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乔仪动作很快。
当他们赶到时,已经看见一个男人被反剪双手按在地上,嘴里不住地骂着脏话:“臭|婊|子,老子揍的是自己老婆,关你什么事?!”
另一边,一个衣衫破烂的女人垂着头,正坐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双眼浑浊而无助,闪着泪花,隐约看得出受伤的红痕。
尤其是脸上,那巴掌印已经非常明显了。
不仅鼻梁汩汩冒着鲜血,脖子上也有严重的掐痕。
——那场责打似乎异常酷烈,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衣不蔽体了。
祁径皱了皱眉头。
他很快脱了外套,给女人披在了身上。
而另一边,年轻气盛又饮了酒,井昭的火立马就上来了。
他冲上前去,指着嘴里不干不净的男人骂道:“都打成这样了,你这叫故意伤害你知道吗?!”
男人对着他淬了一口,态度依然十分嚣张:“放屁!说了八百遍了,老子打的是自己的老婆,故意伤害个屁!”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你老婆?”井昭气得脸色发白。
男人依旧吊儿郎当:“结婚证就在家里,不信自己去找。倒是你们这位妹妹,上来就不讲道理的把我打了,我看你们才是故意伤害!”
“不用找了。”
瘫坐在一边的女子突然出了声。
待了这一阵后,她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,但双眼依旧无神,声音也微微发颤:“我们确实是夫妻。”
“听见没?”
男人顿时更猖狂了。
他挑衅地望着井昭,十分嚣张:“她是我老婆,我这顶多叫家暴,就算你把警察找来了,也判不了我的罪!”
像是无意一般,沈乔仪手上骤然多用了几分力。
男人霎时疼得哭爹喊娘,待缓过劲来后,眼神愈发凶狠了:“你信不信,现在让我疼一分,我就能让她疼十分?”
瞟见男人凶狠的眸子,女人连忙垂下头,半句也不敢吱声。
只是满身伤痕的身子仍在不住发抖,叫人看了揪心。
望着女人因低垂而看不清表情的面孔,沈乔仪顿了顿。
她向人群张望过去,示意唯二会武的宁异和陆乃与过来帮忙。
待两人钳制住男人后,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不住发抖的女人身前。与方才相比,那眼神柔和了许多。
祁径不知也站在了她身侧。
他摸了一包纸巾出来,递给沈乔仪。
沈乔仪在见到女人身上衣服的那一刻,心绪便有所波动。
她回头浅望了一眼,朝递来纸巾的祁径扯出了淡淡的笑容,便蹲下身来,将纸巾打开,送到女人手边。
女人接过面巾纸,双手颤抖地擦净了脸上的泪水和血迹,又归于沉默。
而这时,沈乔仪开口了。
她问:“想离婚吗?”
……
半晌沉默后,女人缓缓抬起了头。
“想。”
“一直都想。”
她说。
那目光中不再是单纯的无助和害怕,还多了几分坚定。
一旁的男人听的真切,又开始无能狂怒:“你敢!就算是离婚了,我也能找到你家来弄死你!”
沈乔仪听得心烦,回头冷冷地盯了他一眼。
只那一瞬,男人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被被死亡威胁的滋味。
他不敢再开口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交谈。
沈乔仪:“家住这里吗?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