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一蹭,叫张儒秀身子都抖了几下。
贴得太近,呼吸间的热气便会传过来。热气喷洒在她颈窝里,只叫人觉着痒。
“别这样。”张儒秀依旧推着人,只是觉着越推,氛围便越黏腻起来。
见她面色稍有不满后,司马光还停下了动作,满是餍足。
“好了好了,不闹了。”在人委屈前,司马光便抢先哄着。
晚间到底不同于白日青天,屋里本就是一片旖旎之色,何况二人还贴在一起,难免会生出些什么火花来。
有些变化是不用说出来的,烛火噼啪声之中,便能叫人觉着自己也烧了起来。
身后烫得人几乎思考不下来,纵是平日里抱过多次,也不似今日这般叫人觉着羞涩。
“咳咳。”张儒秀清了清嗓子,忍着话里的颤意,同人解释着。
“先前县里不是有饥荒么,我就拿钱买了些粮粟,叫人推车给送了过去。偏偏那时粮粟也卖得贵,一袋两袋也救不了急,就投了几千贯铜钱。”
说罢,侧身一看,司马光正抿着唇出神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怎么了?”张儒秀问道。
话说罢,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。
“嗳。”
“你呀,怎么什么事都不同我说呢?”
司马光知道这事后,语气倒是愈发软了下来,掩去了办公务时特有的锋芒,又带着诱骗一般,叫人不自觉便同人交起了心。
“我又不会怨你,更不要说大声呵斥制止了。”司马光低喃着,“我又怎么舍得怨你呢?哪怕是说话的声大些,都会觉着无比愧疚。”
“真的啊?”张儒秀显然是不信,她还记得上次同吴娘子在一起时挨吼的事呢。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司马光瞧着她一副惧怕模样,心里满是无奈。
“辛苦你了,小讲师。”司马光笑着,“百姓会记着你的好的,我也会。”
司马光说着,便执起张儒秀的手,贴到自己胸膛之上。
张儒秀被他这番动作弄得不自在,想往后缩着,又发现无处可逃。
他的体温,他的气息,他的抚摸与话语,都在往她身子里渗着,偏偏她还颇为受用。
“真好。”
司马光那般说着,颇为动情。
哪处都好。
“早些睡罢,起来过生辰。”司马光说着,便将人抱到了床榻上,贴心地给人盖好被褥。
坐在床榻边交代一番后,起身之时,小指便被床榻上的人勾了起来。
“你不同我一起睡么?”
严实的被褥里冒出来了个头,呆毛胡乱立着,叫人瞧着颇为怜惜。
“你先睡罢,我还有些事要忙。”
往常,他说罢这句后,张儒秀便会听话地放下手,自己先睡去了。
今日却不同。
张儒秀眼眸暗沉,露出叫人看不懂的情绪来。
“陪我一起睡罢,我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眼神湿漉漉的,像是一只迷了路求人带领的小羊羔一般,纯真无害。
司马光喉头动了动,只觉着颇为难耐。
说不上来的感觉,只觉得血液里都热了起来,沸腾着,喧嚣着什么。
“岁岁,还是先睡罢。忙了许久,早些歇息,对身子也好。”
他同张儒秀相处时,往往会说着许多违心的话,做着许多违心的事。
此刻也不例外。
“可是我真的不想叫你走。”张儒秀固执地说道。
她也觉着奇怪,为何今晚蓦地生出这么多情绪来,平日里她可不会做这般纠缠模样。
只是从心走,心告诉她,不想让床边的人走。
见娇嗔也无用,张儒秀索性坐起身来,搂住那人的腰,脸贴在人腹前,仰着头说道:“不要走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