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珂看戏归看戏,可没有忘记自己恶毒女配的任务。
她不能代替假少爷,站在场上道德绑架宋闻,却可以附和他,擅自加戏。
宋佳宝说一句,她就跟一句:“你说的对!”
“还好你的养恩不是贫苦夫妇,不需要每天在医院端屎端尿,不然可就惨了。”
虞珂的本意:同意宋佳宝幸福,讽刺宋闻家里好惨。
别人听到的:虞珂阴阳怪气宋佳宝借着养恩,保留殷实生活。
就连宋闻也有点意外,微垂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外的光,却依旧默不作声。
宋佳宝被突然背刺一下,差点噎到。
偏偏虞珂说的…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,他就只能硬着头皮打一个哈哈眼,继续说下去。
“当然当然,其实这件事吧,谁都没有错,这是命运的问题——”
“嗯嗯。”虞珂无比认同:“有人活该命好,有人活该命贱…”
…因为虞珂直白的翻译,周围人看宋佳宝眼神都不对了。
总觉得有一朵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白莲花,正在凉亭中央缓缓绽放。
宋佳宝虽然害怕惹怒虞珂,但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的存在,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被怼一下,莫名对虞珂和宋闻产生怒意。
“难道我非要开开心心欢迎宋闻,换自己去医院端屎端尿吗?”
宋佳宝急了,试图用强烈的对比,引起富家子弟的共鸣——毕竟谁都不愿意端屎端尿。
谁知道,这次虞珂不反击他了,换成宋闻了。
宋闻忽然抬起头来,明亮到接近锐利的眸光似乎要射穿对面人:“不应该吗?”
他一字一句郑重地说:“那是你的亲妈,郁郁一辈子还躺在医院里的人。”
“比起我,她更想要你来照顾。”
宋佳宝跳起来反驳:“谁想认那种女人作妈!”
可能是因为剧情设定原因,宋佳宝对上宋闻,怒气值直接拉满,连虞珂在场的事都忘了。
他语速极快地跟亲生母亲撇清关系:“现在不单只要钱,还要人是吗?你就直接说吧,想和那女人坑多少钱,直接给我一个数目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宋闻突然暴起,将宋佳宝按在地上,拳头相向。
按理说,此情此景,宋闻应该边打边骂,譬如什么“我不允许你侮辱我最珍惜的家人”,什么“不要用臭钱玷污家庭关系”,又或者“凭什么我向往的爱,是你踩在地上的东西”…
可是他什么都没说,可能是自卑,可能是嫉妒。
反正就是打,使劲打。
砰砰砰啊——打击的闷响和叫声,在亭子里回荡。
虞珂看得嘴角轻抽,怀疑宋闻把对她的怨恨发泄在宋佳宝身上了。
宋佳宝没有宋恩身材健实,被按在地上起不来,打得满嘴血包和唾液,口齿不清地怒骂:“你打人,你这个二流子,靠女人算什么本事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虞珂突然砰地放下酒杯,打断在场所有交谈和宋佳宝的怒斥。
因为这一巨大的磕碰声,吓得宋佳宝愤怒暴走的精神瞬间回笼,意识到宋闻身后站着谁,对方已经不是他能随便对付的对象。
他可以得罪宋闻,却不能得罪虞珂。
别说他了,在场所有公子哥、富家小姐,联合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虞父和她哥哥申贺颂。
虞珂放下酒杯,打断交谈,却没有出言劝架,而是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“听着宋佳宝的话,我想起幼时生病被迫离家的事情,当时算命大家说:这是我的命,后来随着科技发展,居然在我身体里检测出残留的毒药…”
虞珂说起自己家的丑闻,真的一点都没把在场宾客当外人。
说着说着,把所有人,包括宋闻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,却又突然话锋一转。
“所以是命,还是人为,这可说不准。”
“累了,不聊了,大家别忘了今天是游园会,都去划船把。”
丢下这句话,虞珂站起来就往湖边走。
临走前,她把淡金色半臂手套脱下来,随手将其中一只,缠在宋闻高举的拳头手腕上,另一头没有放开。
虞珂就这么隔着一只手套,牵着宋闻走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