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爹不饿。”
爹都说不饿了,那咋办?烨哥儿呆呆的,呐呐糯糯的点了点头道:“那,那好吧。”,随后就抱着手里的包子沉默了。
见儿子终于乖乖的,不纠结分包子的事情了,于梵梵松了口气满意了,投给渣男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,才又继续埋头拉着她的小车车赶路去。
而于梵梵不知道的是,渣男却误解了她刚才的眼神,脑补过多的满以为,于梵梵刚刚的眼神,是对他终于的认可表扬。
而于梵梵更加不知道的是,她的崽啊,捧着自己的大包子坐下后还没消停,小嘴里还念念有词的。
靠得近的东升凑上去仔细一听才知道,原来小家伙嘴里嘟囔着的,居然都是一句句的——娘亲说要孝顺!
那宝宝该怎么孝顺呢?
想了再想,烨哥儿一把把手里包子一分为二,而后在东升的紧张惊呼中,一把爬起站立在座位上,因着亲爹太高够不着,小家伙还努力的垫着脚尖儿,举着半个肉包子,不顾他小舅舅的拉扯保护,嘴里巴巴的喊着。
“烨儿乖乖哒,最听娘亲的话话,烨儿要孝顺,爹爹不饿,烨儿也孝顺,排排坐,分包包,爹爹吃,啊呜呜……”
听到如此包言包语的于梵梵猛地回头,便看到自家崽儿正努力的给渣男投喂包子,还一副渣男不吃他绝不收手罢休的模样,于梵梵恨的嫉妒的呀,简直想要咬手绢。
天可怜见的,这扯后腿的崽啊!
罢罢罢,好在崽儿还记着自己呢,阻止不了也不忍阻止儿子的于梵梵,最终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,用儿子刚刚嘴里还惦记着要听自己的话来安慰自己。
崽是自己的,亲的,如此识人不清,年纪又尚小,她还能咋办?
都怪渣男祸害我儿啊!
赶路赶路,使劲赶路,丢下渣男看不见就不气了……
这一埋头赶路,直接就从清晨走到了日上三竿。
期间不是没有人抱怨过要停下来歇一歇,你想啊,富贵人家的女眷,除了极个别的比如于梵梵这样将门出身,家里还不给裹脚的,其他人可基本都是小脚,而小脚能走得动什么道?
要不是忌惮身边凶神恶煞的衙差手里的鞭子狠辣无情,这么高强度的赶路,男人们都吃不消,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宅家女眷们?她们早就想停下来不走了好吧。
咬牙坚持,一忍再忍,一拖再拖,头顶再是刚刚入冬的暖阳,大家也觉得是那催命的丧钟。
忍无可忍,人群中不知是谁带着哭腔大喊一声,“啊不行了,不行了,实在走不动了,差爷,差爷,您行行好,求您行行好,让我们坐下歇一歇吧,就歇一歇……”,再这么走下去,他们就先要挂了啊。
这突来的喊声,就像是被按下的开关键,人犯队伍里祈求停下歇歇脚的声音瞬间起此彼伏。
“差爷,真都不动了,扛不住了呀。”
“差爷,我们饿……”
“差爷行行好吧,让我们歇歇脚吧……”
一声高过一声的苦求,听的押解的衙差耳膜都疼。
其中那个红脸络腮胡子的押解衙差,别看人长得凶巴巴的,内里却是个好的,平日里连鞭子甩的也是四个人中最少的。
见到人犯的情况这样,他吸吸鼻子,忙小跑到前头,跑到打马骑行押送在队伍前方的仇爷身边。
“头儿,要不然停下歇会子吧?这些人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,即便经历了下大狱,陛下却仁慈,都嘱咐没让动刑,一个个的都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,且还娇贵着呢,咋把咋的高强度赶路,肯定不适应,得让他们缓一缓,适应适应,要不然路上折损的多了,咱们到了地方也不好交差。”
仇爷想想也是,勒住缰绳,抬头看了看天,最终点头,“行吧,就地休息一刻钟,一刻钟后准时出发。”,再多是不能够了。
得了仇爷发话,红脸络腮胡哎的一声脆应了,转头看着身边的流放队伍,当然,只看他们自己押解的谢家,口中发出一声让谢家上下欢喜不已的话来。
“队伍停下,停下,就地休息一刻钟,一刻钟后准时上路。”
声音高而洪亮,谢家上下听到这样的喊声,差点喜极而泣,一个个的跟解放了一样,虚脱的立刻卸了身上的力就地一倒,坐下就不肯再挪地了。
后头的林家人见状,心里说不出的羡慕,一个个的跟着不由放缓脚步,眼巴巴的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押解衙差。
差们被注视的愣愣的,不由自主的就去向他们那悠哉悠哉策马前行的头儿询问,“头儿,咱们是不是也停下歇一会?”
许大炮低头看了看跟前的手下,又看了看已经停下的谢家队伍,又看看自己押解的林家一干人等,此刻的目光纷纷扫过仇爷,对着谢家人眼带羡慕,许大炮嘴里很没好气的嘀咕了句,“就他姓仇的事多,假好心!”,心里气归气,却因着某些小心思,许大炮只得咬牙憋屈的点头,“行吧,咱们也停下歇息一刻钟。”
得了头领的话,当即林家那边也传来了衙差的喊声,两支队伍全都就地停下休息。
身后长长的队伍如何于梵梵可不关注,她听到停下的口令后心里就思量开来。
看着这土黄的官道,想了想,于梵梵还是拉着她的小车子走到路边,寻了个离路中间一干人等尽量远,地面还算平稳的地方停车。
渣男行动受限,这样一来,她就可以尽可能的阻隔渣男跟自家小包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