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这乡下一家子奇葩,乔母极度重男轻女,小弟乔远典型的瘫痪恶童,乔父爱占便宜,好面子,家里那点烂事都捂着,以为别人不知道。
假千金爱来就来吧。
乔花宁想不通,既然假千金能预知,为什么不帮养父母辟祸,而是选择一走了之,就这么想不劳而获吗?
眼下,算算时间,城里身为中药厂的父母已经危机缠身,最近雨水绵绵,药材收不上来,加上往年药酒滞销,各种沉疴堆积,造成周转难产,最终破产。
很快造成百人下岗,厂长父母被问责入狱。
即便如此,父母入狱之前也给素未谋面的女儿准备了一笔钱过活。
所以,她准备带一扯人参回城去。
父亲的工厂也需要这么多的人参,才能度过危机,也不至于让百名工人下岗。
二媳妇一走,乔母的脸拉了下来,大声呵斥道:“你个小丫头片子,瞎碰什么王婶?人家滑倒了,是她的事!的亏是村长家媳妇,你被隔壁家碰上试试?”
乔母上下打量乔花宁——眼勾勾的,嘴嘟嘟的,小脸白皙,下巴尖尖的。
乔花宁对她的目光以及说的话很不舒服,微微皱眉:“她摔倒了,就应该救!”
她瞧乔母气色就不好,指不定哪天头晕倒在外面,那时候她还希望别人不帮她吗?
“你还敢顶嘴?”乔母扬起手,作势要打下来。
乔花宁指尖一动,夹着医生送给她的银针。
如果乔母真敢动手,她不介意送她一晚噩梦。
乔父在一旁喜滋滋摸了一遍送来的东西,一回头,见到剑拔弩张的母女两,赶紧打圆场:“干嘛呢?春华!你还打孩子?!把手放下来!还有你,这是你娘,你还敢跟她顶嘴?她打你你就受着!”
乔父挨个说一遍。
“怎么?还不乐意你老子说你?”乔父对乔花宁道:“我还没问你,你怎么救得他家媳妇?”
乔花宁瞥了一眼乔母,将袖子拉开,道:“我自己经常晕,扎扎就会了,阴差阳错治好了王婶,别人都瞧见了。”
乔父一看,细麻杆似的胳膊上,青紫一片!
乔父立刻蹲下,又卷起她的裤脚,看到同样青紫一片,还有刚结痂的痕迹。
他回头怒瞪乔母道:“她这身上怎么回事?!”
乔母被那目光吓一跳,结巴大吼道:“我,我哪知道!”
乔花宁露出伤心的神色:“算了爹,是我不小心弄的。不管娘的事。”
乔父深呼吸两下,对乔母道:“最近我烦着呢,咱家的地租给城里来的研究员,结果别人家的人参种的好好的,唯独咱家的人参全黄了,活不成了,让我们把地翻一翻,明年还不知道会不会租了。”
租金给的很高,即便一年不种地,也足够他们一家吃喝。
他们这片田租给康西地区农业科学研究所,做中药植物多品种的试制和高产栽培技术试验。
但田地是包产到户,农民靠田吃饭,基本没多少人出租田给研究所。
于是村长带头,让出自家一片田,才有陆续几家贡献出田地。
其中就有乔父,他是为了每年那点租金。
后来出现偷三七偷党参的情况,研究所不得已花钱请村民自己看田,本地人,总不敢招惹。
后续研究所似乎出了成果,又扩大租田的面积,开始培育更贵更有价值的人参。
乔父还是只租了一片田出去,他比较小气。
但就这也出事了。
乔花宁耳朵微微一动,人参,黄了?
现在只是叶子黄了,也不是救不了。
乔父脸色不善的对乔母道:“女孩又吃不了多少,至于不给吃喝晕倒吗?谁不知道我乔方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?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?!村长送来的东西,你都不准动,都是给小乔的。”
乔母瞪眼:“麦乳精小远喝着正好,给她喝也是浪费!”
“头发长见识短!”爱面子的乔父气的撂下话:“你带小乔去把地犁了。”
乔花宁看到俩人吵架,眼都不眨,这不就只剩下乔母一个人了吗?
乔花宁主动拿出来锄头,瞥她一眼:“走吧,犁地去。”
乔母被气得不轻,看到乔花宁这态度,气的血压直飚:“好啊,东西你吃,地你犁,今晚不干完活不准回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