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香此时正拿着点心往这边赶呢,闻言立刻骂道:“我若说过这话,叫我穿肠烂肚,不得好死!”
说着朝云婉道:“奴婢就说嘛,早间出门的时候怎么听见二爷院子里乌鸦叫唤,原来是有些搬弄是非的人要来。”
“有些人满嘴胡言乱语,也不怕被阎王爷抉了舌头!”
云婉见凝香来了,立刻问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凝香扫了云绣一眼道:“奴婢早餐去书画铺给您和二姑娘买纸笔,就瞧见这人拿了一堆书画要卖。”
“那老板看她年纪小,打算可怜她收下那字画,谁知她还当自己技艺有多精湛,硬要跟老板讨价还价。”
“人家也不是开善堂的,家里也有妻子儿女要养活啊!”
“奴婢瞧不过眼说了一句,你们母女不是很受侯爷宠爱,竟也缺钱到来卖字画。”
“这人立刻不依不饶的哭起来,说是奴婢侮辱了她,然后哭着跑走了,奴婢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啊!”
云绣闻言脸色立刻涨红起来,紧咬的嘴唇却没了血色。
众人一听,望向云绣的眼神除了诧异之外,就剩下鄙夷了。
对云正霄的所作所为也越发的不满,杨氏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,脸色沉的让人害怕。
云正霄没想到云婉的丫鬟胆子这么大,竟然敢跟自己顶嘴,气的大骂道:“分明是你侮辱了绣儿,害她颜面尽失,竟然还敢砌词狡辩?”
云婉立刻护在了凝香的面前,哭着道:“父亲!凝香自小同女儿一处长大,她为人心直口快,是不会撒谎的!”
云正霄怒道:“她不会撒谎,难道绣儿会撒谎吗?你身为姐姐,不相信自己的亲妹妹,反倒相信这个贱婢?”
江氏闻言让丫鬟扶着下了台阶,走到云正霄面前道:“大伯,我看此事不过误会一场,你那外室生的女儿也太小家子气了些。”
“说出去到底是你的女儿,跑去抛头露面卖什么字画,也不嫌丢人!”
“她自己是没什么,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平原侯府败落了,连个外室都养不起了!”
江氏虽然守寡,但江家是长安巨贾,手上有的是钱,本就看云绣和那周氏不顺眼,逮着机会立刻狠狠犀落了几句。
云星冀见状立刻过去扶她:“母亲,当心脚下。”
江氏虽对他不喜,但在外人面前却不肯丢自家的面子,有些不悦的将手伸过去,教训道:“你也是!为你大妹妹出头是没错,但也不能将人踹下湖啊!”
云星冀这会儿正受宠若惊,闻言立刻低头道:“是!儿子知错了。”
杨氏见江氏这是要护着云星冀了,清了清嗓子道:“咳咳!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,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很正常!星冀才十六岁,一时做错事也是有的。侯爷,你就别跟他计较了!”
见云正霄愤愤不平,一脸想要和江氏理论的模样,话音不由的一沉:“侯爷,你外室那里短了花用直接来同我说便是,做什么叫孩子抛头露脸的出去卖什么字画呢?”
说着朝李嬷嬷吩咐道:“回头封些银子交给侯爷,别叫人说咱们平原侯苛待人!”
周氏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计划里明明是云绣装受了委屈,让云正霄带着她们母女俩来兴师问罪,再逼得云婉就范,在杨氏面前为她们求情,让她们进府。
怎的她们的目的一件都没达到,平白灌了一肚子湖水?
还有,杨氏这话,是打发叫花子吗?
她们的目的是入主侯府,可不是为了那仨瓜俩枣的接济啊!
于是推开李嬷嬷等人的搀扶,闯到了杨氏的面前跪了下去,哭着道:“老太君!绣儿也是您的孙女,您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?妾身不服!”
云绣见状也嘤嘤哭泣起来:“大姐姐,绣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为何你就是不容不下绣儿呢?绣儿和母亲还有哥哥只是想有个容身之处,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罢了!”
云婉原本想着,云绣和周氏都被云星冀踹到湖里了,她就是心中再恨这母女俩,也得忍忍。
谁知那云绣却还要演戏,忍不住讥讽道:“父亲如今跟着你们住,连府上都不回,你们一家人还不够齐整?你还要如何开心?你不就是想进府吗?不就是想当侯府的小姐吗?我让你就是了……”
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跑,然而才走了一步,便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。
她膝盖本就摔肿了,现在又有意为之,伤势更是严重了几分。
凝香见状立刻去扶她:“小姐,你没事吧!”
云婉任性的撇开她的手,哭道:“别管我!让我摔死算了,左右爹爹有了第二个女儿,也不要我了,我活着就是多余,在这就是碍眼!”
杨氏见此情景,心都要碎了。
她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孙女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?今日之事一看就是那周氏母女挑唆的!
立刻骂道:“胡说什么!你是祖母的心肝肉,怎么会是多余?要是,也是别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