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只是梦。
纪明钧想着, 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。
这一次他没有再惊醒, 而林静也没有再被她吵醒,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, 但听着她平稳的呼吸,他能知道她睡得很香。
他抬起手,将她揽进怀中。
虽然在睡梦中,林静还是自动调整了睡姿, 窝进他怀里。
闻着怀里的人身上的幽香, 纪明钧也渐渐睡去。
……
林静觉得纪明钧的心情突然变好了。
两人同床共枕,林静怎么不可能知道前段时间他心情沉重, 也开口问过, 但他总是笑着说没事。林静以为是部队里有事不方便说,就没再多问。
这几天看他又神采飞扬起来, 晚上坐在梳妆台前擦雪花膏的时候,林静就忍不住又闻起来。
纪明钧抱着闺女正哄着,听到林静的话愣了下问:“神采飞扬?我?”仿佛他自己都不能把这个词跟自己联系起来。
但林静却点头说:“对啊, 就是你,昨天宋姐还问我你这阵子遇到什么好事了。”
纪明钧闻言还真认真地想了想,然后说:“好事没有,但没再做梦。”
“你又做梦了?”林静从镜子里看纪明钧,她知道他过年那会做过梦,疑惑问,“该不会又是梦到我哭了吧?”
“梦到了你,不过你没哭。”
林静哦了声,想想又觉得不对,梦到她心情不好,什么意思啊?转头瞪向纪明钧,让他给个解释。
纪明钧也反应过来话里藏着的误会,只好赶忙把他梦里的事复述了一遍。
纪明钧的故事讲得实在不怎么样,语言平实就算了,语气也没什么起伏,说得西西都开始打哈欠。
见闺女困了,纪明钧将她抱出去,敲开了次卧张秀梅的房门。
随着林静身体恢复,西西跟外婆睡的次数也多了起来,张秀梅已经习惯,从女婿手里接过外孙女后交代说:“你们晚上也早点睡。”
虽然张秀梅话里可能没其他意思,但心里有鬼的纪明钧也略觉得有点尴尬,不过他面上仍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说了声好。
主屋里林静还在想纪明钧讲的梦,并没有注意到外面两人的交谈。
虽然纪明钧的故事讲得干巴巴,但他抓重点的能力很好,把梦里的细节都说了出来。于是等他回到主屋,就听林静问:“我那天穿的棉袄是什么样的?”
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,但纪明钧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梦里的各种细节,当然不会单独忘记林静棉袄的细节,便跟林静说了起来,完了还道:“我之前问过妈,她说你结婚前确实有一件灰绿色棉袄,只是没带过来。”
张秀梅都能记得林静的衣服,她自然更不会忘,点头说:“是有这么一件,不过我好像没在你面前穿过吧?”
纪明钧点头:“嗯。”
正因为如此,他才会一直惦记着梦里的事,想弄清楚是真是假。
只是他现在虽然能确定梦只是梦,关于那件衣服的疑惑却没有解开,但因为他没见过林静的那件棉袄,因此他并不能确定那件棉袄就是梦里林静穿过的那件。
纪明钧正想着,就见林静笑盈盈地望着他,问:“会不会你以前见过我?”
“嗯?”纪明钧微怔。
“如果真的是同一件衣服,你没见我穿过怎么会知道我有的这件衣服?说不定以前我们遇到过,但因为只是一晃而过,所以你没记住我的长相,我也不知道自己遇到过你,但是你潜意识里记得这件衣服,然后做梦就梦到了。”
林静当然知道两件衣服可能不是同一件,但这本就是梦,讨论时没必要那么理性。
她用言语勾勒着两人可能的相遇,仿佛这就是真的,并为此高兴起来:“如果是这样,那我们好有缘分。”
纪明钧是理智的,但此刻他的想法跟林静差不多,反正是闲聊,便顺着林静的设想思索起来,笑道:“是很有缘分。”
“是吧。”
林静擦完了雪花膏躺到床上,想着纪明钧的梦发散思维:“其实想一想,如果我们在联谊会上没有遇到,说不定也会像你梦里那样遇见。”
纪明钧看着天花板,想起那个梦说:“有可能。”
“那你说,如果像梦里那样发展,我们会在一起吗?”林静枕着枕头,仰脸看向他。
纪明钧想起梦里徐远洲说的那些话,侧过头亲在她额头上:“当然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