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盛眼睛一闪,爷这模样是放弃那姑娘了?他心中升起一丝可惜……这样漂亮的美人儿。
软塌上的人却是忽而传来一声儿轻笑。
四阿哥放下手,露出那双清冷的眼,眸子里的兴味势在必得:“可既然已经招惹了爷,那便不管她乐意不乐意了。”
第18章 外室进行八阿鸢,你……
阿鸢,你派人带给阿弟的护膝已经收到了。他前几日还一脸冷色,说再也不想理你。如今已经出了门去给你买京城最新的戏本子去了。
——知微芳鉴
叶南鸢在回去之后,看见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这场雨下的越发大了,倾盆大雨连着雷鸣声响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砸在人身上。那人就站在这雨中,身上那件天青色的长袍已经被雨淋的湿透。
连带着那向来温和的脸,在雨水之中也变得煞白。
“你是不是疯了!”叶南鸢在看见那张脸,几乎是不可置信。
廊檐下的人转过头来,面对着叶南鸢,那雪白的唇色愈发苍白了几分。
这是夏日,哪怕是下了雨天气也夹杂着几分热气的。可那人一身天青色的长袍外面却还披了一件雪白的银狐披风。
“我看疯了的是你。”他撩起眼帘,淡淡地回了她一句,只刚说完,便捂着嘴唇急忙咳嗽了几声。
那露出来的一截手指,连指尖都冻得发青。
叶南鸢眼神盯着他那截手指,眉心紧跳。狠狠瞪了轮椅上的人一眼,随后冲他身边的那个小厮怒吼:“你是嫌你家少爷命太长?下了雨还敢让人出来。”
那小厮被吼得一愣,摸着脑袋一脸的无辜,这又如何能怪的了他呢,他这个做奴才的,还能左右主子不成?
“小姐。”那小厮举着伞,愁出了一脸苦涩:“少爷非要过来,奴才也没法子,要不还是您劝劝吧。”
廊檐下的雨急切的像是砸在青石板上,那噼里啪啦的声响扰的人心烦意乱,叶南鸢想冷笑,可看着那张清隽的脸,薄唇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。
深吸一口气,语气到底还是放软了几分:“我知道你来做什么,没用了,回去吧。”
“叶南鸢。”男人惨白的脸从狐裘披风中抬起头来,向来温润的眼神中带了几分狠厉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”
“四阿哥什么人,你能在他面前装上几日,日后若是被发现,你以为你还有命活下来?”
头顶的油纸伞挡不住风,仍旧有不少的绵绵细雨从外吹进来,他身上那见天青色的长袍已经湿了一半。
泛白的指尖伸出来,他推着轮椅往她身边走。
叶南鸢忽然就想到小时候来,江府的子女不少,叶南鸢嫡小姐的身份还没猜穿的时候,在江府可是小霸王。
江知微生为长姐,温婉如水,偏事事都要带着她,她当时调皮,嫌阿姐管教,便将眼神盯在了旁人身上。
选来选去,便选中了江知寒,他是江府的庶子,只生母身份极其的低微,是个伺候江临的贴身丫鬟,不受江临的宠爱。
他只比叶南鸢小两日,两人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出生,江临对叶南鸢的娘可是稀罕的紧,对江知寒的出现也是唯恐惹了她不高兴,从小对这个庶子就不待见。
五岁那年冬日,人掉进冰窟窿里,冻的差点儿半死,幸好被出去堆雪人的也叶南鸢看见这才捡回一条命。
从此之后,他身体就见不得寒,一到下雨膝盖便钻心似的疼。
叶南鸢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人,眼神却始终落在他膝盖上,这雨下的匆忙,他身上披着的披风肯定是马车上匆匆拿下来的,一看就连护膝都没戴。
她眼角泛酸,直到手被牵住,江知寒的手指冷的让人浑身一激灵。轮椅上的人像是做错了事,牵着她的手一僵连忙放下手来。
叶南鸢撇过头,不去看他骤然黯淡下来的眼神:“刘杰那封信是你写的。”
“是我。”
江知寒捂着嘴唇咳嗽了两声,指尖触到脸颊上都是一阵冰冷,心中自嘲一笑,这样冷的手,换作是他也要撇开。
僵硬的手缩回袖子里,他声音也沙哑了几分:“阿姐的死因我会去查,你赶紧从哪里来,回哪里去。”
“晚了。”叶南鸢垂下眼帘。
对上那双泛红的眼角,她勾了勾唇瓣,故意笑着道:“这时候我若是跑了,四阿哥只怕要追到江南去。”
她生的可真美,低垂着头站在那的时候清纯又无辜,可开口的话却不留余地,带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往他胸口插。
叶南鸢说完,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便进了屋。
头顶传来一声雷响,那人还立在廊檐下,油纸伞遮挡不住什么,全往那修长的身影上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