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然一个文弱公子,哪见过这架势,“快收起来,萧世子做下的事,何故你们属下承担。”让他对一个姑娘下手,他也不忍心。
月楹道,“邵公子,今日来,是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您知道北疆有一种噬母蛊吗?”
邵然蹙眉,“那不是北疆禁术吗?”
“是,我在一位孕妇身上发现了噬母蛊,我需要将母蛊引出来。”
“噬母蛊重现?”邵然讶然,噬母蛊已经在二十年前消失,不想多年后在京城重遇,“岳姑娘是想做假蛊虫?”
邵然一猜就猜到了月楹的想法。
“是,但我对蛊术所知,皆来源于书本,实在不确定自己动手做出的蛊虫会是何种模样。前几次与公子谈话,您似乎对蛊术颇有所得?”
“算不上有所得,只是年少时去过北疆,在那里呆过几个月,在制假蛊虫这方面,邵某还是能帮得上忙。”害人的蛊术,一直为他们这些正医道的人所不齿,邵然作为大夫,自然也不希望这种害人的蛊再次出现。
月楹笑起来,“如此甚好,不知几日能好?”
“三日足够。”
“那便多谢邵公子了。”
“不必,铲奸除恶,对于我们正统学医之人,义不容辞。”
所谓制作假蛊虫,便是先找一只蛊虫,以速成之法将此蛊催熟,这样制作出来的蛊虫看上去拥有与有效用的蛊虫差不离,其实没有效果,唯一具有的功能是可以感受到母蛊。
邵然对噬母蛊的制作略知一二,这样做出来的假蛊虫,便会精准感受到噬母蛊的母蛊。
但距离还是有限制的,需要在十丈之内才能起效。
月楹趁着几日,做了一只痴情蛊的假蛊出来,痴情蛊的制作在那本奇货居中买的书中,有详细记载。
她仔细看过那本书,噬母蛊的制作过程,其实也有,但关键的几步那一页不知被谁撕走了。邵然所知,刚好填补了这一块的空缺。
三日之后,两只假蛊虫都准备完毕。
“引鱼的饵有了,可钓鱼的勾呢?”睿王还是觉得计划不够完善,他一个爱妻如命的,若无事出府反而反常。
萧沂朗声道,“这简单,我即刻修书一封给师父,他会放出消息在三日后讲经。”
“了怀大师讲经?那可是十年难遇的盛事啊!”上一次了怀大师讲经,那场面空前绝后。
“师父早有打算,不过是将时间提前几日而已。”了怀大师讲经一位难求,是京中众人抢破了头都想去的。
不为别的,只为沾一沾了怀大师的福运,他已年过百岁,仍旧身子硬朗,而且往年听过他讲经之人,不是平步青云,就是顺遂一生,即便是犯了大错,也能保全一条性命。
“这动静会不会太大?”
“就是要大一些才好,如此一来,白青卉就不会起疑心。”一个能做到宁安伯夫人的女人,其心性与缜密,不可小觑。
接下来的事情如萧沂所料,此消息一出,京中顿时沸腾起来,显得所有的事情都不那么重要。
以宁安伯府的地位,是收不到名帖的,但萧沂请君入瓮加上白青卉胸有成竹,这名帖神不知鬼不觉送到了白青卉手中,她还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减。
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三日后,月楹与萧沂躲进事先准备好的禅房。睿王稍等一会儿会过来休息,不出意外,白青卉定会找机会过来。
月楹与萧沂躲在一个柜子里,柜子里空间不算小,但塞了两个人难免有些拘谨,又是这么热的天气,不一会儿,柜子里便热得厉害。
萧沂还非要贴上来,月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,“你就不能不跟来吗?”
“不行,我得盯着,万一爹没把持住,可是会伤了娘的心的。”
“你就这么不信任自己的爹?”睿王怎么看也比他可信多了,月楹才不信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“以防万一。”
月楹哂笑,“哈哈,我等会儿要和王爷告状,你不信他。”
萧沂睇她一眼,“楹楹,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。”
“你耐我何?”
萧沂大掌贴上她的腰,眼神逐渐暧昧,月楹咽了口口水,拍掉他的手,本就燥热的脸更加发烫得厉害,“萧沂,你安分点……”
萧沂一把捂上她的嘴,揽住她的腰,月楹后背贴在他胸前,“嘘——有人来了。”
月楹其实没听到什么,但萧沂习武之人,听力比她敏锐多了,少待,她便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