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人就走了,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你是肖明宇?!”罗朝阳瞪着瘦骨嶙峋的肖明宇,惊讶声音都快把窑洞顶掀翻了,以前的肖明宇大高个,虎背熊腰,多俊朗的小伙子,现在面前的人,仿佛八十岁的老太爷,脸颊更是凹陷进去,站起来都得喘一喘。
这和之前的肖明宇判若两人了,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。
肖明宇颤巍巍的从炕上下来,脚穿进了破布鞋里,咳嗽两声说:“我看你有一些眼熟,你是不是罗朝阳?也不对啊,罗朝阳吃香的喝辣的,怎么会来到这里呢?”
罗朝阳心梗,然后也一脸菜色的说:“我就是罗朝阳,你消失了几个月,怎么被抓起来了,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,都没有哪听得到。”
“你果然是罗朝阳。”肖明宇得知面前就是害自己进大牢的人,顿时怒气横生。
他入狱后想通了,乔花宁是中药厂厂长的女儿,也就是罗朝阳的侄女,他们两人定是串通好的陷害自己!
所谓的钓鱼执法!
肖明宇摸着桌上的茶缸就朝着罗朝阳砸过去,顿时将人打个头破血流,怒吼道:“我打的就是你!罗朝阳!你害得我好惨!”
罗朝阳一边反抗一边挨哀嚎:“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,我也是被人陷害进来的!”
“你被谁陷害进来的?”肖明宇打累了,扶着桌子气喘吁吁的问。
“乔花宁,安定邦一家!”
肖明宇眼神一凝,疑惑的问:“乔花宁不是你侄女?怎么可能把你送进来?”
两个人瞬间一合计,互相的信息一对,罗朝阳拍着大腿呲牙咧嘴的说:“我就知道这女娃不简单,先把你送进去了,我把我送进来,这从头到尾,她只有一个目的!”
“好像她早就预料到,咱们会图谋中药厂似的,所以提前将咱们俩给铲除了,好保住中药厂的安危。”肖明宇有些害怕的说:“你侄女今年不是十八岁吗?为什么心机如此可怕。”
罗朝阳也有些傻眼,他只是觉得乔花宁有些过分聪明而已,原来乔花宁的计划早展开了,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肖明宇送来了大西北,她中间没有向家里透过一丝消息,没有一丝披露,到现在为止,恐怕连安定帮一家都被乔花宁蒙在鼓里,不知晓此事呢!
罗朝阳犹豫着说:“乔花宁有些,不简单啊。”
肖明宇坐在桌边,寒风从窗户刮了进来,他抱紧了自己胳膊:“你这个小侄女这个真是不简单,如果换作是你,你能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种地步了?再说了监控,你上哪弄监控去,别人搭理你不?”
罗朝阳沉默了,然后叹了一声,回望自己的一生,觉得失败透顶,如今面对空荡荡的冰冷的房子,屋子里没有任何吃食喝热水,再相比一周之前家里其乐融融,有健康的母亲和温柔的妻子,还有未出世的孩子,简直就是天堂,罗朝阳越想越觉得后悔,后悔的肠子都青了!
可惜他也再也回不去了,十二年的牢狱生活,等到他这里出去,世界都将抛弃他,外面天翻地覆,会让他失去对生活所有的信心。
等到乔花宁确定罗朝阳去了大西北,心里这件事也尘埃落定,但是另一件事也随之浮现在心头。
这周六要去乡下把人参接到城里来,就是不知道,安雪晴在乡下过得如何了。
安雪晴认定了安家会倒闭,撒手就走了,也不会多施加援手拉一把安家,当她知道安家并未倒闭时,脸上又是何等精彩的表情?
而工厂里,原本乔花宁回安家的消息,有些人是听说的,中药厂大部分人是不知晓,经过罗朝阳一事之后,大家都知道了安厂长的亲闺女回来了。
“我就知道安雪晴不是安厂长的亲闺女,你瞧她高傲的劲,和厂长谦逊温和的模样?”
“谁说不是呢,而且罗朝阳知人知面不知心,竟然做出了这种事,只是不知道安厂长的女儿从哪里找来的监控,我听都没听说过呢。”
“我们厂里不会也安装了监控吧?那我干活的时候偷吃东西岂不是被发现了?”
工厂人们原来只是议论乔花宁,唾弃罗朝阳,后来画风转变,渐渐地向监控的话题上玩偏移过去。
监控的造价昂贵,暂时没有引进国内,乔花宁这一个珍贵的监控也是从穆延卿那边借的。
想要每个厂区都安装一个,那真的是太费时费力,且不可能做到的事情。
乔花宁今天挎着蓝色的布包,里面放着饭盒,以及泡着花茶的红色保温杯。
她到了职工医院,先跟大家打了招呼,之后将布包放在靠墙一侧的柜子里保存起来。
这时一阵声高跟鞋滴滴哒哒的走过来,随之而来的,是一股兰玲草香香水味,乔花宁不回头,都不知道来人是谁。
整个职工医院知道香水且喷昂贵香水的女人,只有于桂兰了。
于桂兰也将自己粉色的包包放进隔间里,侧脸对乔花宁说:“小乔,早上好呀。”
“早上好。”乔花宁回以微笑
于桂兰眼看着乔花宁的脸色气色十分之好,离这么近,皮肤依旧白皙紧致,眼睛水润润的,像是含着一汪清泉,笑起来的时候简直能甜死人,立刻想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掏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