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间打着暖空调,湿漉漉的衣服换下,苏栀坐在沙发上一边按摩着自己的小腿,一边给江渡发微信。
【海底的栀子花:马匹为什么突然失控挣开缰绳,有查到原因吗?】
【中二小渡:还在安顿群演,一会儿我问问陈导。】
【中二小渡:驯马师说这匹马平时很乖,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。】
苏栀把自己拍的照片发了过去。
【海底的栀子花:你看这个,这是我刚刚拍到的栓马的栅栏旁边的缰绳。你注意一下,看看有没有人去把那截缰绳捡走或者藏起来。】
【中二小渡:好。】
苏栀放下手机,起身倒了杯茶,休息间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。
韩蓉风风火火地闯进来,那架势像是她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一般。
“苏栀,你没事吧?!我刚来就听说你刚刚拍戏的时候出了点意外,有马匹失控了差点撞到你,有没有哪里受伤啊,啊?”
“我好着呢!要是真的受伤了江渡他们早就把我送去医院了,哪里会让我坐在这里喝茶。”
苏栀起身挽住韩蓉的手臂,把对方按在沙发上。
“再说了,你不也说了,那马是‘差点撞到我’,差点不就是没撞到嘛!”
韩蓉扒拉着她,把她来来回回看了一圈,见她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,长舒了一口气。
抬手抹汗:“你吓死我了,我刚走到拍摄场地,那里兵荒马乱的,两个群演说什么马失控了在场地里乱闯,还是在你拍戏的时候!”
“都过去了,喝水喝水……还好,没什么人受伤。”
就是江渡的手蹭掉了一大块皮,这里天寒地冻的,不好好保暖可能要长冻疮。
“蓉姐,你有没有给我带手套啊?”
韩蓉愣了一下,不知道自家艺人的话题怎么突然就从马跳到了手套上。
“带了啊,当然给你带了,露手指的和不露手指的都给你各带了两双,你以前就很怕冷的。北方的冬天气温又那么低——你现在要吗,我包里就有。”
“要,要的!”
苏栀看着韩蓉从包里翻了一会儿,翻出来一双粉红色的毛绒手套。
“喏,好看吧?我在拼夕夕上买的,两副才8.8,可划算了。”
这不是八不八块八的问题。
苏栀静默一瞬,委婉道。
“有别的颜色吗?”
“粉色不好看吗?还有大红色的,不过放在酒店里。”
“……好看。”苏栀接过手套,“就这副吧。”
半小时后,陈导通知她场景已经重新布置好了,需要过去重新拍一条。
苏栀换回那件湿答答的戏服,一路抖去了拍摄场地。
到的时候陈导还在给群演讲戏,她一溜小跑到江渡身边,把兜里的粉色毛绒手套塞给了他。
“你的手……戴个手套吧,不然容易留疤,还容易生冻疮。”
江渡挑了挑眉。
苏栀有些不好意思:“因为我现在只有这副粉色的手套,所以……你先用着,不喜欢这个颜色的话今天收工了再换。”
江渡接过手套,自然地套好。
一袭墨袍的矜贵青年手上戴着一副粉色手套,怎么看怎么违和,还有一丝好笑。
苏栀没忍住,杏眼溢出了笑,玩笑道:“粉色挺适合你的。”
“我也觉得,而且手套特别暖和。”江渡勾唇,“陈导那边好像安排好了,快去拍戏吧。”
这一次拍得很顺利,只是后面的哭戏苏栀破了音,台词不大清晰,所以又补拍了一条。
“好,cut!这条可以了——姜茶呢?快点端给小栀,大家都喝一杯。晚上我请大家吃雪地火锅!”
苏栀刚从雪堆里爬起来,还在手忙脚乱地擦拭眼泪,身上已经被裹了一条厚厚的毯子。
她侧脸,看到江渡一步跨到她面前,带着手套的手笨拙地帮她把毯子在她下颌处打了个结。
“下午的戏结束了,快去换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