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寻思着,到底是流年不利还是平时善事做得少,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儿。也就是公司庆祝,她没注意,高兴过了头喝多了点,这一醉,好家伙给整出了桩穿越。
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?
林可欣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,稳了稳身体,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。
不管能不能回去,眼下最最重要的,她得去把老母鸡要回来!
林家穷到了什么程度,一亩薄田,一块贫瘠地,家里养了两只鸡,就靠这两只老母鸡下蛋,一文一文的攒钱。
说句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了。
倘若她能回到现代,把老母鸡要回来,权当做了回好事。倘若不能回现代,就更应该把老母鸡要回来,这可是家里的半个银行啊!
记得奶奶曾经说过,在她小时候那会儿,能下蛋的母鸡就是家里的活银行,没钱出门没关系,揣上几个鸡蛋照样也行。
那会儿苦啊,估计和现在的林家差不多。
想从村里有名的坏痞无赖手里夺回老母鸡,光靠嘴巴是不成事的,还得有把称手的武器。
林可欣往厨房去,走得不快,步子却很稳当,扫了眼厨房,在斧头和菜刀之间掂量了下,得,还是拿斧头吧,菜刀是用来切菜的,万一真沾了血,也太晦气了些!
走时,林可欣还不忘把门窗关好,拿着斧头就往张金水家去。
张金水家住村北,姓张,是张家二房的小儿子,且张家两兄弟早已分家,张老头夫妻俩随张家大房吃住。
林家住在村西,两家离得其实不是很远。
一路过去,有乡亲见着扛着斧头,眉眼明显不似平日的扬秀香,心里头犯起了嘀咕。这林寡妇是要干什么?好严肃的样子,看方向,怎么瞅着像是往张家去,听说张金水这几日正盯着林家,莫不是这桩事?
乡亲琢磨着,也不着急下地,不近不远的跟在后头。
林可欣走得很快,脚下生风般的急切,顺着脑子里的记忆一路来到张金水家里。
唯恐怕晚上一步,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就成了堆鸡骨头。
“张金水你给我出来!”
“别以为你躲在屋里不出来就没事,我知道你在屋里!赶紧给我出来!”
“我告诉你!今个你要是不还回我家的老母鸡,我跟你同归于尽!”
对着敞开的屋门,林可欣一口气连喊三句话,不带停顿不带喘气儿。
中气十足,恶气狠狠。
身后围观的村民们,一时间讨论纷纷,兴许是怕打扰到前面,俱都压着嗓子在说话。
声音隐隐绰绰,听不太真切。
敞开的屋门里,大步走出位年轻妇人。
是张老二家的大儿媳,也就是张金水的大嫂李小雪
“林家婶子。”李小雪一团和气的问了声好。
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,林可欣如今可顾不得这么多,她就担心自家老母鸡,真变成了堆鸡骨头可咋整?
“元宝媳妇,我找张金水,他趁我儿不在,打伤我并抢了我家的老母鸡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张金水这小辈也实在欺人太甚!今个这事儿,要么交出张金水,要么张家直接与我说话。”
刚刚情绪平静不显,这会儿稍稍动了脾性,就觉得脑瓜有些晕乎乎,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,林可欣赶紧用斧头撑地借力站稳。
脸上依旧怒气冲冲,气势不减分毫。
心里却想,得赶紧处理好事情,往镇里找个大夫瞧瞧,脑瓜儿重要的很,可别落什病根了。
“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啊!”
“听说林寡妇家的两只老母鸡,养得可精心了,如眼珠子命根子似的待着,如今张金水抢了老母鸡,也难怪林寡妇要发狂。”
“张金水这回的如意算盘可得落空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这小子怕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,林寡妇会为了只老母鸡突然爆发。”
“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,这副泼样倒是像极了她亲娘。”
人群里的讨论声渐大,全然一副看戏姿态,林可欣竖起耳朵细细听了会,心里阵阵发凉,竟没一人为林寡妇说句话,这人缘可真是不咋滴啊。
李小雪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,怔了怔,随后笑道。“林家婶子,我家小叔子今个大清早便出了门,一直没见回来呢。”
“元宝媳妇的意思是,不打算交出张金水?”林可欣言语犀利。
“林家婶子,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管得住家中小叔子的去向。”李小雪说得还挺无辜。
林可欣懒得跟她来回扯嘴皮子,麻溜儿的道。“元宝媳妇不知道张金水在哪里,我也不为难你。劳烦元宝媳妇拿把椅子给我,我就在这里等着,等不着张金水回来,总能等着张二哥张二嫂子。先打伤我人,又抢我家老母鸡,这事,总得给我个说法,赔钱也好赔鸡也罢,什么时候捋清楚了我什么时候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