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日。
谢檬的死讯将傅寒见折磨得削瘦憔悴,他还是像往常那般等待Alpha回家,等待寻找Alpha的人传来音讯,夜夜失眠,日日煎熬,即便谢霈都在为谢檬准备葬礼仪式了,所有人都对谢檬生还的可能表示否定,可他却始终不相信Alpha死亡的事实。
跟谢檬打完电话那日,他在房间里将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一一打包装好,呆呆坐在卧室里许久。
那间卧室是他和谢檬的婚房,婚后谢檬鲜少进来,多是他需要照顾时才踏足,这里的家具摆设和装修风格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,冷淡单调,不是他喜欢的风格。
一张张离婚协议,他将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,签上了字。
等谢檬出差回来谈妥离婚签字,他就拎着行李离开。
可下午就传来谢檬死讯,飞机失事的噩耗铺天盖地报道,他浑身像被抽干似的,又悲恸又无力,在晋修的辅助下勉强稳住ASA高层,采访的记者一波接着一波,问题层出不穷。
“谢总离世,您是否将坐拥ASA,成为新任总裁?”
“请问谢总死后,您会改嫁么?”
“请问接下来对ASA的战略部署是什么呢?您手下的好些艺人都在发表祈祷R.I.P.,您有什么要说的么?”
“什么时候举办葬礼?会邀请那些人呢?”
“……”
他面上笃定,心底却毫无底气说:“我等她回来。”
军部派遣部队前往寻找,谢家动用了能动用的人力物力,可每每得到的进展不是“正在对接行动”便是“搜索还在进行”,他等得愈发绝望。
出乎意料的是,人不是谢家找到的,也不是军部找到的。
而是医院经过帝国DNA匹配库的基因配对,核对信息后跟他联系的。
Alpha遭花盆砸头,被好心人士送往医院,有轻微脑震荡,需家属签字确认领走。
医院的DNA系统基因配对,正确率100%,不可能出错。
一路上管家驱车,傅寒见集聚在身体里的悲恸难过在那瞬间释放,坐在副驾驶上眼角酸涩,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,喃喃重复着“她活着啊”。
最初的期待忐忑退却,他逐渐想起出事前准备的离婚协议,汹涌希冀的情绪在想起那晚Alpha推开他后缓缓低落下去。
等确认完是谢檬,他就跟她提离婚。
Alpha没有理由拒绝,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潦草收场。
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病号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不时便能望见冷冰冰的医疗器材。
他脚步并不慢,越过簇拥着人群的门诊,越往住院部人烟便愈发少了。
抵达指定病房后,他从病房门窗外能瞧见坐在病床上的谢檬,Alpha抱着胸唇角微勾轻声嗤笑,跟戴汐谈着什么,眼眸里闪烁着肆意轻狂,只脑袋上颤着厚厚的纱布,伤得并不重。
在望见安然无恙的Alpha后,他微微松懈,抬手忐忑敲了敲门。
……Alpha或许并不想看到他?
戴汐不知道在alpha耳边说了句什么,Alpha唇角微微翘了起来。
然后,Alpha张开双臂神色愉悦道:“过来,老公抱。”
傅寒见征愣住了:“……?”
Alpha从来没主动抱过他,也没对他笑得那么开心过。
“过来啊。”谢檬唇角微微翘着,诱哄着。
Omega眼睛像被雨水冲刷过似的,隐隐能觑见眼角眉梢里的疲惫倦怠,像秋日里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树叶似的,风一吹就要往下掉落,显然是因她出事担心得不行哭过了。
啊!他好爱我。
站在傅寒见身后的管家微微一愣,笑着提醒傅寒见道:“去啊。”
傅寒见喉结微微滚动了下,瞥见戴汐以为alpha是要做戏维持表面夫妻,没多想踏进病房朝alpha走去,在那双明亮又期待的眼里伸出双手抱了抱她,如愿以偿嗅到熟悉的清酒味。
在他后退时,一只手揽住他的腰,一只手扣着他的后颈,视野里女alpha的脸渐渐放大,额头印上温热柔软的吻。
傅寒见瞳孔微瞪,似电流窜过四肢百骸,酥酥麻麻的,耳朵尖逐渐爬上粉色,羞耻和疑惑致使他下意识双手抵在她锁骨上,垂眼心脏砰砰望着推开后笑意盎然的Alpha,眼神宠溺又温柔。
她她她她她她吻他?还冲他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