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,像是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是出自之口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刚刚还一脸骄傲的脸,瞬间就羞涩的通红。
“恩?”他刻意扬起眉,盯着她:“你不是想知道吗?过来尝一口啊。”
她连那双眼睛都变得通红了,坠在眼尾的红痣泛着一股水汽潋滟:“我我我……反正我说不过你。”她气的直接站起来,膝盖上盖着的书掉在地上。
小姑娘气的顾不上捡,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面走:“我刚吃过了,这些都是你的,你一个人慢慢吃吧。”
她脚步匆匆,急急忙忙就往外冲。
胤禛在背后,盯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,情不自禁的低头笑了一声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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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夏不知两人再打什么哑谜,来回看了看却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。
可看小姐那样子,谁都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事儿,她气的在四阿哥的脸上狠狠地瞪了一眼,随后怒气匆匆的跟着小姐出去了。
等人走后,胤禛吃完最后一口驴肉包子也放下了筷子。
他刚就吃了不少,此时已经不太饿,喝了口消食茶后,眼睛又落在了书架后面。
朱耸的《雪滩双鹰图》他自然是势在必得的,只不过……该如何从小姑娘那将这幅画要来。
直接出钱买?
他扭头往这四周瞧了一眼,屋子样样都是宝贝,虽不知这小姑娘的身份,可也不像个差钱儿的主儿。
亮出身份直接下命令?
这念头一闪,他便下意识的排除了出去,别说这小姑娘与她还有救命之情,就算是私心里,他也不希望小姑娘知道他的身份。
如今的她太过灵动,若是知晓了身份就惧怕了,有规矩了,也就生疏了。
不管这之后有没有交集,他依旧不希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光消失。
他手指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,须得,再想个法子。
正想着,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声,咻的一下,一黑衣男子跪在了地上:“奴才来迟,还请贝勒爷恕罪。”
是来寻他的人,这次带来侍卫。
四阿哥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,屋内没人,小姑娘刚太过羞涩,如今不知跑哪儿去了,他心稍稍放下一半。
这才问跪在地上的人:“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?”
侍卫一愣,许是没想到四阿哥先是问这个,过了会儿才回道:“奴才是无意间找里的,不确定爷您是不是在里面,故而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没有打草惊蛇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胤禛坐在太师椅上,背对着窗外:“这两日京中可有大事发生?”
“还是老样子,不过……爷您失踪的事被太子爷知道了,那日晚上太子爷身侧的人来找爷,奴才们没瞒住……”
“太子爷找我?”
胤禛摩挲着玉扳指的手一顿,皇阿玛隐隐有些忌惮索额图,可自从皇阿玛离京太子三番两次的与索额图密谈,还来往各个大臣的家中。
之前皇阿玛就说过,阿哥之前不能结党营私。
他来这三清观是为了避开这风口浪尖,来之前太子分明很是欢迎,如今出了什么事,又来找他?
扶手上的手一紧,索额图这趟浑水,他绝对不能淌。
可太子那边……
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渐渐变得加快起来,正要说什么,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笑声儿。
他眼神立刻往地上看了一眼,侍卫连忙躲到阴影处,他这才转头往窗外看过去。
窗外的梨花开的格外的灿烂,粉白的花瓣随风飘扬,叶南鸢就站在梨花树下,一袭雪青色的罗纱裙随风晃荡。
此时她往下腰,逗弄着脚边的白狐。
那狐狸小小一只,估摸着就两个男子的巴掌大,通身雪白,额见泛着一团火红的印记。
身后那侍卫也瞧见了,不可置信道:“爷,这不是我们要抓得灵狐吗?”那狐狸狡黠的很,一队人伤了大半都没将人抓住。
却没想到,此时在这里倒是看见了,瞧那个模样……像是还在对那个女子撒娇?
那侍卫举着剑的手一顿:“奴才这就过去将那狐狸抓来?”
四阿哥却是面带笑意的合上眼帘:“不用了。”他道:“我找到更好的了。”
他让人回去,“找到我之事不要泄露出去,瞒着太子爷。”侍卫一愣,抬起头看着他:“那爷您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