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们竞相讨论着关于火炕的事情,在有原本秋收的滤镜下,更是把城静枫夸到天上去了。
城静枫回去的路上,却一直忘不了那个印章。
陷入凉州城的匈奴户籍上的那个,好像就是真的,问题究竟出在哪里?
回到军营中,就去找魏定了。
看到他之后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将军查清楚那些潜入凉州城的细作的假身份的事情了吗?”
却见魏定不似往日那样轻松,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,她就是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。
魏定道:“此事我也没有头绪,他们过所等信息一应俱全,但是若全部都是真的,那岂不是说有那么多的地方官都和匈奴勾结,这明显不太可能。”
“我已经派人去盯着印乐游了,说不定能发现什么。”
城静枫听到他这样说:“我也觉得很奇怪,之前你一直说像,我还以为是仿照得相似,但今日我见了一真的,确实与匈奴那一份没有两样,却真无疑。”
魏定道:“此事牵连甚广,我已将事情始末整理完好,上奏给皇上。”
突然听见魏定提起皇上二字,城静枫突然想起来自己只剩下大概一个月口粮的贡米。
心里为自己好吃的米即将吃完落泪的同时,也暗暗道,天天吃得这样好,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,本来就是他的臣子,出了问题就该他负责!
“对,上书给皇帝,让他来管管这些事。”
城静枫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想到自己吃不了多长时间好吃的贡米,有点不开心。
不料一抬头,看见魏定还是和刚刚一样,脸上没有开心的神色,好像是和她一样也不太开心。
于是问道:“将军为何不开心,难不成担心匈奴打过来了?别担心,前面这么多年,没有我将军都将凉州城守得完完好好的,有了我当军师,自然更是不用愁。”
魏定眼中闪过一丝伤痛,还是说道:“不是为了匈奴的事情发愁,有了军师造的连弩战车,若还不能赢,那我可不配坐这个位置。我是为了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又停下了。
城静枫感觉自己急死了,催促道:“有什么不能说的,我可从来不怕什么。”
魏定思想斗争了几息,最终还是决定不瞒着这事情,于是沉重的说道:“之前那几名亲卫,怕是不好了。”
城静枫脸上带着疑惑:“怎么不好了?上次我问你,你不是说他们都在好好养伤吗?”
“他们怕是时日无多了。”
魏定这一句话,一下子砸在城静枫心里。
她连忙问道:“怎么会这么严重,我看伤口也不严重啊,好好治疗,好好休养不就又能生龙活虎了,不行我要去看看。”
魏定看她急匆匆地抓着帐边上的滑板就往外冲,连忙跟上。
城静枫之前通过那种独特的天空视角看凉州大营的时候,就见将其中的布局都摸了清楚,后来玩滑板,或者四处凑热闹的时候,也经过好几次医帐。
所以她现在都不带犹豫的,直接往那个方向滑过去。
一路上,周边的景色飞速后退。
她脑海中浮现的是石海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给她递面饼的画面。
浮现出他们保护她去外面个个城池那几天相处的画面,从百姓的包围圈中冲出来的狼狈,看见大家感激他们时挺直的腰杆。
最后定格在那些乱箭射来,大家重重把她保护在中间,即使拼着自己受伤,也要阻拦射向她的箭。
她越滑越快,很快就到了医帐。
一进去,就见穿了军医衣裳的人抬头,说道:“军师是来看几名亲卫的吧,他们在那边那几个床。”
城静枫走过去,将帐帘撩起,就看见前些天还个顶个精神,站在她面前保护她的那几个高大威武的汉子,现在全都躺在床上,昏迷不醒。
一个个脸色苍白,嘴唇泛着青色,即使是睡着,脸上也带着痛苦的表情。
有个人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白布条,上面全被鲜血染红了。
她走进去,伸手摸了一下这人的额头,烫得吓人。
赶紧走到另一侧,摸另外一个人的额头,也是同样的烫手。
凑近了就能闻到不小的血腥味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当初就两个人受了严重一点的伤,就算是那个时候,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的血腥味了。
怎么修养了这么多天,还是这样的浓烈?
越治疗越严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