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想,这心如果一开始就长歪了, 便是无论如何也转不回来的。
她捂着脸冷冷的看着云正霄:“祖母才病, 爹爹就这么作践女儿,难道不怕祖母病好了找您算账吗?”
云正霄听到云婉的话,眼底闪过一丝紧张。
但随即便硬气起来:“你少拿你祖母来压我!你祖母就是对你太过娇惯,才养成你如今无法无天的性子!”
“我是你爹,教训女儿理所应当!”
“反正如今你被退了婚,也无颜面待在京城了。”
“你母亲不是乡下有庄子吗, 你随便挑一处, 到乡下去暂避一段时日吧, 本侯不想看到你!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趾高气扬, 意气风发, 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爽快。
如今没人给这个死丫头撑腰了,他先将她赶到乡下庄子上。
那里山高皇帝远,生病受伤都很正常,再找个由头说她不治身亡,这块心腹大患也就没了。
反正珠姨娘现在已经怀了他的骨肉,不缺云婉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!
“侯爷……”珠姨娘听到云正霄的话有些犹豫。
她虽然忌惮云婉,但也知道云婉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。
云正霄就这样把云婉赶到乡下庄子上去, 真的能行吗?
云婉没想到云正霄竟然要把趁此机会把她赶到乡下庄子上去,顿觉心寒。
“如今祖母病着, 爹爹难道真的要因为一己私心, 让婉儿和祖母骨肉分离吗?”
云正霄嗤笑一声:“你祖母一向身体康健,难不成没了你病就不会好了吗?”
“再说了,她的亲孙子马上就要出生了, 到时谁还记得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孙女?”
说着也不再和云婉废话,直接命管家娘子和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把云婉带走,竟是不许她收拾东西。
这侯府云婉根本不稀罕,但母亲留给她的田产地契还有嫁妆银子是她立足之本。
云正霄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赶她走不说,还想贪图她的嫁妆?
一个婆子将手伸向云婉平日里存放银票的匣子。
早听说大小姐是屋子里好东西多的数不清,想来这匣子里的银票也是十分的丰厚。
她们帮着侯爷没收了大小姐的嫁妆,侯爷吃肉,她们总得喝点儿汤吧?
云婉看到那婆子的行径,不由冷笑。
二话不说摘下头上的金簪,一下便划向那婆子的手背。
那婆子的手还没有挨到云婉的匣子,手背上就被划了一道大大的口子,顿时皮开肉绽,鲜血如柱。
“啊!我的手我的手!”
那婆子立刻如杀猪般叫了起来。
“大小姐!你竟然敢伤奴婢!”
云婉撇去单子上的血污,重新簪在头上戴好。
冷冷的瞥了那婆子一眼:“谁准你擅动本小姐的东西?这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嫁妆,是本小姐的私产,便是爹爹来了也没有资格,你算是个什么东西?”
这会儿兰嬷嬷已经带走了红豆来了,眼见事情闹成这样,有些焦急的道:“大小姐,这是出了什么事儿?”
云婉道:“嬷嬷来的正好,薛家退了亲,爹爹觉得脸上过不去,容不下我这个女儿了,要把我赶到乡下庄子上去。”
“你带着红豆,还有凝香,将咱们院子里的东西盘点清楚归置归置,通通列好清单。”
“属于我的东西,咱们一样不落,连一根针都要带走。”
“不属于我的东西,便是金山银山,我也不贪图!”
兰嬷嬷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立刻骂道:“定是珠姨娘那小蹄子,在侯爷边吹耳旁风,给她肚子里儿子铺路呢!”
云婉闻言以袖掩面笑了起来:“嬷嬷慎言,您怎么知道?她肚子里的就一定是个儿子呢?”
兰嬷嬷闻言顿了顿,随即骂道:“是!背主弃义的东西,怎么配有这样的福气!”
云正霄手底下的丫鬟婆子们原想着,云婉现在没人撑腰,往日里被她颐指气使,这次总算找到机会踩她一脚。
没曾想云婉如此蛮横,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,出手伤人的时候竟然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