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水嫩嫩的炖蛋,一碗喷香的脆哨蛋烧饭,三岁的崽儿吃很合适了。
趁着饭菜热,于梵梵忙把它们装入刚才帮忙烧火的婆子找来的食盒里。
要走的时候,想到先前好说话的络腮胡子,想着人家那般爽快,也是心里依旧不信任某男,觉得那货不靠谱,自己指望人家络腮胡夜里能多关照自家崽儿一些,于梵梵又去到席面那边,走到跟已经来到饭桌前坐下,正跟手下们一道用饭的仇爷身边,于梵梵说明了下情况。
知道于梵梵顺带要去给他们的兄弟送饭,省了他们哥几个的事,几人自然是不含糊。
热情的拿了个大海碗来,就着没动的地方,把桌上的饭菜每样夹了些出来,放食盒里,又装了一大盘子的白馒头,想着自己吃酒也不能放着兄弟吃风,兄弟夜里还守夜呢,忙又分了一壶酒出来,统统塞于梵梵手里的食盒中,一个个笑的殷勤诚恳的,把叮嘱东升好好陪客的于梵梵给送出了伙房。
提着食盒去给崽儿送饭,走一半,于梵梵突然想到什么,于梵梵顿住脚步。
那什么,俗话说得好,想要马儿跑,就得给马儿吃草,指望着渣男照顾好她的崽,为了崽儿,于梵梵想了想,决定努力的大方一点。
想到今个路上他们娘三个吃剩下的两肉包子,于梵梵果断转身回房去拿上,热也不热,就那么冰凉凉的塞到食盒里,打算带去哄渣男吃。
她这叫投资!而且吧,等以后哄好了崽儿跟自己一条心了,她可是要一并讨回来的。
话说,她是不是得记个小本本?把渣男从自己占到的便宜都一一记录上,等以后一并算总账。
想必人人嘴里称赞的谢家玉树,那位权贵富户出身的谢大爷,手里若是有银子,堂堂男子汉,该是不会占了自己的这点子便宜不还赖账的对不对?
对,回头就弄个账本子,一笔笔的,哪怕一根针一根线都给他记上,回头再让他盖章签字画押,不怕他赖账!
于梵梵想的起劲,来到关押屋子的时候,隔着老远的,她就听到那屋子里出来的鬼哭狼嚎。
听动静,居然是谢五发出来的?
于梵梵忍不住嗤笑一声,脚步却不停,到了跟前,见了红脸络腮胡,她忙打开提着的大食盒,把给人家带来的酒饭菜都拿出来,双手奉上,惹得络腮胡见了一连憨笑着道谢。
于梵梵笑着应声,扬了扬手里的食盒再表明来意,人家络腮胡的态度就越发的热切周到,都顾不上自己先去吃饭,只威胁了一声边上许大炮下头的那狗子千万别动自己的酒饭菜,忙就殷勤的给于梵梵开门。
门一开,于梵梵正要迈步,结果人都没能进去,里头迎面就飞扑出来一人。
看到是李佳虞这阴毒的老八婆,于梵梵还诧异的挑眉,心说这货莫不是又有幺蛾子?
不过这回,人家可顾不上自己。
忧心忡忡儿子的李佳虞,趁着开门的空档飞扑出来,顾不上于梵梵,只一把拉着人络腮胡就求情。
“差爷,差爷,您行行好,妾身的儿脚板心都是水泡,若是不挑了包扎好,明日他根本没法走啊,差爷,差爷,您就行行好把,让妾身出去寻个大……”
“谁脚底板还没走出过水泡,怎么,就你儿子精贵?还想再出去?呵呵,没门!想都别想!你当流放是让你逛家里的花园子,想干嘛干嘛呢?水泡而已,随便挑挑就行了呗,赶紧滚蛋,别耽搁老子吃饭!”
推搡着人,络腮胡子一脸的不耐烦,特别是看到边上那狗东西,居然伸手要捏自己碗最上头的那块大肥膘子的时候,络腮胡越发的急,表情都狰狞了。
“快滚进去!”
李佳虞被推的踉踉跄跄,可没办法,为了心爱的儿子,她还是硬着头皮豁出去了,破釜沉舟的继续胡搅蛮缠。
“差爷,差大人,即便不让妾身出去找大夫寻药,总得让妾身把孩子脚下的水泡挑了吧,别的妾身不敢奢求,不然让妾身带着孩子到门口来?差爷,您放心,我们绝对不跑,就是借点光,屋子里头实在是太黑了,我们还没有针……”
“哎呀,行行行,罗里吧嗦的烦死个人!老子可没针,你自己想办法,给你出来可以,但就在门边,不许跑远,要不然老子打断你们的腿!”
为了赶紧吃到自己的美味饭菜,络腮胡子忙摆手同意,挥手打发苍蝇一样打发李佳虞。
没工夫守着人出来,大胡子冲过去把石凳上自己的饭菜酒捧着,回头看到于梵梵还在边上看着,手不得空的络腮胡忙殷勤的请了于梵梵进去,又盯着李佳虞扶着谢五出来到门口,他这才忙一手护碗,一手锁门。
门吱呀一声关上,络腮胡临了还不忘了朝门后的于梵梵低声叮嘱。
“余大娘子您在里头最好摸黑别点光,嗯,您能看得见吧?”,自己这可是好心,里头的人犯如今可都是饿老鬼,若是看得见余大娘子的饭菜,万一要是暴动了可要糟。
于梵梵自然领情,笑着点头,“谢谢差爷提点,我看得见。”
“好好,那就好,大娘子您且快着些,回头给小少爷喂完了饭菜,你就唤小的,小的给您来开门。”
“好的,差爷有心了,谢谢。”
看着窗口的络腮胡收回了视线,转瞬就不见了人影,于梵梵听着门外夹在在谢五哀嚎,某毒妇心疼安慰声中的吃饭吧唧声,于梵梵好笑。
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子黑暗,于梵梵提着食盒就往自己记忆中的角落走去。
到了先前的角落,看到自家的崽儿居然在睡袋里睡着了?于梵梵是又心疼又好笑,心说难怪的刚才自己来,动静也不小,崽儿居然没有出声来迎接自己,感情这是太累睡着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