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小瞧你了,这你都认得。”
叶南鸢放下笔细细的瞧了她一眼,半夏立马吐了吐舌头:“小姐这一个月来,天天画,日日画,奴婢若是不知道,也不配跟在您身边了。”
“倒是有几分机灵劲儿。”叶南鸢垂下头看了几眼,才道:“等干了之后就挂起来吧。”
“小姐,您这是画好了?”
半夏听见后双眼一亮,小姐这来京城都快三月了,这幅画总算是画完了。
“虽跟达不到以假乱真的地步,但也算是能唬住人了。”叶南鸢将手浸入放满玫瑰花露的盆中洗了洗,又问:“上次让你办的事办好没?”
“弄好了。”半夏一口一个芙蓉糕吃的嘴里鼓鼓囊囊的:“那陷阱极深,底端插满了削尖的铁棍,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摔了陷阱了,不被摔断腿,也要被那铁棍戳的满身是洞。”
“很好。”
叶南鸢点着头,用力搓着手上的颜料。
盆中原本一盆的清水,此时被染的通红,就如同她梦中的鲜血,刺眼又夺目。
漆黑的眼帘里满是恨意,她挣扎着阖上眼帘。
再转过身,烟雾朦胧的双眼中带了一丝忧愁,柔弱的声音娇怜又无辜:“可要让那些来往的人小心了,若是不小心踏入陷阱没了半条命,那可如何是好?”
第4章 还没当上外室“贝勒爷最……
“贝勒爷最近气色不错。”
“寺庙中幽静,少了些尘世外的凡俗,心镜与之前相比的确是大不相同。”
三清观的后山内,树荫缤纷,杏花树下四阿哥与了空大师正面对面坐着对弈,两人你来我往,棋面上虽在厮杀,可从外表来看却显得过于平静。
“不过近来贝勒爷像是清瘦了些。”了空大师抬手落下一棋子后,看了对面的四阿哥一眼。
天气越发炎热,如今虽还没到盛夏,可晌午的太阳还是烈日当头,此时了空大师穿着一身粗布僧衣,颇为有几分不为世俗干扰的潇洒。
相对比起他来,四阿哥便是显得繁重许多。
虽穿的常服,可到底气度还在,凡俗礼节也是刻入了骨子中。
今日太阳毒的很,四阿哥却穿的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绸衫。领口与袖口的扣子都是系的紧紧的,平添了几分的燥意。
“哦?大师这话何故之有。”
四阿哥低笑一声,手中的黑色棋子落在了空大师面前,他虽畏热,可面上却不曾露出半分,再加上生性冷淡,此事非亲近之人都不曾知晓。
“贫僧别的不知。”面对他的试探,了空大师却依旧淡然,甚至还笑着回应:“只是贫僧刚来的时候的,送斋饭的小师弟抱怨,说是这位贵人每日用膳极少。”
“贫僧再瞧着这天气,便是猜想到了一二。”
棋盘上的棋子风云转变,眨眼之间刚胜券在握的黑子已经隐隐露出了破绽,了空大师的白子落在棋盘上,同时道:“不过,心静倒不止是在待人,处事上,贝勒爷既远离了朝堂,自然也能适当放轻松一些。”
“大师说的极是。”四阿哥道。
之前预想的不错,他请辞而去太子爷非但没阻止反倒十分的高兴。
他住在三清观这几日,朝中探子不止一次来报,说是太子爷最近接连辗转于各大官员家中,更是时常的与索额图夜夜密谈。
自从皇阿玛离京,太子爷这双手伸的实在太长。
如今他来到这三清观中,反倒是躲去了不少麻烦。
四阿哥思虑到这儿,便记起来当初来三清观的初衷:“听说这寺中有一灵狐,不知大师可曾看见过?”
“没想到贝勒爷也信这个。”
了空大师举起茶盏润了润喉,笑道:“贫僧与贝勒爷一样,只听过,未曾见过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四阿哥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不过是市井之中流传的那些传闻,反倒是他跟着相信了。
四阿哥摇头浅笑,话音刚落下只见苏培盛急冲冲的赶了过来:“爷,爷,出来了。”
苏培盛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亮着一双眼睛兴奋的喊:“那灵狐出来了,奴才们正想法设法在抓呢。”
“果真?”四阿哥惊的直起身,棋也没心思下了,拱了拱手对了空大师告辞。
“带爷过去瞧瞧。”
***
四阿哥被甩下马,整个人摔进陷阱后,懵了好久才算是晃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