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会儿输了就输了,别哭鼻子。”霍衍给霍稚做赛前指导,“咱们霍家不靠武功取胜。”
霍稚斜了她一眼, 给她泼冷水的也就是她亲小姨, 她还愿意听着。
但霍衍愿意给她个上场的机会她还挺惊讶,这么多天她看了那么多场比赛刚开始的热情也有些退却, 看出了差距和不足, 便会有压力和惶恐。
霍衍见她表情纠结,笑着推了把她的脑袋:“你第一个,上去吧。只要去了就不丢人。”
霍稚上台的瞬间回首看了看笑眯眯看着她的霍衍。霍衍将她遮在羽翼下十几年,不能说很称职但也没有让她真正历过风雨, 只是谁都知道以后的路她总要一个人走。
等她被陌珏连环两脚踢到台柱上,一刀劈过她颈侧留下道细痕的时候,她又想起了霍衍戏谑的笑,刚才那些惘然全都烟消云散, 她爹的,霍衍送她上来不就是单纯让她丢人的吗,百招之内输成了渣渣,她还真不嫌丢人。
霍稚灰溜溜下了台,怎么逗都不再理闹她的霍衍。
当然打败她的陌珏也没威风多久,被她师姑指点了几招,心甘情愿的认输败退,自此邢如戈便一直立于不败之地。
出人意料又理所当然,曾几何时她也在试武大会上展露过头角,只是时间太久人才辈出,才忘记了这号人物。
乾坤派的摘月道长跃步后撤,躲过了必败的一招,却也无心恋战。
两掌抱拳拱手道:“邢大侠好身手,在下认服。这届试武大会的魁首当时邢大侠。”
邢如戈收刀,欠身回礼:“承让。”
决出了魁首,试武大会也算告一段落,摘月道长转而向高台一拜:“陌老庄主既已决胜,晋阳山庄可想好了要如何给我们乾坤派几条冤魂做主?”
此来晋阳不仅折了几个师妹,她派王真人也伤病在床。她们乾坤派虽是修道之人,不太理会俗尘,但也不是吃素的,能忍到今日给足了晋阳山庄脸面。
弯眉山庄韩流延也是个急性子,面若桃花眉眼娇艳,然一身严肃寡淡,性子强硬,能消受的人不多。此刻他也跳出来声援乾坤派,誓要讨个说法。
“陌庄主当日承诺大家都听在耳里,不知现下可得以兑现?”
“当然。”陌烈一路走来靠了三分运气七分大胆,自认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,不成功便成仁。慕容赫、霍衍都是小辈,十四年前那情况她都翻得了身,遑论现在,“把人带上来。”
异族女子再一次被带上之时已不复当日的刚被逮到的容光,枯瘦干柴,只是呲着牙狼性依旧。
霍衍也站了起来,同赵静一同上了高台。
“既然陌庄主要给乾坤派一个说法,不如把我的说法也给了。”
说着,真正半死不活的乌木沁也被抬了上来。
两个萎靡不振的罪人夫妻对拜似的一对上眼皆是一愣,又飞快错开,灵活得简直不像受伤之人。
高台上人一多闹腾,高台下也争抢着要够头看戏。
霍衍见状笑道:“哦?陌老庄主难不成这两人认识,看模样也有些像一个族群的,莫非是共犯?”
陌烈咬牙:“霍将军若要猜测定案何必要我解释?”
霍衍闻言呵呵一笑:“是是,陌老庄主先说。”
陌烈清清嗓子,高声道:“这次诸位姐妹兄弟齐聚我晋阳,我是武林盟之福,也是我晋阳山庄之幸。却不曾想过会发生乾坤派几位师侄女无故惨死这等事。是我的过责。”
骤然她话锋一转直指被迫跪伏在下的魔教女子:“正是这西域魔人贼心不死,炼得可令功力暴涨的邪药佐以魔教吸星邪功,趁夜潜入,手段阴狠毒辣,一死不足以偿命。若非及时抓住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陌烈越说越悲壮,突闻霍衍凑上前道:“如此危险之人陌老庄主又是怎么捉住的?”
“霍将军不知,这药后劲大,大概是还未完善。我找到此人的时候她已经失了大半的药性,躲在后山石洞中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霍衍故做了然状,“难不成魔教就派了她一人过来?不如我让她来重复一下当日杀人的场景如何?”
周围人皆是一惊,退后半步,唯有陌烈站在原处不动:“霍将军什么意思?”
霍衍矫健的揪住乌木沁衣领,在她血管处又划下一刀,血缓缓浑浊落下的时候对面的女子已然不对劲,拼了命的想挣扎出束缚。
这药一吃不死下半生也是瘫痪溃烂苟延残喘。
“不!”
她帮着主子处理过不少这样的人,可她还不想死!
乌木沁本就也是将死,看见同僚如此没骨气的模样,恶声高吼奋力撞过去咬住她颈间的动脉,顿时鲜血喷涌,为主子办事她们几条贱命又算得了什么。
与此同时,身着粗布麻衣隐于人群之中,趁着城门还未完全戒严悄然遁走。药已到手她也没必要再虎口夺食,只待她日再见。
霍衍是刻意放了手,这次晋阳之行,她的目标本就不是那背后之人,而是似是松了一口气的陌烈。
“哎呀,人证被灭了口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