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她很快下定了主意,尽快做一个最基础的出来代步!
决定好的事情一向不会困扰她, 注意力又回到了今夜的“热闹”上。
她开口问道:“今夜是怎么回事?”
那亲卫一本正经地回道:“有战事发生,我按照军中条例,特来请军师前去议事。具体的情况等您到了,自会有人和您细说。”
城静枫注意到,这个主语竟然不是魏定。
之前的话中,都是——将军请您去议事,将军怎样怎样,难道魏定不在?
来到演武场这边之后,动静反而没有之前大了,看来是在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,已经集结出发了。
帐里有灯,比外面月光明亮很多,她一进来,众人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。
没有梳精致的发髻,也没有画眉打扮,软黑的头发随意用一根红绳捆在身后,略微有些凌乱,配上一身黑中扬红的军师服装,显得人有些凌厉。
乍一看,好一个俊俏少年郎!
若不是身上这一身衣服,还有那熟悉的面容,他们都有点不敢认。
大家在看她,城静枫也在看他们。
她一进来扫视一圈,很快就发现,自己熟悉的魏定、屠虎、肖胡立几人全都不在。
另外两个今日配合肖胡立防守的人也都不在。
看来是真的出事了。
大家愣了两秒,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少年郎,而是他们的军师。
初见那日的印象果然没错,率性而为。
在上首的季关率先说道:“将军带兵出战,季某暂时主事。”
来了两天,这几个人的名字和职位都已熟记。
这季关也是八个副将之一,和肖胡立是同一级职位,而且不论是之前的天气,还是后来她讲算法的时候,他都是和肖胡立一样听懂的那一拨聪明人。
魏定不在的时候季关主事,她觉得可以理解。
城静枫坐到魏定给她专门设的座位上,然后问道:“今夜发生了何事?”
这一次的问话终于得到了答案,但是却并不是很美妙。
原来在夜深后,有日常巡守的士兵快马回来,马上还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八岁小姑娘。
说是有匈奴趁着夜色正浓,偷偷摸过来,见人就杀,完全不像是以前那样,更看重抢粮食。
城静枫听到他这么说,感觉有些疑惑:“平日里没有布防吗?”
季关说道:“自然是布防了,但是这匈奴往年都是秋收之后才来,现在也没有用上军师提出的那法子,我们原本的布防更多都在要塞,他们估计是小股人马绕路摸过来的。”
可能是看她对匈奴的了解比较少,季关继续解释道:
“为了能快速跑马撤退,往年匈奴基本也都是白日里来,我们的人发现后立刻前往,只要能碰上,他们基本都讨不了好,为了不被我们发现追上,抓紧时间尽快撤退,他们一般也不会刻意花时间杀人,但是这次……”
说到这里,季关顿了顿,没有继续往下说,但是未尽之语大家心里都知道。
这两三年没有大型战事,他们轻敌了。
敌人可不会因为你的松懈而放过你。
不过城静枫还是感觉有些疑惑,就算这事情比较严重,但是魏定也没有必要亲自出马。
“既是小股人马,为何将军亲自带兵前去追击?”
她这话一出,整个营帐内,瞬间死寂一般,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片刻后,季关的声音带着点沉重:“不知军师可知晓为何将军如此年轻就掌管凉州军?”
城静枫想起自己听说的那些事:“略知一二。”
季关继续说道:“那前来报信的小姑娘形容那些人的衣服和标志,和八年前那一场大战的那一支完全吻合,是呼延拓领的兵。”
季关可能不想让她对将军有误解,所以挑着说了许多。
呼延拓,当年也是和魏大将军齐名的大将,两人都于战事上有很高的天赋。
不过在大雍,呼延拓的名声一点也不好,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战术阴险狡诈,狠辣无比,甚至不顾后果。
当年那一仗,谁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,只知双方都死伤惨重,魏定父亲和兄长的尸体都没能全须全尾地找回来。
那呼延拓更是直接从匈奴里最大的势力,一下子变得只剩下一堆残兵,听说很快就被别的人拉下马,没了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