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齐海抹了把眼泪,甩出皮鞭,圈住了沙克都尔的脖颈:“本公主最讨厌别人骗我,可你,居然在我对你动心的时候,连个真实的名字也没告诉我。沙克都尔,本公主要杀了你。”
任舫挥刀砍断红色皮鞭,拿剩了半截的皮鞭绑住钟齐海的双手:“公主殿下,我们陛下有令,要将你和你的兄长带回大清。”
沙克都尔急问道:“任大人,陛下会怎么处置他们?”
任舫冷笑:“沙克都尔,你觉得呢?陛下虽然有心答应议和,结束征战,但这么多年来,绰罗斯部在噶尔丹统治期间,多次对我大清用兵,陛下早已对噶尔丹深恶痛绝,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?”
他们的陛下幼年时便以雷霆手段除去了鳌拜。现在他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,已经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帝王,对于困扰大清多年的敌人,自然不会心慈手软。
任舫得意地押着钟齐海转过身。
沙克都尔深吸口气,拔出佩剑,从后面刺穿了任舫。
任舫睁大眼睛转过身,很快倒地。
沙克都尔砍断绑着钟齐海的皮鞭,拽住她一只胳膊:“公主,快跟我走。”
钟齐海愤怒地甩开他:“沙克都尔,我问你,之前我部爆发瘟疫,是不是你们所为?”
沙克都尔安静半日,努力出声:“是。”
钟齐海拿断了的皮鞭抽在他身上,他并不躲闪。
一鞭又一鞭,抽在皮肉上,疼到内心深处。
“公主,先让属下带您逃到安全的地方,等你逃出这个地方后,属下任凭公主处置。”
“逃,往哪里逃?”钟齐海目光落到他身上,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她用皮鞭打碎了些,氤氲着红色血迹,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心疼了。
沙克都尔一拳敲在她后颈处,打横抱起了她。
他抱着钟齐海刚走出毡帐,毡帐门口即刻围过来一群人。
这些士卒也是绰罗斯人,他们的着装却有些不一样,是策旺底下的人。
策旺拎着苏醒了的丹济拉走过来,淡定看向沙克都尔:“我还指望着献出噶尔丹的头颅,还有他身边的人,灭一灭大清皇帝的火气,你一个清人,竟不向着自己的国家么?”
沙克都尔沉吟许久,将钟齐海放到一侧后恭敬跪下:“参见大汗。”
他们人多势众,他想带钟齐海逃出生天是不可能的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他跪下之际,瞧见了一边拿着一个包裹的丹济拉,素白的包裹,鲜红的血迹,那分明是……
还好没让她看见。
策旺见沙克都尔这般规矩,满意道:“就由你和丹济拉一起,将噶尔丹的人头和他的女儿送到清国陛下那边,诚心向他求和。若是办不到,你们也不必回了。”
丹济拉苏醒后,策旺和他单独聊过。他知晓,原来自己在进斗兽场之前,曾是僧格台吉身边护卫的孩子。是噶尔丹杀了他的父母,而他被景晖从斗兽场里拎出来后,居然当了仇人的眼线,数次陷害将自己当做兄弟的人。
丹济拉想通后,主动提出当议和的使臣,极力促成两地的和平。
丹济拉跪在沙克都尔旁边,恭敬应命:“臣,遵命。”
作者有话说:
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,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笔力不够,作者君会努力学习的!
第074章
杏花丛中, 数株百年杏花盛放如雪,炫耀着春日里最后的绚烂。
景晖已经修书吩咐阿尔斯楞和乌仁娜去接他的父亲了。
他现在只想好好陪着韫欢。
他搂着冰凉的她坐在河边,静看河中倒影以及不远处的雪山。
韫欢安静地躺在他怀里, 不像从前, 即便她接受了他的心意,偶尔她还是会抵触他的触碰,现在她安安静静的, 一动不动, 毫无生机。
景晖的眼泪一滴又一滴落下来,泪痕很快布满整张脸, 遇见她之前, 他其实很少流泪,遇见她之后,他的喜怒哀乐远比以前要明显,现在失去了她,他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。
查干蹲在他身后, 仰天悲鸣了一声。
景晖握住她两只冰冷的小手, 放在自己掌心摩挲着。
“韫欢, 你怎么可以狠心离我而去?”
“韫欢,我之前和策旺说好了, 只要他当上绰罗斯的汗,他就得想法子和大清修好关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