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跟着我,不会叫你回不了家。”司马光笑道。
许是觉着时候不早,便拍拍张儒秀的背,道:“好了,快换衣裳罢,我出去等你。”
还未等张儒秀点头回话,司马光便早将她稳稳地放到了床榻上,转身走了出去。
梳妆时,张儒秀瞥见门外等待着的身影,蓦地觉着心酸。
总是带着疏离,哪怕诉过真情后,司马光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。
好似稍稍一用力,就被断了二人之间建立起来的关系似的。
从前司马光这般,张儒秀定是不会在意的。可如今,她想再同他贴近些,只是却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娘子,好了。”晴连一开口,打断了张儒秀的思绪。
张儒秀草草地望了下铜镜,便走了出去。
一推门,司马光正抵着墙抱臂沉思着,见张儒秀来了,满是惊喜。
张儒秀看他还穿着那身公服,不免觉着好笑。便叫女使出来,自己又推着人进去。
“你也快去换身衣裳罢。放心,我不看你。”张儒秀在门外扒着头说道。说罢,便关了门,留司马光一人在屋里。
收拾了一番后,二人才出了门。
作者有话说:
小剧场
司马光:我放假了,没事干,不开心。
张儒秀:好耶!放假一起去玩吧!
司马光:你果然不爱我了,你都不问问为什么无故放假?!(猫猫哭泣头)
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天使记得那位与女主现代好友长得一样的路人,该拉他的戏份啦,猜猜是谁?(认真脸)
第69章 论王安石
秋日游湖, 总是多了一番别样滋味。
这方秋意正浓,泛舟湖上,偶有凉风吹来, 卷起鬓边垂发, 叫人顾不得回头,只能往前瞧,瞧见清波与孤亭。
太湖边驻着堤, 守着后方的田地。偶有几只鸥鸟掠过, 远处遥遥传来舵手哼着民歌的声音,夹杂着远处的嬉笑之声。
司马光见张儒秀正盯着远处的堤坝, 瞧得无比认真, 便出口道:“自城属昆山,亘八十里,皆是长堤。当年富知州不顾众位同僚阻拦,冒险开堤,又建渠引水入田, 这才初步治住了几十年来常发的水患。”
张儒秀听罢司马光的一番解释, 不禁对那位富知州钦佩起来。
“富知州在苏州这片待了这么多年, 想来建树定是不凡。”张儒秀诚心地夸赞道。
司马光点头,又想起这片悠闲的风气, 不免有些为难:“昨晚宴上,我也与几位同僚聊了几句。他们竟真半点都不关心前线的局势, 只是谈着风月之事。甚至还……”
似是气急了, 司马光再也说不下去,只是叹着气。
“怎么了?”张儒秀往他身旁靠着, 颇感好奇。
司马光发着誓, 道自己从未起过这般心思。
“他们竟然还约着我去吃花酒, 还闹着要给我找几位小娘子。”说罢,自己都觉着好笑。
这番话配上司马光无比愤懑的脸,反倒起了无比滑稽的效果。
见张儒秀满是不信,司马光又着急解释道:“岁岁,你信我,我绝不是那般孟浪之人。”说罢,又赌起了誓,差点把自家祖宗都给赔了上。
张儒秀握住他发毒誓的手,赶忙呸几声。
“我又不是不信你,不用发这些誓。”张儒秀说道,话里尽是随意。
本以为这话题会就此打住,谁知司马光听了她这话,神色便愈发焦急起来,眼里聚出了火,迸发到外面。
“我是认真的,你莫要不相信。”司马光道。
张儒秀一听,便犟了起来“我也是认真的啊,没必要这样。你不去就行了,还用发誓么?”
见司马光还存着气,张儒秀忙转了话题:“罢了罢了,不提这些了。”
这会儿,舟恰好行到了湖心亭前。舵手问了句,不待司马光回话,张儒秀便起身走了上去。司马光也跟着起身,抬头见亭前留有“堂亭”二字,朱漆早已褪了色,看来亭在这湖上立了许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