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的委屈拿捏得十分到位。
不过花黎挣扎的时候,胸前的浴袍稍稍松散,刚泡过牛奶浴的肌肤,光滑白皙,透着诱人的浅粉色,胸前若隐若现的风光分外勾人。
林晏川的喉结上下掠起一阵燥热。
他突然心生一股邪恶,俯身靠近她的耳边,湿漉漉的发梢上晶莹冰凉的水滴落她白皙光滑的锁骨上,悄无声息没入深处。
极淡漠的嗓音道:“去卧室,把我的浴巾拿过来。”
花黎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。
男人冷冽的气息钻进她的呼吸里,他离她如此近,她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。
淡淡的,像冰凉的薄荷黑巧克力。
这个家伙,明明表现得像个流氓,却用了那种风轻云淡,正人君子的口气说话。
花黎的耳朵尖红得发烫,小鸡啄米般地点头,下巴被他松开后,逃也似地冲出浴室。
男人瞧着门口消失的身影,舌尖扫过下唇,目光一瞬间变得意味深长,喉咙里发出一声淡不可闻的嗤笑。
花黎在卧室里手忙脚乱,翻箱倒柜地找浴巾。
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,要思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暇顾及哪件是浴巾,浴巾是什么?什么颜色?什么形状?
明明那厚厚几叠白色就在她手边。
“淡定淡定淡定,花黎,他是你老公,又不是魔兽,而且他还不喜欢女的,不会吃了你的,淡定淡定……”
在无数次自我催眠后,花黎终于冷静了下来,顺利拿着浴巾递给浴室里的男人。
“这么慢,想冻死我?”
男人接过来,简单地围了一下,神色冷清地觑了她一眼。
花黎:“……抱歉。”
emmm,您这样穿了跟没穿好像差别不大呢上尉。
花黎乖巧地跟在上尉大人身后,走出那间令人血脉喷张,尴尬爆表的浴室,回到卧室后突然觉得更加尴尬了。
没有什么比两个刚洗完澡出来的雌性和雄性面前只有一张床,更令人想入非非的情景了吧。
“我我我去客房。”
花黎对着已经上床半卧位躺在床头,并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副金丝边眼睛戴上的上尉大人,提议道。
与此同时她不安分的小脚脚已经走向门口。
“去客房做什么,过来这里。”
林晏川拍了拍身边的空位,微微仰着脖子靠在床头,闭着眼睛没有看她。
花黎:?
说好的不喜女色?我睡您旁边真得不会被甩飞吗?
“不要让我说第二次。”林晏川冷得像冰窖一样的声音,再次说道。
花黎觉得自己挺怂的,就这么一句话把她给唬上了床。
他口气硬邦邦透着不悦,一点也不像和自己的妻子对话,反而像是在审问犯人,令花黎浑身难受,可她又不得不照做。
床垫微微下陷,她掀开被子一角挪了进去,瞬间觉得一股冰冷无形地附着在皮肤上,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林晏川似有所感,抬了抬眼皮,忽然伸出一只手臂,从她身后绕过去。
花黎甚至能感觉到,他湿冷的肌肉轻轻碰了碰她的脖子。
林晏川的眼底一黯,转瞬又恢复平静。他从她身侧的床头柜上拿过一条干净的浴巾,随手扔到她湿漉漉的脑袋上,语气生硬地依然像是命令:“把头发擦干再睡。”
花黎听话地“哦”了一声,小心翼翼松了口气。想了想,随即也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放到他面前,自觉贤惠的甜甜地说道:“大人您也擦擦。”
虽然屋子里有暖气,但是毕竟还是尤冬时节,一年中最冷的时候,还是擦干头发比较好。
礼尚往来嘛。
林晏川倒也没有拒绝,拿起那条浴巾擦了擦短发,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,看了眼落地窗外的阳台。
阳台上堆放的包袱很显眼,熹微的晨光下,泛着一层浅黄的光泽。
上一次从家里离开之前,他在卧室的阳台安装了微型摄像头,所以他清楚身边这个小雌性在干什么。
这也是他为什么提前一天解决掉军中事务,在这个时候回家。
“你准备去哪?”
花黎擦头发的手一顿,心里刚好在想着找个什么时间逃出去,身边的人突然一问,心跳漏了半拍。
什么情况,这男人难不成还会读心术?
“什么去哪,大人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。”花黎装傻充楞,眼神游离,视线在触及阳台时,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这个男人如此阴险,一定是发现了她的包袱。
实在是大意了,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咬紧牙关,死不承认。
“我看夫人收拾了行李,不是要出远门?”
他倒要看看,这小雌性准备怎么狡辩。
“是啊。”花黎擦头发的动作还在继续,脑子灵光一转,将计就计,“听路尔说大人不久之后要去打仗,我想着收拾收拾,届时好跟大人一块儿去。”
瞎话说完,花黎屏息等着身后人的回应。
良久,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。
花黎愣愣地偏头看过去,男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叠虚拟文件夹,冷冰冰的脸上哪里有半分笑意。
大概是感觉到她的视线,林晏川忽然抬起眼皮,深邃而寒凉的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。
“三天后出发,海宁星,你可以提前了解一下。”
冷冷地说完这一句,林晏川就专注在他的文件里,周身散发出“扰我者死”的可怕气息。
花黎:“……”
她胡编乱诌的,这厮居然真得又要去打仗了,这厮居然还真得打算带上她一起!
论如何把自己往火坑里推,花黎觉得自己可以着手写本书拿出去卖钱攒攒逃跑的路费了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
“大人,机械科的吉言科长来了。”
正在花黎绷着脑子里一千九百二十根神经假寐的时候,路尔的敲门声终于响起。
这都快正午了,路尔你不用担心一下本太太的肚子有没有饥饿吗?
花黎默默腹诽,把路尔这厮骂了百八十遍。
床垫微微回弹,身边一直忙于公务的男人终于掀开被子下了床。
花黎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松懈下来,捂着被子转过身,不期然正看见林晏川在穿衬衣。
衬衣的扣子还没扣上,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。
虽然前面也看过了,花黎还是忍不住脸红,视线胡乱飘了飘,佯装冷静地问:“我也可以起床吗?”
林晏川瞥了她一眼,未置可否。
“我饿了,睡不着,而且已经天亮很久了。”花黎气鼓鼓得像个小包子,但嘴上却怂得没脸没皮。她堂堂一朵高贵冷艳的花牡丹居然沦落至此,果然是有富贵命没有富贵的本事。
林晏川闻言挑眉,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,迅速穿好衣服后,拉开了房门,对门口侍在一侧的路尔问道:“午餐备好了吗?”
“正在准备,二十分钟后可以用餐。”路尔微微弯腰行了个早安礼,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容。
林晏川点头说了个好,出门前带着房门把手,忽然又侧了侧身,对着房间里说了一句:“军装的上衣口袋有糖果,你先垫一垫。”
说完后,这才带上门,转身下楼去。
花黎懵逼了三五秒,身上捂出了一层薄薄的汗。她蹑手蹑脚从被子里坐起来,看了一眼门口衣架上挂着那套玄青色军装。
肚子就像是听懂了林晏川走前撂下的那句话,适时的发出一串“咕哝”声。
花黎赤脚下了床,走到军装前发了会儿愣,吃人嘴软拿人手软,不过林晏川看起来不像是会吃糖的人,如果浪费粮食也挺可耻的吧。花黎摸了摸上衣口袋,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玄青色铁盒子。
emmm,这难道是军部配发的?吃了军部的糖果会不会变得更强壮?没准儿可以体能升级?
不过这个糖果长得有点太可爱了吧,五颜六色,中间还有一点亮闪闪的透明夹心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而不腻的薄荷水果味。
花黎吃了一颗数量最多的粉色糖果,凉丝丝的水蜜桃味儿瞬间爬上了舌尖,清甜中透着薄荷的微苦,衔在唇齿间的清香蔓延至整个口腔,激得每一根神经都为之清醒。
不知道是不是花黎的错觉,这个糖果似乎能起到镇定神经,清醒大脑的作用,连带着四肢百骸间的血脉筋骨都仿佛被一股清流洗涤过一般。她那闹腾饥饿的小肚子,也很快就安分下来。
果然是好东西。花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,默默挑了几颗颜色各异的糖果塞进自己的小压缩包里。
二十分钟后。
路尔准时上来敲门。花黎直起腰,看了看被自己收拾的床铺,虽然不是标准的豆腐块,但已经算得上整洁了。她满意地开门,跟着路尔下楼。
“上尉大人去了机械科,嘱咐太太先行用餐。”路尔一边布菜一边说道。
花黎坐到餐桌旁四处瞅了瞅,确实没有瞅见林晏川的影子。真够忙的啊,早上回来洗了个澡就开始办公,没有睡觉也没有吃饭,这一起来又出去忙。
“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?”花黎嘴里叼了块鱼肉,心不在焉。
估计问了也白问,这个路尔,消息是越来越不靠谱了。
“今天不回来。”
“嗯?真的?”花黎眼睛一亮,闪起希望的小火苗。
“不过太太放心,吃完午餐,会有专车过来接太太去机械科。”
花黎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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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花黎:路大管家,咱能不能一句话说完,或者直接说重点?
路尔:抱歉太太,高级机甲兽,就是要给您宅在家都能有过山车般的体验。
花黎:Duck不必。
(渣作明天要汇报,连夜整文献,故——#叮!今天提前掉落长章,明天的明晚21:00更,今晚零点没有了2/23#)特此通知。
ps.那个五颜六色的糖果真不是军部配发的。明天是机械科的美好一天,明天见。
pps.喜欢星际甜文的小可爱们,可以去康康时绯大大的《穿成人鱼后我嫁给了一条龙 》,是头发可以变色的人鱼噢!亲测,贼甜!
第五章
花黎坐上一辆鲨鱼兽形状的玄青色加长轿车,六个轮子,车身是防弹材质。
人坐进车里,理应的满满的安全感,但花黎左右坐在的两名带枪士兵,让她有种押解犯人的错觉。
不踏实。
而且这两个士兵不苟言笑,从上车时铿锵有力地叫了她一声“上尉太太”之后,再没有跟她多余一句话。
“请问二位知道,上尉大人叫我去机械科有什么事吗?”
花黎坐立不安,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车窗外一片死寂的风景疯狂倒退,车内虽无波动,但花黎盯着那面指针几乎达到顶点的车速盘,还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。
车子已经按着这个速度行驶了将近十分钟,花黎唇色发白,看向士兵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豁出去的决绝。
“上尉大人就是让你们用这种态度对我的吗?”
语气尽可能冷若冰霜。
左边那个一直被她盯着,脊背早就湿透了的安博,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面无表情的脸皮终于没忍住抽了抽。
“太太,大人说您不用问,去了就知道,我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言外之意是,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。
行,多少算回了她一句,也让她知道来接她的人不是聋子哑巴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,还有多久——”到。
“碰——轰!”
话未说完,一直平稳的车身突然剧烈地震动——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重物砸到路中央,正正好拦截这辆超速的军车。
花黎胃里一阵翻涌,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,就觉车子腾空,重心悬浮,两侧的车门被士兵推开,“呼呼”灌进来刺骨的寒风。
瞬时间,枪声四起。
花黎一只手捂着嘴强压胃里的恶心,一只手死死抓紧胸前的安全带,勉强镇定下来环顾周围的形势。
这场袭击非常突然。
左右两个士兵半个身子探出门外,训练有素地朝下方瞄准、开枪,沉着间透着几分狠厉。
“太太,蹲下!”
前面开车的士兵突然扬声高喊,扭头看向车后座的花黎。花黎闻声看向他,惊觉士兵的双手已经离开了方向盘,不知何时手中也多了把精致小巧的手-枪。
车子因惯性被弹飞,但科技改变命运——
这辆车子平平稳稳地飞行在半空,成了一架飞机。
花黎的目光还凝在司机手中那把小型手-枪上,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,在对上那男人邪魅勾唇一笑的刹那,身子猛地向后一仰,双脚弯曲抬起,屏息蓄力,对准那支正扣扳机的手-枪狠狠踢出去。
司机嗜血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错愕。
大概是没料到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利索机敏的雌性吧?
这一脚踢出去,司机手中的小手-枪朝车顶开了一枪,子弹接触防弹车身,如利箭离弦般反弹向下,司机躲闪不及,左肩吃痛地向下一沉。
这时,花黎身侧两个憨憨才注意到司机不对劲,双双将枪口对准那厮。
两位爷可真是心大啊。
花黎心中感慨。
双眼警惕地盯着被自己的子弹打中约莫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司机,那张带着防护罩的脸缓缓抬起,原本布满血丝的骇人双眸,此刻竟恢复正常,深棕色的瞳仁隐隐闪烁激动的微光。
像狡黠的猎人,热烈地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。
花黎在那般赤-裸而危险的直视下,终究是没忍住松开捂嘴的那只手,呕吐物呈不规则抛物线状,毫无保留地朝前喷出去……
实在太难受了。
中午吃太多,吃完就上超速快车,完了半路还要被撞得头昏眼花,刚刚又提着气往前提了一脚。
是个铁胃也受不了这种折腾啊。
花黎明显听到,身侧两位士兵,用极低的声音,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“操”。
不知那一个字是出于什么样的情绪。
接着,右边的士兵递来了一包纸巾。
“抱歉,没忍住。”花黎接过来擦了擦嘴,颇为震惊地看着那位被自己喷了一脸,已经看不清眼睛的坏司机。
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呼呼寒风,夹杂着半新鲜的牛羊肉渣味儿,空气一度降至零下。
“下去。”
左侧士兵手里的狙-击枪抵在司机的脑袋上,丝毫没有被那头盔上的呕吐物所影响,冷而有力的声音,带着几分致命的威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