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谦弟,没有嫌弃我。他……他还认我这个姐姐。”晚玉有些激动,咳嗽了两声。
月楹拍着她的背,给她顺气,“他要是敢嫌弃你,就不配当你的弟弟。”
“你求我,是想让我帮你离开琼楼?”晚玉找到了弟弟,又得知弟弟过得不错,应该不会甘心于待在琼楼。
晚玉点点头,“是,我……我不想……再待在这儿了。”以色侍人的日子,她过够了。
可她是官妓,按律不得赎身,她注定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。
晚玉不甘心,他爹做的恶,要他们一家付出那么大的代价,她原本也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,却被迫承受这些。
阿谦自然也不愿意让姐姐继续待在这儿,可他无权无势,也无能为力。
正当晚玉为如何离开发愁时,月楹来了,无疑是她的救星。
“只要我生了病,没了这张脸,我在妈妈眼里就没有利用价值,届时再想办法逃脱。”晚玉打算着,“月楹,你帮帮我,给我点让脸起疹子的药。”
月楹摩挲着下巴,“红疹,怕是不够。”
晚玉偏头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得死。”
——
麟德殿。
商嫦与夏米丽的对弈已到了尾声。
夏米丽嫣红的唇瓣紧抿,蹙起眉,掌心里攥着的棋子都几欲被她捏碎。
“郡主,请。”商嫦淡淡的笑,仪态雍容。
夏米丽夹着棋子,久久不能落子,棋局已成和围之势,她无力回天。
夏米丽垂下头,“我输了。”
商嫦提裙站起来,微微含腰,“承让。”
皇帝大笑,“哈哈,太子妃不愧为商相的孙女,竟得真传,赏!”
皇帝又道,“太子,你娶了个好媳妇。”皇帝并不清楚月楹的下棋实力,不过商嫦站出来确实是好好打了一波夏米丽的脸。
北疆已俯首称臣,竟还敢挑衅,真是不自量力!
萧澄拱手道,“父皇谬赞。”
夏米丽也不是输不起,丢开棋子,笑道,“太子妃棋艺高深,本郡主自愧不如,只是不知世子殿下的那位未婚妻,是否如太子妃说的一般,棋艺比您还要好。”
夏米丽自然不信那个薛家义女能比她厉害,她的水平当今能赢她的双手可数,商嫦算是意外,再有一个意外,她是怎么也不信的。
“郡主以为我在替世子的未婚妻挽尊?”商嫦嗤笑一声,“若今日是她来,你这局棋,坚持不到一炷香!”
夏米丽与她下了两炷香才分出的胜负,商嫦这么说,让夏米丽更不信了。
如果薛家义女棋艺真的如此卓绝,怎会寂寂无名?
“真的?”夏米丽嘴角微勾。
“是真是假,我无须向郡主证明。”商嫦是真的有些生气,她愠怒道,“郡主,今日陪你下这一局,是证明我大雍女子亦有高手。北疆如今已是我大雍属地,郡主的身份,还不足以来质问我。”
商嫦的话,掷地有声。
按身份来说,商嫦是太子妃,而夏米丽只是个郡主,照理来说是要给商嫦行礼的。
夏米丽脸白一阵,红一阵。
商嫦抬了抬下巴,“怎么,郡主是女王当久了,不知该怎么做一个臣子吗?”
萧澄偏头看她,商嫦的眼中似有星火燎原。他缓缓笑起来,这才是他喜欢的姑娘,自成风华。
犹记当年梨花树下,她与商胥之对坐对弈,商嫦胜了半子,笑容也同今日一般明媚。
“臣……不敢。”夏米丽低头行礼。
皇帝见她低头,通体舒畅,一国之君计较这些显得有点小家子气,这话商嫦来说救正好,皇帝真是对这个儿媳妇越来越满意。
这局对弈,愉快散场。
萧沂与薛观早不耐烦,想着回家陪媳妇,纷纷告辞。
宫门前,萧沂拉住薛观,“楹楹怎么就成你妹妹了?”
“你问我爹去。”说实话,薛观到现在还是不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