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。”女子神情有些慌，她往后翻去，想躲开那道法术。
可那道法术却像有眼睛一样，一直跟着她。
“娘的。”女子低骂一声，在身前缔了个结界，法术同结界撞在一起，击起一阵烟雾。
女子压下喉间的铁锈味，恨恨地盯着谢晏行那边。
到底是谁说谢晏行身负重伤的！
她咬咬牙，不甘地看了他们一眼，捏了个诀便消失在原地。
“那人真奇怪。”明栀将归渊收起，不解道：“她真就是来挨打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谢晏行捂住心口，压下心底的暴虐，低声：“她是魔教左护法，今日应该是来试探我的。”
“试探你？”明栀歪了歪头，转头看向谢晏行，但却见他脸色苍白，身形颤抖，看起来十分痛苦。
不好。
明栀脸色瞬间凝重起来，忙伸手捏了个诀，道：“你先忍着，我带你回宗门。”
谢晏行紧皱着眉，突然感觉心中涌上一阵凉意，如枯木逢春一般，大脑瞬间变得十分清明。
刚刚的压抑全数消失，就连魔气都被压制了一些。
他抬头“看”向身旁的少女：“你…”
“这是清心决。”明栀扶住他的手臂，语气却有些闷，“能压制魔气。”
通过刚刚，她已经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，也不再掩饰，直接问道：“师兄体内是不是被有魔气？”
谢晏行默了默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半晌，他哑声道：“是。”
“是因为当初与魔尊的那场战斗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严重吗？”
“还好。”
“师尊出去云游是不是替你去寻找解决方法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寻到了吗？”
谢晏行顿了顿，“没有。”
…
一路上基本都是明栀问谢晏行回答，这也是明栀第一次见谢晏行如此老实听话。
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。
等到了竹屋，明栀捏了一个照明决，将谢晏行扶到床上，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身旁。
她看着一旁沉默的谢晏行，莫名生出几分烦躁。
明栀揉了揉眉心，道：“刚刚那个清风决能短暂的压制魔气，但是治标不治本，不过师兄若是难受可以用一用。”
话音刚落，她便伸手拉过谢晏行的手，将他的手掌摊平，在上面画下一道咒语。
谢晏行只觉得手心传来一阵痒意，紧接着又听见身旁的少女闷声道：“师兄之前那样也是因为魔气入体的原因吗？”
他默了默，若是以前，他定会否认，然后继续疏远，可现在…
谢晏行低下头，轻声：“嗯。”
“那师兄若是真的堕魔了，会如何？”
“自裁。”谢晏行轻笑一声，像是在做一个普通的决定，但他感受到身旁少女低落的情绪，还是解释道：“普通修士堕魔后将变得不人不鬼，我不愿如此。”
明栀紧咬着下唇，突然有些心疼。
她下意识握紧了谢晏行的手，轻声道：“我不会让你自裁的。”
声音微不可听，谢晏行耳朵动了动，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明栀下定决心，认真道：“师兄肯定不会堕魔的，我相信师兄。”
谢晏行扬了扬眉，内心的烦躁一扫而空，他问：“你不怕我？”
明栀有些不解，“怕什么？”
“怕我突然堕魔然后杀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