你居然连我的醋都吃?你那夫人,生得如此绝色,只要出了门,还怕没人被吸引。那你的醋得吃到猴年马月去?”
他越说越觉得罗玄那高高在上的滤镜碎了一地,简直捡都捡不起来。
罗玄就这么冷眼看他笑的全身颤抖,气喘吁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