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她故意派半夏下山试探,没想到倒是当真儿找了过来,行动倒是快。
“终是我逃婚,对他不能理直气壮。”叶南鸢咬着牙,站起来,身姿有些摇摇欲坠:“我去见他,与他说清楚。”
“罢了。”她这副风一吹都倒的模样,胤禛如何放心让她过去?
两手捏着肩膀,将人摁回软塌上,胤禛弯下腰,对着她的眼睛道:“你放心,让苏培盛过去,一准能解释清楚。”
胤禛朝苏培盛那儿使了个眼色,后者听了吩咐立马就出门了。
等人走后,叶南鸢才一脸忐忑的问:“成,成吗?”可惜了,不是他亲自去,苏培盛虽是日日贴身跟在四阿哥身侧,但叶南鸢不确定,刘杰有没有见过苏培盛。
到底还是棋差一筹。
“那位刘公子家中是当官的,他能处置的了吗?”胤禛坐在她身侧,面色看上去半点没放在心上,他拍了拍叶南鸢的手安慰。
“你放心,当官的也有软肋。”
“你就好端端的在这坐着,我保证日后他再也不敢来骚扰你。”
***
刘杰带了一伙人,堵在梨园的门口,浩浩荡荡的说要来接新娘子。
天杀的,前几日本是他的成婚大喜之日,拜堂成亲后,到了洞房花烛了才发现新娘子居然换了人。本该是眉眼如画,国色天香的美娇娘,却不料被人掉包换了个母夜叉。
那日他本就喝多了酒,裤子都脱了瞧见那张脸,吓得立马尿了。
好好的洞房花烛夜,弄成了鸡飞狗跳一团糟,他这几日翻了小半个京城,都没将人找到,还是今日早上的时候,有奴才看见半夏下山买花,一路跟踪过来他才找到这儿。
一想到叶南鸢那张脸,他就恨得咬牙切齿。这样一个好端端的美人,却敢戏弄他,今日他就要将人带回去,好好地教训教训。
刘杰想得正美,苏培盛走过来的时候还没察觉,倒是吓了一跳:“你是谁?”他狐疑的往他身后看去:“你们主子呢?让她出来见我。”
“刘公子。”苏培盛一脸笑眯眯的:“只怕我们主子的面,您还够不着。”
“好大的口气。”刘杰嘴角一扯,就要上前揍他,却刚抬手被苏培盛抬手就阻止住了,他是太监,人虽不矮,但却有些瘦小。
此时挡着刘杰,却让他一瞬间动弹不得:“你……你个老奴才,放开本少爷。”
苏培盛笑眯眯的松了手,刘杰一下子便摔倒在地上,他赶紧爬起来冲外面一吼:“来人,将这老奴才给本少爷打死。”
他身后带着的奴才们连忙上前,还没举起手中的棍子,就被苏培盛身后骤然出现的十来个侍卫吓去了半条命。
那些侍卫们一个个身穿黑衣,腰间却配着弯刀。
刘杰眼熟,自然一眼就认出是宫里的人,他眼神一下子就眯了起来,谨慎地盯着苏培盛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公子不用知晓老奴是谁,”苏培盛笑道:“只用知晓,姑娘已经是我们主子的人了,而我们主子更是您惹不起的。“
“至于姑娘与刘少爷之间的这些事……”说到这,他默了半响,随后笑了笑。
“刘少爷应当知道如何说,该忘记的事还需烂在骨子里,若是日后捅了出来,只怕刘侍郎也救不了您。”
风轻云淡的一番话说完,苏培盛带着侍卫们消失了。
等人走后,刘杰活动活动脖子,才发现自己已经吓的半僵硬了,人刚一走,他身子一软,都差点儿倒在地上。
“少爷……少爷,您怎么样?”
刘杰却推开他不要他扶,他死死咬着牙,恨出了一肚子的血,枉自己兴致冲冲的来,却没想到落汤鸡一样的回去。
想到刚刚那人,还有身后的侍卫,他终还是狠狠道:“走,回去。”
只一路走下了山,刘杰还是一脸沉默,他身侧的奴才怕他发火,赶紧安慰:“主子,别想了,那人一瞧就是个有来头的。”
“废话。”刘杰一巴掌甩在那人头上,那人知晓自己的身份,却连他父亲都不放在眼里,来头定然大。
只他还在好奇,这京城有谁能够出来还带着宫里的侍卫,且……“我总觉得那人说话,动作,有些奇怪。”
“娘里娘气的,像个太监。”身侧的奴才一脸嫌弃的喊。
下一秒,刘杰的脚步却冻住了:“太……太监?”又是侍卫,又是太监的,这整个京城,除了万岁爷也只有阿哥有这个权利。
“只,皇上带着阿哥们都去塞外了啊。”
“不。”刘杰惨白着嘴唇颤抖了两下:“京中还有太子跟四贝勒爷。”太子监国,他听父亲说过,如今太子还在毓庆宫。
那……梨园那位,跟叶南鸢在一起的。
刘杰想到这儿,脸色都白了,想到自己抬入四贝勒府中的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