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她在龙轻雾的话本里看到,原来男子喜欢一个姑娘,是会说很多很多好听的话让他的姑娘开心的,彼时她虽然失落了一下,但还是习惯成自然的给他找了借口,凤唯脾性如此,不是那样花言巧语的人。
现在想来,他大抵是真的不喜欢她,为了不说她想听的话,昨晚竟然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堵住她的嘴!
赵蔓蔓蒙住被子,郁闷烦躁得直蹬着床,更可恶的是,她居然真的就这样被凤唯糊弄过去了!一想到昨晚的事,她热的受不住,从被窝里钻了出来,下定决心般咬咬牙,决定以后再也不理凤唯了!
她打着伞从她的望月小楼出来,走过拱桥下,不远处的墙根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,她定睛瞧了,急忙跑了过去。
“四公子,你在这做什么?”赵蔓蔓看着他额头沁了细细的汗,拿出锦帕递给他,顺手将伞撑高一点,为他遮住烈日。
元起看着她细心的小动作,赵蔓蔓的个头只到他胸前,撑伞时就要把手伸长了,元起嘴角含笑接过她手里的伞替他们俩遮了,道:“我在等人。”
“等谁啊?”
“等你。”
赵蔓蔓愣住了,不解道:“等我做什么?而且你要找我为何不直接去望月小楼找我?”
元起微微而笑,语气平静:“你是盛启最尊贵的郡主,而我只是燕国送来的质子,直接去找你,身份有别,传到皇上耳里,怕是惹他不喜。”
看到元起眼底的落寞还要强颜欢笑,她心里泛起一丝涟漪,心疼道:“才不会,我和皇帝伯伯说了,他就不会不欢喜了,这样大的日头,若是我不出来,你晒中暑了怎么办?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用小手替他扇风,元起眸色渐渐浓郁,他没想到骄纵着长大的小郡主,会是个体贴的姑娘。
他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你不是出来了吗?”
这时,赵蔓蔓才想起问他:“你找我做什么?”
“想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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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蔓蔓坐在马车上,马车里放了冰鉴,凉凉的,她听着车外喧闹的长街,不时偏头去看神秘的元起,不知他到底要带她去哪。
“听说近日玉昭慈十分热闹。”元起掀开窗帘,一股热意钻了进来。
赵蔓蔓顺着他掀起的一角看过去,原来快到玉昭慈了:“应该是国宴快到了,玉昭慈在选舞者吧。”
忽然,赵蔓蔓凑过去点,将窗帘掀得更大了,目光定在一处动也不动。
“怎么了?”元起好奇问她,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玉昭慈门口人来人往,却有一名矜贵的男子久久而立,清俊的面容眼底竟是忧郁之色,像是被什么摄住了心魂。
“他是......”
“是我小皇叔。”赵蔓蔓道,“他怎么会在这?”
赵蔓蔓不解,正要下车去找赵文詹,可他已经缓过神,转身离开,明明是夏日炎炎,可他却布满了秋天的萧索。
见他失魂落魄地走了,赵蔓蔓也就没有去打扰他,只是也学着他看了几眼玉昭慈的大门,左看右看,没什么特别的啊,倒是一旁停驻的马车吸引了她的注意,她不免讶异:“方菲菲的马车怎么会在这?”
她正兀自疑惑,就听到玉昭慈里传来方菲菲的谩骂声和别人的哭喊声,一时乱作一团,赵蔓蔓也听不清方菲菲在骂什么。
元起见她颇有兴趣地伸长了耳朵,有趣道:“不若我们进去看看怎么回事?”
赵蔓蔓一听目光瞬间亮了,可一想到已经和他约好去别的地方了,只能悻悻作罢。
“我一点也不感兴趣,我们快走吧。”赵蔓蔓一副两耳不闻的模样,眼睛还不时瞟一瞟。
元起静静看着她,默默道了声:“好。”
可她的眼神又定住了,方才拎着裙摆施施然走进玉昭慈的姑娘,竟像是柳若嫣!
她难以置信趴在窗沿上,怔怔瞧着,就听一旁的元起淡淡说了句:“那就是柳姑娘,听闻她为了拒婚,得了凤相的助力进了这玉昭慈。”
赵蔓蔓赫然投来眼神,元起眉峰微蹙:“你不知晓?宫里也在传这件事。”
赵蔓蔓闪烁的双眸脸色白了一瞬,她垂下头,这些传闻必定是传不到她耳朵里的,但是听不到,她大致也能猜想到一些,不过就是凤相难舍表妹,寻隙安排其他出路以待来日,云云。
观他二人情态,世人大抵都是此等猜测,既是如此,那他昨日又为何那样!赵蔓蔓攥紧了腿边的裙摆,愤愤难忍。
元起看着她,目光沉静,他猜想的不错,这种传闻,皇宫里的那些人又怎么敢让她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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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灯祸事也算得上近年来,盛京发生的大事了,出事后,刑部并大理寺连日抓捕一干相干人等,工部也拟出工程款拨于百姓烧毁的屋舍重建。
元起扶着赵蔓蔓下车,正是西市偏郊的一处在建工程,元起替赵蔓蔓打着伞,不时替她档去飞来的灰屑。
赵蔓蔓不解他为何带她来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