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府里,云正霄被关在兽笼子里都快吓完了。
宋伶潇这个丧尽天良的,他不过上门求解药,言语间激烈了些,骂了宋伶潇几句,他竟然将他关进了他饲养猛兽的笼子里!
现在他左边是一只猛虎,右边是一只豹子,两只猛兽从昨晚开始就围着他转悠,闻来闻去的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。
要不是宋伶潇时不时丢一块鲜肉喂他们,云正霄怀疑自己都死八回了。
此时此刻,宋伶潇正躺在贵妃榻上,一手饮茶,一手看着手上的谍报,姿态妖娆自得,若不是身旁两排大大的兽笼和里面的各种珍禽异兽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什么风雅之人呢!
事实上宋伶潇这个人跟风雅是半点不沾边的,他喜欢美的东西,却更喜欢破坏美丽的东西,看着美好的事物被狠狠撕碎,他便觉得开心。
至于这个云正霄,是算个例外。
若是搁在往常,他才没资格进他的兽笼子呢!
可谁让这家伙口无遮拦,骂他是没根儿缺德的玩意儿?
这世上的人都是一样,越是缺什么,越不让人说。
云正霄打人打脸,专挑他痛处骂?可不得进笼子尝尝苦头吗?
这会儿云正霄正缩成一团扒着笼子朝宋伶潇求情:“宋大人!本侯错了,是本侯口无遮拦,求您大人有大量,高抬贵手放本候一马!”
宋伶潇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,手枕着后脑勺道:“本官是那没根儿缺德的玩意儿,哪有什么气量啊?”
“本官听说老平原侯在世的时候曾受命督造皇陵,前阵子一个天雷砸下来,把皇陵的一座石塔给劈坏了,侯爷您说是不是老侯爷在督造的时候偷工减料了?”
云正霄见过不要脸的,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,老平原侯督造皇陵那会儿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,他这会儿拿出来说,不是明摆着找茬吗?
但云正霄惹不起他,不仅是他的命,他儿子的命还在人家手上攥着呢!
万一人家一个不高兴,他们父子俩今天就交代在这了!
正踌躇该如何应对,就听外头有人道:“大人!平原侯府的老夫人和大小姐求见。”
宋伶潇原本阴测测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表情:“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丫头来了?”
云正霄闻言心中咯噔一下,这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,这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玩意儿还真看上云婉了?
闻言立刻激动的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宋伶潇没搭理他,朝那个下人道:“请老夫人和大小姐进来吧!”
云婉掺着杨氏的手一路到了宋伶潇的院子,抬眼便见云正霄被关在了兽笼里,身旁虎豹环伺,稍有不慎就会葬身兽口。
杨氏激动的道:“霄儿!你没事吧?”
云正霄平日里被杨氏管的严,这会儿才知道世上只有母亲好,哭着从兽笼子里伸长了手道:“母亲!救救孩儿,孩儿不想死啊!”
云绣和周氏也紧随其后,见状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。
周氏:“侯爷!你没事吧?扬儿呢?扬儿在哪?”
云绣哭着转向宋伶潇:“宋大人,我哥哥呢!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?”
宋伶潇却不理他们,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云婉身上。
瞧的云婉不上去给他行礼都不行。
云婉心中恼恨,暗骂这宋伶潇是没见过美貌的女子吗?
但这会儿所有人都失去理智了,唯有她还清醒着,便走到宋伶潇的面前行了一礼:“云婉见过宋大人。”
宋伶潇从榻上直起身子来,抬手抚上她涂抹了药膏却仍旧有些红肿的脸颊,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一下来,懊恼的道:“谁伤的你?”
云婉被他的手抚在脸颊上,下意识后退了两步,捂住脸上的伤道:“皮外伤罢了,过两日就好了!”
宋伶潇却不依不饶,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:“本官问的是,谁伤的你!”
“这……”云婉有些为难起来。
虽然她心中恨极了云绣,但眼下她祖母和父亲都在,她若是说是云绣做的,宋伶潇对云绣做出什么事情来,那她岂不是难辞其咎?
于是咬了咬牙,分辨道:“是婉儿自己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,多劳宋大人关心。”
“婉儿今日跟祖母前来是想求宋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父亲,若是父亲有什么得罪的地方,婉儿在这替父亲给您赔个不是!”
云正霄看云婉给自己求情,心中一阵感动:“婉儿,求求宋大人让他把解药给你云扬,要不然云扬就死了!”
云婉正要开口,宋伶潇便道:“云婉小姐,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啊,既要放了你父亲,还得给你哥哥解药,让本官和是为难呢!”
杨氏此时也缓过神来,朝宋伶潇道:“那依宋大人的意思,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家正霄和云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