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主意,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静就跟纪明钧说起了这件事。
当然她也没有太直接, 而是以自己上班很困, 上午差点打瞌睡开始的,她希望纪明钧能意会她的意思。
但他完全没有一点自觉,面露惊讶问:“很困?昨晚没睡好?”
林静破功了:“你让我睡了吗?”
“我昨晚没让你睡吗?”纪明钧放低声音,克制着笑意说, “不是说了, 你睡你的,我动我的吗?”
虽然林静现在没有刚结婚那会脸皮薄, 但跟纪明钧还是不能比, 被他这句话说得脸上热起来,忍不住说:“你这人怎么这样?”
看媳妇要炸毛, 纪明钧火速收敛,正经说道:“那我们今天晚上早点睡?”
林静被纪明钧忽悠多了,本能怀疑:“你的早点睡是指?”
纪明钧噗嗤笑出声, 然后越笑越厉害,林静也反应过来了,当即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。偏偏纪明钧还在笑,不由恼羞成怒:“你够了啊!”
纪明钧忍住笑容,凑到媳妇耳边低声说:“咱们吃完饭早点睡,晚上再早点睡。”
他说话时呼吸喷在林静耳朵上,烫得她耳朵跟着烧起来。
……
晚上两人果然睡得很早,林静第二天起来,没再跟昨天一样昏昏沉沉。
孩子们都是敏感的,林静昨天犯困,玩游戏的时候精神就没那么集中,小家伙们还以为她心情不好,都不敢在她面前闹。今天她精神了,大家也玩得更开心了。
不过林静没有一直带着孩子们玩,经过几天的磨合后,她也开始教孩子们认字了。
因为孩子们还小,林静没教他们认太复杂的字,就是从一到十的阿拉伯数字。她也没打算让孩子们死记硬背,而是做成卡片,通过游戏让他们记住。
卡片是林静自己做的,找宋玉萍拿的香烟包装盒,裁成巴掌大的方块,字则是毛笔写的,这样字体看着大些。
不过字不是林静自己写的,她本来是打算自己写,但在纪明钧露过一手后她就改变了主意。虽然她也能写毛笔字,但也仅限于能写,字体风骨是没有的。纪明钧就不一样了,一看就是特意练过。
纪明钧的确练过,用的是他妈的字帖,老太太大家出身,四五岁就开始练字,临的全是名家字帖,一手颜体人人称赞。她自己学识渊博,对儿子也是高要求,每次回到大部队后方都要检查儿子功课,顺便带支毛笔,或一刀纸,又或半瓶墨水给他。
纪明钧小时候贪玩好动,坐不下来,练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回回都是临时赶工,不求写得多好,但求把纸写完,因此一笔字常被母亲嫌弃。
纪明钧无所谓,那会大家连肚子都填不饱,谁练毛笔字啊,他妈是没看见他那些小伙伴的字,才叫形如狗爬呢!
母亲在时不珍惜,等她去世后,纪明钧倒是把字捡了起来。
那时候他性格沉稳许多,渐渐耐得住寂寞,几年下来字倒是精进不少。不过他现在也忙,写字还是钢笔更方便,毛笔也很少动了。
这回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林静写的字,才帮着把卡片写了。
不过当着媳妇的面,纪明钧没敢说她的字形如狗爬,只含蓄说这字还得练。
林静也知道自己这字得练,她不像纪明钧是家学渊源,她爹妈都大字不识,上学前她就没动过笔。毛笔则是初中才开始练的,但那时候课程多,也没多少时间,写出来的字勉强能认而已。停课那两年练字的时间倒是多了,但她心不静,也没练出什么成果。
再后来她就参加工作了,每天忙于工作,时常日夜颠倒,更没心思练字。如今倒是可以把字捡起来,反正老师也是现成的。
纪明钧也很乐意被抓壮丁,红袖添香嘛,哪个男人能拒绝?
于是,夫妻俩暂定了每天一小时的练字时间。
……
因为那天晚饭时的谈话,接下来几天纪明钧很克制,基本转点前会放林静睡觉。
但林静并没有那么高兴,因为他们亲热的时间从一星期四天,暴涨到了一星期七天。但纪明钧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,说一星期四天的时候,他们基本都要后半夜睡,现在一星期七天,天数上虽然有所增加,但时间缩短了,最终次数还是差不多的。
林静:“……”
说实话,林静并不是很想搭理纪明钧,但他这人别的地方正经,这方面总是歪理一大堆,不管林静在干什么,他总有办法把她带到床上去。
不过林静现在也慢慢得了趣,所以只要别闹太晚,就都半推半就随他去了。
反正也就这两年了。
纪明钧还不知道媳妇是看在他两年后就要不行的份上才随着他,周六晚上想着第二天是休息日,就放纵了一回,晚上又是后半夜才睡。
于是,第二天两人双双起晚了。
这么说也不对,林静睡得很沉,但纪明钧还是很早就醒了,只是寒冬腊月的,外面寒气透骨,被窝里却暖烘烘,又有温香软玉在怀,他自制力再怎么强也忍不住再放纵一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