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情绪波动太大,酒劲又上了头,她喃喃放着狠话:“我要让皇帝伯伯打你板子,狠狠打你的板子。”
话音刚落,就晕倒在了凤唯怀里。
凤唯看着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赵蔓蔓,现在却乖乖窝在他的怀里,他不免失笑,带着浓浓的纵容宠溺。
安顿好赵蔓蔓,他趁着月色走在郡主府的花园里,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无比,当年皇上赐她府邸,皇上宠她,全然依着她的性子建造,而她却全依着他的喜好,一草一木,亭台楼阁都是他喜欢的格局,与相府像了七八成。
远处悠然传来轻扬的笛声,低诉缠绵,凤唯眼神微滞,唤来了一旁的侍女:“谁在吹笛?”
侍女低头瑟缩,支支吾吾低声说道:“......回凤相,是大郎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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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沐歌就赶到了郡主府,赵蔓蔓正闲适地喝着糯米粥,沐歌坐在她身边,捏了一块水晶虾饺偷偷打量着她,才问:“昨晚……没什么事吧?”
赵蔓蔓将糯米粥含在嘴里鼓了腮帮子,眨了眨剪水的眼眸,不明就里地摇摇头,吞咽完了,才好奇反问:“什么事?”
沐歌暗舒了一口气,抬眼就见凉音神色严肃,欲言又止,一口气又提了起来。
赵蔓蔓看着他,捏了腔软软说道:“舅舅今日好生古怪。”
沐歌刚塞了一牙的水晶虾饺差点喷出来,紧张地看着赵蔓蔓:“你这么阴阳怪气地做什么?”
赵蔓蔓白了他一眼:“谁阴阳怪气了。”
赵蔓蔓觉得他今天不太对劲,也懒得理他,指了指桌上的酸黄瓜对凉音道:“二郎爱吃酸,你把这酸黄瓜送一盘给他吧。”
凉音失色,踌躇半天小声道:“七位郎君不在府里……”
沐歌眉毛一跳,心中警铃大作。
“他们一早便出去了?”赵蔓蔓讶异地看着凉音。
凉音心急看向沐歌,沐歌捂着额头立刻低了头,凉音心知沐歌是指望不上了,把心一横,说道:“昨晚凤相送您回来后,便把七位郎君送出府了!”
房间一时寂静急了,赵蔓蔓呆了,呆了好一会,沐歌含在嘴里的虾饺也不敢痛快咀嚼,只得轻慢小心地咬着,赫然一声拍案,赵蔓蔓腾地站起,吓了他一跳。
“凤唯他凭什么!”赵蔓蔓气呼呼地瞪着眼,忽然眼波一转,就向外走去:“我要去皇帝伯伯面前告他的状,让皇帝伯伯打他的板子。”
凉音拦着她,沐歌见状紧忙拉她回来,按她坐下,平心静气道:“这件事我给你分析分析啊。”
赵蔓蔓点点头:“你说。”
沐歌稍稍组织了下语言,继续道:“先不论七郎君这件事皇帝姐夫本就不赞成你养在府里,不过是当初小凤出征,你在气头上,又闹着要退婚,他为了安抚你不忍心逆你的意,才勉强默许了;再说现在,是小凤主张送他们出府,一来正解了皇帝姐夫一直以来的忧思,二来他是你的未婚夫婿,实乃合情合理。”
赵蔓蔓一惊一惊的,瞪大了眼眸,不可思议地看着沐歌:“……沐小公子,你何时这么有思路了?”
沐歌得意之色瞬间染上眉梢,假模假样干咳一声,苦口婆心:“这不是重点!重点是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过去吧。”
赵蔓蔓一听便不依了,撸了撸袖子:“怎么善罢甘休,我非得让凤唯给我再送回来!否则我颜面何存啊!”
沐歌看着赵蔓蔓气势十足地往外走去,并不去追,悠哉舀了一碗糯米粥,凉音着急忙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沐歌一眼,追了出去。
又退了回来……
赵蔓蔓皱着眉何事想不通的模样走了回来,重新坐下,气定神闲疑惑道:“我醉酒后一向不大记事,但醉酒前的事还是有记忆的。”
沐歌一粒花生米卡在了唇边,悻悻放了下来,赵蔓蔓幽幽看过来。
“我记得,昨晚我是和舅舅你一起喝的酒,何以是凤唯送我回的府,舅舅你同我说道说道呢。”赵蔓蔓抱胸看着沐歌,眼底精光闪闪。
沐歌假意咳了两三声,他突然拍了一下桌子,义愤填膺竖了眉毛:“这也不是重点!凤唯太过分了,你现在该做的事是弄清楚凤唯他为何要这么做!凭什么送走你的人!岂非太不把你放在眼里呢!这事绝不能善了!”
赵蔓蔓愣了一下,恍然:“对啊!他凭什么这么做?我现在就去问他!”
沐歌舒了一口气,拉住她:“现在不成,他现在一定还在宫里,而且龙轻雾这臭丫头这几日盯着你紧,想从你这挖风月,青天白日去找他一定让那臭丫头抓住机会。”
赵蔓蔓深有同感地点点头:“你说的对,那我夜探相府。”浑然已经忘了为何是凤唯送她回府的事。
凉音看着自家小郡主实在有些好糊弄的模样,瞥了沐歌好几眼,沐歌才不管。
第9章 秘密 汗珠沿着凤唯刀刻的下颚滑入他的……
赵蔓蔓顺着相府后门的百年老槐树上了相府的围墙,她抬眼望着天边满月,若是往常她该和七郎君在府里赏月才是,而不是悲催地偷偷摸摸地进入相府,可她今日白天遍寻盛京就差让皇帝伯伯把羽林军借给她了,还是找不到七郎君的半点踪影,早上的“夜探”气话,此时倒是成了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