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星冀看了她一眼,下了结论:“小心眼。”
云婉:“……”
好气啊……
云星冀却将她手上的靴子夺下了,重新放在地上,卷曲她的裤管推到膝盖上,伸手朝她的膝盖摸去。
云婉吓了一跳,涨红着脸道:“二哥哥你做什么?”
云星冀见她这反应,愣了愣,在那圆润光滑的膝盖上又摸了一把,有些困惑的道:“瞧瞧你腿上的伤势如何啊……咦?怎么没有?”
云婉脸红的能滴血,套着罗袜的莲足点了一下云星冀的胸口,把他推的原了些,有些羞恼的吼道:“根本不是这条腿!”
云星冀呆了呆,思及自己方才的动作,只觉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。
不过他脸皮厚,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情绪,只淡淡的道:“怎么不早说。”
给云婉把裤腿扯下来,然后扯过她另外一条腿,再次把裤腿卷了上去。
云婉那条腿的膝盖磕破了皮,摔伤了两次,夜里又长途跋涉的跑到北院来,这会儿瞧着状况不怎么好。
云星冀小心翼翼的解开包扎好的伤口,入眼便是一片触目惊心,原本莹润白皙的皮肤此时黑紫黑紫的,破皮处结了痂,看起来更骇人了些。
云星冀取出药匣子,用药酒在她的伤口上轻拭,将上面残余的药膏抹去。
云婉疼的直吸气:“疼……”
云星冀自问已经很小心了,闻言忍不住刺道:“现在知道喊疼?当初往石子儿上磕的时候这么不知道疼?”
但手上的动作还是轻柔了许多,嘴唇凑到她伤口处吹了吹,一口热气喷在上头,烫的云婉心尖一颤,整颗心都咚咚咚的跳了起来。
云婉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,只觉得心如鹿撞,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一样。
下意识就想收回腿,脚踝却被云星冀紧紧的扣住了,见云婉的动静,挺秀的长眉不满的拧在了一处低斥道:“别动!”
云婉捂住心口,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待云星冀给她重新上了药,再把伤处包扎好,云婉已经呆坐在那好久了,脸颊红扑扑的,两片睫毛忽闪忽闪的,像两把小扇子。
云星冀抬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:“喂!你傻了吗?”
云婉立刻捂住半边脸,摇头如拨浪鼓:“没……没……”
云星冀有些奇怪的道:“没事你脸怎么这么红?不会是发烧了吧?”
微凉的手背抬手贴上云婉的额头,又贴了贴自己的额头,然后道:“没有啊。”
云婉撇开他的手,扯了自己的斗篷朝贵妃榻上斜去,整个人都蜷缩在斗篷里:“二哥哥你别管我了,我……我困了!想睡觉!”
云星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一边收拾药匣子,一边道:“行吧,那你睡一会儿,晚点我送你回去。”
说着还在云婉的斗篷上扯了一下,露出她那张玉白色的小脸来:“你睡觉就睡觉,蒙着头做什么?不憋得慌?”
可不就是憋的慌?
云婉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,心也蹦跶的厉害,怕不是得了心疾吧?
但这种感觉在云星冀拿着药匣子离开之后就没有了,云婉抬手在自己胸口上摸了摸,确定当真无事,这才放松下来。
这屋子里暖和的很,四下里寂静无声,只有云星冀在屋子里走到发出的细微声响。
云婉枕着圆枕,拥着斗篷抱着手炉,很快就睡着了,发出绵长沉静的呼吸声。
云星冀却站在床榻边上看着她出神。
这丫头自打上次落水之后,就性情大变,娇气还是一样的娇气,但却不像从前那般蛮横无礼了。
听说还跟他母亲和二伯母学起了刺绣和读书写字,就她这么个草包,去学那些,委实是难为她了。
想到这,云星冀想起她白日里那全是血眼的十根手指头,取出上次被云婉丢掉的雪莲玉露膏,抓过云婉的纤纤玉手,小心翼翼的在她指间涂抹。
待十根手指全肉涂抹吸收完药膏之后,才将她的手塞进斗篷里。
云星冀做完这一切,见云婉睡的正香,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。
心中不免有些不忿。
这丫头跑到他这里,搅和了他的正事,害得他忙活了半天,她自己就这么睡了?
想着给她闹腾醒,转念一想,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还是让她睡吧。
俯身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,嘴里嘟囔了一句:“下次等你好了再收拾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