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一大一小都不配合自己,还拖后腿,乌只能憋屈的愤愤跺脚,无奈上前,跟着一道仔细护着人往正院去,代濮桑昌急忙跟上。
于梵梵来到正院的时候,这里已经忙乱成了一团。
被誉亲王亲自截来的三名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,已经轮番给李文衡看诊完毕,王妃见状,忧儿心切的她扑上来就连声打问,“怎么样?太医,我儿伤势如何?人到底怎样?”
面对王妃焦急的询问,三人默默相视一眼,俱都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,而后视线落在了太医院院正身上,不得已,张院正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,组织语言,朝着誉亲王夫妻拱手言道。
“回禀王爷王妃,不幸中的万幸,小王爷洪福齐天,并未伤及心脉,只是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婆婆妈妈的你倒是快说呀!”
王妃急恼,誉亲王也探着身子等结果。
太医想着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便没再犹豫直接言明。
“王爷,王妃,小王爷伤势虽然没伤及心脉,可刺客行凶的刀刃上有毒,而后虽然慧郡主给及时止血保住了小王爷的性命,毒却顺着伤口,沿着肌理血脉深入五脏六腑……唉!王爷,王妃,便不说一时半刻尔等并不能辨明毒物配出对症的解药,即便是配出来了,小王爷怕是也没有时间等到那个时候……”
太医此话一出,誉亲王只觉天旋地转,当即就是一个踉跄,若不是身边随从及时伸手扶住他,誉亲王怕是当场就要跌倒失态。
誉亲王如此,王妃更甚。
“没有时间,没有时间……不!怎么会没有时间呢?你们都是骗本王妃的对不对?骗我的对不对?本王妃的儿子怎么会中毒呢?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呀,明明……”
噩耗打击太大,王妃明显陷入了魔怔,疯疯癫癫的嘴里反复呢喃着,呢喃着呢喃着,忽的王妃脑子里闪过什么,眼里蓦地迸发出恨,口中的呢喃,也瞬间变成了被欺骗后的愤怒与不甘。
“不对!贵妃骗我,对,一定是她骗我!明明说好的,她要帮我一起解决那害人精的贱妇的,怎么会伤到我儿?不,不!肯定是哪里错了,肯定是哪里错了!我要进宫,本王妃要进宫,我要去找贵妃!对,找贵妃,人是她派来的,她肯定有解药,肯定有的……”
终于想到点子上,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王妃,人魔怔着下意识推开搀扶着她的丫鬟就往外跑,结果没等她跑出两步,边上终于平复过来没有当场脑梗过去的誉亲王,却不给她这个机会。
才嘘出一口气站稳,转眼就听到了妻子口中的惊人之言,誉亲王又惊又气。
贱妇误我儿啊!
好嘛,誉亲王一怒之下,心头间刚刚压下去的那口淤血再度喷薄而出,誉亲王气恼的想都不想,抬手就甩了王妃一巴掌,直打的毫无防备之力,这辈子从未被打过的誉亲王妃原地转了两个圈圈,狼狈的跌坐在地。
而誉亲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当场一口鲜血喷出,眼发花,头发懵,轰的一下就倒了下去,立时惊呆了屋子里一干人等。
刹那间,丫鬟仆妇,小厮随从侍卫,还有太医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。
“王爷!”
“王爷息怒……”
“王爷小心!”
被搀扶着刚刚走到门外的于梵梵见状也跟着一惊,下意识的惊呼一声,迈脚就进。
她的到来,让一手捂着脸,眼里全都是惊愣,整个人木呆呆的跟木头娃娃样的王妃,眼里瞬间恢复了神采。
魔疯了的女人瞬间再度张牙舞爪起来,“你,是你!都是你这贱人坑害我儿!”
看到这辈子自己最最憎恨厌恶的人,王妃恨不得立时扑上来活撕了她,才挣扎着起来,殷红的指尖朝着于梵梵袭来的当口,王妃脑子里蓦地想起丈夫随从先前跟自己禀报的那些情况,想到此,刚刚伸出的利爪顿在半空……
王妃扭头转身,一把抓起正在给王爷诊脉的院正,拉着他手指于梵梵焦急道:“张院正你且看,她与我儿同被刺客所伤,你先前说他们同中一种毒,既然这贱人都能醒来,我儿为何就救不得?”
被拉的踉跄的张院正起先也没反应过来,随后顺着王妃手指的方向看来,见到脸色苍白却已经清醒的于梵梵时,老头子双眼瞬间布林布林在发光。
当即挣脱开王妃的拉扯冲上来,一把抓起于梵梵的手就把脉看诊起来,与此同时嘴里还满是不可置信着。
“咦?不应该呀?不对啊?便是郡主再伤的轻,毒气没有进入肺腑,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的呀?”,毕竟他们连病患中的是什么毒都还没有确诊清楚,常规祛毒汤药也才刚刚服下没多久,病人如何会此刻醒来?简直太奇怪了有没有?
张院正一副看稀奇的惊诧模样,让代濮桑昌跟乌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。
特别是乌,哪里肯给太医面子,特别还是如此疯疯癫癫,把他家阿姐当稀奇看的太医老头面子?乌当即就不干了,挥手推开拉着自家阿姐手腕不放的糟老头,满脸的不乐意。
“你个老头赶紧的起开,别碰我阿姐!你们都是一群庸医,治半天都治不好我阿姐,还在这惊讶惊奇,还想想要慢慢研究呢?呵!要不是我阿姐有蛊神庇佑,等你们救命,我阿姐怕早就被毒死啦!一群庸医!”
面对乌毫不留情的斥责,两名正在抢救誉亲王的院判倒是愤愤不平,倒是张院正这个医痴全然不在意,毕竟学无止境嘛!
老头眼神啵啵发亮,当即抓住了重点,脑子里想法飞闪,嘴里反复呢喃,“蛊神?蛊神?对!就是蛊神!”
想到什么,老头兴奋的一拍大腿,一改刚才的颓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