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叔前夫阴魂不散怎么破?——红色风车
时间:2022-04-19 08:24:20

话音一落,南空大师便是眼神一凌,“聚魂珠?那是至阴至邪之物,女公子提它做甚?”
苏沐棠不答反问:“聚灵珠是否可保尸身不腐?”
南空大师眯了眯眼,“聚魂珠不仅可以聚魂不散,也可保尸身短时间内不腐,那是慧元的绝技法器之一,除却本师门的老者,甚少有人知晓,女公子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那就是存在了。
苏沐棠原本还怀疑那个梦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没想到竟然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种叫聚魂珠的东西,能叫尸体不腐朽。
那岂非是说那个梦是真的?
苏沐棠的心绪跌倒了谷底,既然那梦是真的,那裴以安却是不该似今生这般被她一箭射下悬崖的结局。
然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是,南空大师竟然说,“我那师叔借着聚魂珠的功效,到处招摇撞骗,以吸纳纯粹的魂魄,用以供养他的邪阵,而也正是因为如此,早在一百年前,慧元便被逐出了师门。”
 
第68章 偷天法
 
“什么样的阵法?”
南空大师沉默了良久,而后沉沉地叹了口气,“在这之前,请容老衲讲一个故事。”
“事情发生在高,祖时期。
老衲的师叔祖出身在清河县的苍南镇,家中以开生药铺子为生,累积了数代,至师叔祖时,已垄断了清河县的药材生意,可谓大富一方。
因着这份富贵,师叔祖的父亲,从小给他定下了一门好亲事,未婚妻乃是清河县的县令之长女,名唤林玉芬,是个长相极标致的女子,擅诗书,通音律,人才风度在清河县也属闻名。
而老衲的师叔祖,也是个风流的郎君,因来玉芬是其未婚妻的这层身份,私底下两人多有来往。
两个小辈暗自倾心,又有婚书做保,看起来像是无波无澜的婚事,却在师叔祖十七岁那年,也就是婚期的前一年,发生了变故。
师叔祖的父亲,因病去世,师叔祖在料理好父亲丧事过后,去了一趟县尊家里,说省外有些药材商因着他父亲的离去欲要赖账,他得趁着大雪未封山之前出远门去追债,此去恐要半年一载,届时再回到清河,一年热孝已过,也可践行与林家小姐的婚礼。
为了让林家定心,师叔祖还提前把聘礼单子让林县令两口子过目,金银玉器田产房契自不必说,还有林小姐喜爱的古玩字画及前朝孤本,满满当当的九九八十一抬,这份聘礼在当时的清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阔绰。
但是没想到,即便给出了如此重诺,林家还是悔婚了。
却是因为林县令在师叔祖走后的一个月,办错了一个大冤案,苦主直接告发到来清河县监督吏行的巡案头上。
若是秉公处理,那林县令轻则罢了乌纱帽,重则没了性命。
这个时候,林县令想到了清河县另一尊大佛,那便是深耕于清河县数百年的陈家,陈家是前朝清河郡主的后人,数百年来多有能人异士,当时族中又出了以为皇妃,是以在清河县威望极高。
林县令找到了陈家的族长,禀明了来意。族长倒是愿意帮忙,但他有一个条件,他要林县令将他如花似玉的女儿,嫁给族长那位即将过世的孙子冲喜。
林县令没有直接应下,但是回到县衙,却立即把这个事情与夫人说了。夫人坚决不同意,在她看来,林县令办错案,并非本意,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,顶多算个不查,就算因此丢了乌纱帽也好过毁了女儿的一辈子。
林县令则从自家两个儿子的前程说起,县令虽然官职不大,但好歹也属于士人,两个儿子出去见人,也总好过有个犯事的庶民老爹。
林夫人不说话了。林县令又劝说,陈家乃是世家大族,女儿嫁过去就算是守寡,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,运气好一些,姑爷能够醒过来,若是一朝生下族长的重孙,将来能够成为一族之主母,那便是天大的福气。
就这样,林夫人终于不再阻止,还为了自家儿子的前程,帮瞒着林玉芬。
林玉芬直到被迷晕了,送入花轿,入了洞房。醒来时,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儿,成了那个半死不活的丈夫的冲喜妻子。
后来,林县令的案子果真被撤下了。
但林玉芬的婚事,却再也没有办法悔去。那个病秧子没有坚持几日,就撒手去了,林玉芬年方二八,花儿一样的年纪,就成了新寡。
若是只是这般倒也罢了,没多久林玉芬被诊出了身孕。
可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啊,死之前也是活死人一个,又如何能够行房呢。
陈家全族的人,把林玉芬盯上了荡,妇的耻辱柱上,要叫县尊大人给个说法,这就是县尊大人养的好女儿。
林县令为和其划清界限,当即表示这个女儿不要也罢,是死是活任由陈家人处理。
后来的事情,就是林玉芬被陈家人以沉塘之私刑,了结在了清流河。
死时,肚大如箩,被关进绑着巨石的木箱,沉到了河里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一尸两命啊。”
听南空大师说完这个故事,柳氏已是泪流满面,“那那个孩子是谁的?她既嫁去了陈家,出门都不便宜,孩子的父亲极有可能是陈家人,他这个时候在哪里?怎可眼睁睁看着这两母子被这般残忍杀害?”
南空大师道:“陈家是世家大族,最是重视家规,几百年来也未曾传出过这般事情。”
柳氏忽然眼睛一亮,“那孩子的父亲,未必然是你师叔祖?”
南通大师点了点头,“没错,原来在告别来县令的那一日,因为下了雪,他被留宿在了县衙。当夜,林小姐因着未婚夫不日将启程,这个时节,见外面风大雪大的,就送来亲手缝制的棉衣,以作为路上御寒之用。
哪知,当夜师叔祖与林县令多喝了几杯,早早就歇下了。
客房并没有仆人侍候,小姐独自摸到了师叔祖的房间……”
柳氏总结性地道:“也就是说,那孩子是你师叔祖的。”
苏沐棠这时候,发声问道:“南空大师说的这个故事,和这阵法有什么关联?”
“当然有关联。
师叔祖重新回到清河县的时候,林玉芬的尸骨都找不到了,一想到她们母子两个受尽了人间极苦,师叔祖顿时就疯了。
他一把火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给烧了,造成死伤无数,成为了朝廷的通缉要犯。
但他却躲到了清河县城郊外的那个有去无回的迷魂阵,在里面躲了整整十年。
那迷魂阵,乃是数百年前一遁世奇人所创,那奇人死后在那阵法里留下了诸多关于阵法的著作,其中就有着一个叫做“偷天换日”的邪阵。”
“偷天换日?”苏沐棠隐隐有一些猜测,“南空大师,您的意思是,慧元大师他想要时光倒流,回到过去?”
南空大师没有反对,那就是承认了。
苏沐棠感到心弦顿时崩段,手心吓出了细汗,面上已然无法强装镇定,略微有些颤音地道:“那么他成功了吗?”
南空大师摇了摇头,“此等逆天道的事情,哪有那般容易,不过,这一百多年以来,他从未放弃过这件事情。”
苏沐棠又问:“那不知大师可知,慧元大师这个“偷天换日”阵法,是如何个偷天换日法?”
“世间万物,相生相克,天道讲究一个的是一个平衡,逆势而为自然是逆天道而行的,时光倒流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。我也是听我师父在世的时候说过,师叔祖寻得了一上古神器,多年来寻觅的正是能催动这神器的力量。”
苏沐棠紧张地道:“那么他最终找到了?便是聚魂珠招来的那些魂魄?”
更多的,南空大师却是也不清楚了,“我师父所知,也不过皮毛一二,但依老衲之见,世间万物,动如参商,若要实现时光倒流,势必要付出等同代价。”
心情沉重地回到马车上,柳氏这才想起,还忘记了劳烦南空大师做一场法事的事情。正待重新上山,却被苏沐棠拦住了。
还做什么法事啊。
事情已经如此明显了。
她的重生,就是上一世在她死后,裴以安去求了慧元大师。而她一年来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,怕也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了,毕竟这世间连人死都可以重生,透过梦境得知一些事情,又有什么奇怪的呢?
只是,南空大师也说了,这样逆天而行的事情,必定要付出等同的代价。
那么裴以安,是用了什么代价,才将她送回了五年前的呢?
又是什么样的代价,才可以把一个栩栩如生的大千世界,往回拉了整整五年啊?
裴以安啊,裴以安,你好生做一个薄情郎就好了,如何又要让我知道这些?知道了这些,你叫我往后余生,如何心安理得地面对杀了你的事实啊!
一路上,苏沐棠发现柳氏也心事忡忡的,就问她怎么了,柳氏却是还从来玉芬的故事里没有出来,她甚至想到了苏沐棠与自己,因为女儿身,在苏家受到的一些不公正的待遇。
“沐棠啊,这个世道,对女子总是苛刻,嫁一个怎样的丈夫,几乎决定了你下半生过什么样的日子,所以娘才会对你的婚事如此着急。”
柳氏这话,苏沐棠的感触也是颇深。
从前她以为,只要她足够强大,便可跨越男女,做想做的事情,甚至可以不受婚姻束缚。但是听了来玉芬的故事,她不得不承认,便是她到了来玉芬那般境地,苏家未必就肯保她,婆家也未必就不敢把她如何。
便是她,尚且有这层顾虑,更何况是千千万万的普通女子了。
没有哪一刻,苏沐棠似如今这般,考虑到女子生存在这个世道的艰难,并萌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,但要实现这些想法,她还不够强大,还需要更多的助力。
或许,她应该放眼先前看。
或许,她应该试图与萧祜联手,除却联姻,总还有许多的联盟可能。
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,在项将军从清河县回到番禺过后,登门拜访之时,苏沐棠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。
 
第69章 有喜了
 
原来,是萧祜自清河县那个阵法出来,一直昏迷不醒,但即便如此,却口中不停唤着苏沐棠的名字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纵然对苏沐棠有再多不满,项将军也还是来到了柳府请人。
项将军半弓着身子,八尺男儿,几近低声下气地道:“苏将军,主上他一直喊着您的名讳,在下斗胆请苏将军过府一探。”
算算日子,萧祜离开那个阵法,已经四五日了,如今还没有醒过来么?
苏沐棠倒不是多关心他,实在是他的安危太过重大,他们苏家及柳家,如今已然是半只脚上了船,与他是休戚与共的关系,便是从这一层考虑,苏沐棠也是不希望他有事的。
于是,苏沐棠带上府医,一同前往萧祜暂时落脚的留园。
柳宅的府医,乃是军中退下的老军医,医术堪称一绝,尤其擅长外科及解毒。
岂料那府医切脉过后直直摇头。
难不成是萧祜不行了?苏沐棠询问地一瞥,那府医却是摇了摇头,如实说了萧祜体内毒气充盈却并未中毒之表象。
他这么一说,苏沐棠倒是想起,在阵法中做的那个怪梦以及萧祜从前说过的那些怪话,倒并不觉得太过意外。
这个人啊,说起来,和她倒是有个共通之处——太过于多灾多难。
她又想起啊,萧祜曾对他说,他看上她的理由是因为她足够强大。
或许,这一点上,他并没有欺骗她。若是异地而处,在经历过那些磨难之后,也会选择与强者成婚。
苏沐棠摇头一笑,苏沐棠啊苏沐棠,你这是在共情他么?不是说好只谈联盟,不谈感情的。
她这才又询问起府医,萧祜这般昏迷四五日,还不曾醒转,是何症状。
府医道:“从脉象上来看并无不妥,但听项将军描述其症状,倒更像是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梦境,这能不能醒过来,还要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。”
项将军听得这话,挪眼看向苏沐棠,只因主上这几日,嘴里叫着的,无非就是苏沐棠的名字,再无其他。若说醒不过来是因为梦境,那这个梦至少是与苏沐棠有关的。
他能想到的,旁人自然也能想到,苏沐棠被他盯视得不甚自在,忙忙偏开头,叫府医迅速开了药方,然后以天色已晚为由匆匆离去。
待得回到了柳府,府医却并未离去,而是向苏沐棠说起另外一件事来,“九皇叔的脉象,倒是和小姐服药那段时日的脉象颇为相似。”
苏沐棠微微诧异,“如何个相似法?”
“小姐那些日子的脉象,也似如今皇叔这般,体内藏有毒气,却并无中毒表状,但后来小姐康健过后,这样的脉象倒是消失了,老朽也就没有放在心上,不想今日撞见就皇叔这般,就又记起来了。”
苏沐棠倒是想起来,那些日子她服用的药方乃是出自崔三,也就是萧祜,顿时总觉得那药多少有些不对劲。但哪里不对劲,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一捻指,就到了柳弘之生辰宴那日。
那一日,柳家老宅这边,一共过去了十辆马车到柳大爷的宅子,苏沐棠与柳氏同乘一骑,柳氏在马车上,将要送给柳弘之的礼物拿出来与苏沐棠瞧,却是一副前朝名家王翌之的真迹,王翌之的字画几乎是一出世便被天价抢购,如今市面上挂在书画斋卖的,多是高仿的赝品,便是如此,也没有五百两银子拿不下来。
苏沐棠问道:“娘,这字画买来多少钱?”
柳氏闻言皱了皱眉,“谈钱多俗气。”
苏沐棠伸出五个手指,问:“至少得这个数吧?”
柳氏不屑地笑了笑,“五千两也能买王翌之的真迹,有这样的好事,你有多少,我买多少。”
这话听得苏沐棠好生眼热,这意思是这画少不得万把两银子了,可如此珍贵的字画,却赠送给一个外人,苏沐棠难免有些吃味:“娘,该不会大表哥才是你亲生的吧,我怎不曾见你送这般珍贵的字画给我?”
柳氏嘲讽地觑了苏沐棠一眼,“不是娘看扁了你,可这玩意儿就是给你,你欣赏得来吗?倒不如送你一把趁手得武器来得实在,你说呢,娘得乖儿?”
这一点,苏沐棠倒是不反对,“但这个也太贵重了,你就不怕大表哥不收?”
柳氏叹道:“他若是肯收,倒就好了,你如今这个情形,又无异于成婚,没得个子女傍身,又无父兄可以依靠,你现在是威风,可十年后,二十年后呢,未必然你还能上战场?还能统领三军?”
“所以你从小才对大表哥这么好?是想他成为我的依靠吗?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弘之这孩子从小就没娘,恰巧你从小就不在身边,娘啊是把他当作你来照顾的,当然,若似乎他能成为你的依靠,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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