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,来啊,给朕拟制。
慧郡主桀骜不驯,怒闯锦坤宫,惊吓贵妃,本是罪不可赦,但念其功绩,念其是为弟讨还公道,姐弟情深,朕法外开恩,责令即日亲赴西北,种地开荒,戴罪立功,不出成果,不可归京。”
“遵旨!”
再然后,小桂子就眼睁睁的看着,游公公捧着这么一卷刚刚出炉的圣旨急匆匆出宫去了,而被打发离开的自己,直到回到锦坤宫内都还浑浑噩噩着。
这就是陛下对自家娘娘的安抚交代?怎么他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对呢?
小桂子便是想破脑壳都想不到,他们家的陛下这是玩面上安抚,实则暗度陈仓的好把戏。
却说于梵梵,打了皇贵妃,把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后,晃着手里的乌金打王鞭,一路心情愉悦,顺顺利利的出了宫。
一路上她都心情甚美的哼着小曲,为了庆贺报了现仇,她还溜溜达达的去了趟北大街,在有名的点心铺子里,花了十几两买了不老少家人们爱吃的点心,这才又心情甚美溜溜达达的晃悠回会馆。
只是这般的好心情,在自己前脚抵达会馆,后脚就被早已经守在此的游公公抓住接圣旨的时候,她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。
老老实实的接旨谢恩,送走了眼神、说话都特别有深意的游公公,于梵梵心里特别无语,不用想都知道,怕是打从明日起,京城中到处就是她这个慧郡主的传说了。
毕竟在短短时日内,从封赏到封赏到封赏再到被罚,这样接连接圣旨的,大齐建国至今,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吧?
如今贬谪赐罪的圣旨已下,自己不日就得去西北,想到自己的悠然庄是回不去了,她的心情瞬间就不那么美妙了。
不行,回不去归回不去,西南那边的一摊子事情却不能丢下,谁都跟钱没仇,且自己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山庄生意更不能毁了。
于梵梵一手圣旨,一手拉着儿子,看向跟前的小妮儿就问。
“小妮儿,我王父跟乌弟呢?还有,你家东升少爷呢?怎么都不见他们的人?”
一回来就被游公公喊住接旨,接旨的就只有自己从西南带来的人,还有跟林平儿子、五毛、四眼疯玩的崽儿,其他的人居然一个人影子都木有看到,也不知去哪里浪去了。
小妮儿被东家问起,急忙回答。
“回东家的话,哦不对!看我,又忘了!!!”,小妮儿赶紧给了自己脑门两巴掌,而后急急回道:“回郡主娘娘的话,王爷与世子跟着吴大人出门去了,说是陛下答应给西南一百匹大腕良驹配种的骏马,您走后,王爷他们就去皇家马场看马去了。
至于东升少爷,本来少爷是领着小少爷在会馆玩的,后来游公公来了以后,也不知跟东升少爷说了什么,东升少爷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,就匆匆跟着游公公身边的将军走了,只留下游公公等您……”
“跟着游公公身边的将军走了?”
小妮儿重重点头,“对!”
于梵梵一听,立马急了,“不行,我得去追游公公。”,说完,担心弟弟的于梵梵把圣旨塞给小妮儿,转身拔腿就跑。
先前自家弟弟才遇刺,虽说皇帝给了说法,给了保证,但是谁又能确信万无一失呢?万一随行的将军不是好人?
于梵梵心里慌,只想赶紧追上刚刚离开不久的游公公,问清楚自家弟弟的情况。
小妮儿见状,急忙一手捧着圣旨,一边大喊追人,“郡主,郡主,您别急,东升少爷走的时候交代了,让您安心,别惦记他,他没事的,他是进宫去了……”
听到身后小妮儿急吼吼的喊声,于梵梵忙刹住脚步,急忙回头,一脸的不确信,“他跟你说是去了皇宫?”
气喘吁吁急跑上来的小妮儿重重点头,“对,就是去了皇宫,东升少爷还叮嘱我,让我跟您说,千万别担心,他天黑前必回。”
于梵梵不由看向皇宫方向,眯着眼想,皇帝召见她家东升到底为何?怎么不叫上自己一道呢?
也怪自己,没事瞎嘚瑟什么,转道去买什么糕点?瞎耽搁什么时间哟!
不行,她还是不放心。
于梵梵斟酌片刻后,依旧对大妮儿交代。
“大妮儿,你回房去,收好圣旨,另外我买的那些糕点,你给我王父还有乌以及东升都留一些,其他都拿出来与大家分了,我还得出门一趟,别担心,是去宫门外等着你们东升少爷,这边若是有什么事,你叫人到宫门口通知我。”
“郡主……”,大妮儿还想说什么来着,于梵梵却没再给她机会,匆匆交代完这句话后,于梵梵转身就走,速度快的很,上了马车又匆匆往皇宫赶。
而此时,皇宫中,上书房内,皇帝与东升两两相望。
皇帝看着眼前酷似自己的少年,就不由想到自己心底的那个人;
想到那个珍藏心底的人,就不由想到自己调查到的那些结果;
想到那些结果,就不由的心疼起眼前的如玉少年;
心疼他这些年吃的那些苦,遭受的那些罪。
不过好在,这是个好孩子,经历那么多的磨难,却始终没有移了性情,这让他内心甚感安慰。
“叫东升是吧?上回见面匆忙,你我父子之间也没机会好好说话,孩子,朕很想你!来,过来,到朕跟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