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家出了两个大学生,就放在别人家,可是要放鞭炮的大喜事呢,她在这家干活,感觉脸上也有光,对乔花宁也和颜悦色起来。
“这件事,本来家里人是不让我告诉你的,但我想着你是大人了,也该知道了。”王嫂缓了缓继续说:“当年安淮文他父母也在这个厂工作,那一场车祸夺走了他们的性命,但是你知道的,他们之所以出省,也是因为工作计划的原因,因此老两口也就恨上了你爸妈,觉得要不是你爸妈,他们夫妻俩也不会死。”
乔花宁听后觉得哪里不对劲:“那安淮文为何又会在我家生活?”
“这说来也是奇怪,是淮文自己的选择,大家都觉得意外是无法避免的,也无法料到意外什么时候来临,当年你父母为此事情操碎了心,淮文也是看在眼里的,他是个好孩子,知道这件事不怪你父母,于是就到你家生活了,老两口气的也好多年没来往了,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来一次,每次来必定是腥风血雨。”
乔花宁点点头,看来她回来这么久没见到老两口,也是情有可原,但这件事悬在这里,今年过年恐怕不好过了。
“谢谢王嫂,我来拿菜吧,今天买点排骨回去,你的手艺我是信得过的。”乔花宁说把篮子拿过来,让王嫂去挑几斤排骨。
晚上,乔花宁就吃到了糖醋排骨,香香酥酥的十分酥脆,这是往嫂的拿手菜,她吃完后就上楼去了。
还是不行,如果按王嫂的说法,今年过年,老两口肯定有欺负她爹妈,爹妈对她这么好,她绝不允许他们被人欺负。
乔花宁想了想,第二天就骑着自行车去的康路街道,这一片是老城区,住着几十年前的人,多数人家年龄比较大,不愿意跟着子女去挪地方,就一直住了下来。
筒子楼一层一层的都很像,乔花宁只扫了一眼,迅速的将目光收了回,想从这些楼里面找到爷爷奶奶的住址,太难了。
她将目光放在前方空地上的休息处,一个石凳和石桌子,这车旁围了不少老爷爷老奶奶,乔花宁慢慢的走了过去。
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能说什么话?无非是下下棋,比较一下自家的孙子孙女和和后辈,哪个更有出息,在对方的吹捧下飘飘然,如果自家后辈没出息,就会沉默已,转换话题。
乔花宁慢慢走过去时,引起了他们的注意,毕竟像乔花宁这长相,在人群中都是很瞩目的存在,人无法忽视。
其中一个老太太对着乔花宁说:“你是谁家的孙女,长的这么标志?”说着一颗心蠢蠢欲动。
乔花宁摇了摇头,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说:“我朋友去买东西,在这里等等,我随便走走。”
老太太听见了明显有点失望,但又鼓起气,拉着乔花宁的手:“哎呀,遇见就是缘,来坐坐。”
乔花宁头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老太太,不知道是所有老太太都热情,还是这位老太太特别热情。
乔花宁坐下,很快的融入了这群老太太人中,乔花宁知道不少养生知识,几句话抛出来,就成了这群养生老太太的话题中心,能住在这里,那里都不缺钱,隔三差五也会买保健品。
其中一个老太太说:“这个月我孙子又给我买了很多养生茶,喝了好多天,好像脸上的皱纹都变少了呢。”
“可不是,只可惜太少了,也买不着,我侄女在纺织厂,听说他们那也要开始卖,到时候让我侄女给我买几包。”稍微有点年轻的老太太说。
乔花宁观察其中的人,发现有个老太太在提到中药厂的时候,脸色明显拉了下来,身子往外偏,一股子马上要走的气势。
乔花宁眼睛微微一眯,立刻说:“养生茶,我看也没多好吧。”
下一刻,救看见那个要走的满头银发老奶奶重重点头:“养生茶有什么好,我从来就不喝,中药厂,是药三分毒,跟人心一样,你敢买来喝茶呀!”
乔花宁本来只有三分确定,现在变成五分确定了。
乔花宁缓慢的点头,在那个银发老太太的期许下慢慢说:“是呀,虽然我不太懂,但我感觉卖的太火的东西,总是有弊端的。”是的,弊端就是供不应求,数量提不上,天天被人骂,当然被骂的是国营饭店的孙经理。
银发老太太听到这,才挤开了乔花宁身边的人,抓住乔花宁的手亲昵的时候:“小同志,觉悟很高,咱俩的观点是一样,我也不爱喝那种茶,那种茶吧,怎么说,看着就不太好的样子,中药茶,又不是好东西。”
乔花宁对着银发老太太说:“老太太你贵姓?”
“我姓乔。”对方说。
破案了。
乔花宁又丢出几个话题,剩下的都是这个老太太在吐槽中药厂怎么怎么不好,中药厂的东西肯定是坏东西,其中对厂长和厂长夫人的诋毁最为严重,连旁边的人都听不下去,捂着耳朵就离开。
乔花宁一开始还笑眯眯,到了后面笑容微微收敛,最后脸上没有笑容:“老太太,我朋友就在中药厂工作,他说中药厂还挺好的,福利待遇都很不错,远超同规模的大厂。”
老太太立刻尖锐地看着乔花宁:“那都是假的!”
乔花宁故作犹豫地说:“那不可能吧?我朋友不会骗我。”
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说:“你知道厂长原来还有弟弟和弟媳,你知道他们怎么去世的?是被厂长害死了,因为弟弟和弟媳挡了他的路,他见不得别人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