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楹扶额,“姐姐得病时并未形成脓肿,我便没有写。”
所以给那位病人的药方本就不对症,又谈何治好呢?
刘太医又气起来,“你既知道如何治,为何不写,白白害死了一条人命!”
月楹有些不悦,“那日夏姐姐并无此症状我便没有写,您是太医,难道没有发现两例病症的不同之处,怎么就是我害死了一条人命,这话好没道理!”
刘太医也察觉道方才的话说得有些过,但让他向这个小女子道歉是万万不能的。
他梗着脖子道,“不过是运气好看过治疗肠痈的医书,藏私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说了一圈又绕回了原点,与他讲理也不听,这老头有点固执!
医馆大门敞开,自有人进来看病,因刘太医今日在此坐堂,来看病的人也格外多谢。
不多时,进来了三个人,看模样应当是家婆陪着一对小夫妻来的。
老妇人嘴里还念叨着,“吃了那么多偏方都不见好,今儿带你来看看太医,光是诊金就一两银子了,若再生不出儿子来,就等着贵妾进门吧!”
小媳妇似含了极大的痛苦般,“都听娘的,也是我这肚子不争气。”
张集扶着媳妇,“娘,我不纳妾,佳佳的病能治好的,当时娶她时承诺了,大丈夫怎能食言。”
老妇人怒瞪了儿子一眼,“你胡说什么!她若永远不能生,你还想让我们老张家绝后不成?这事没得商量!”
母子俩声音渐大,影响了刘太医诊脉,他骂了句,“再不安静,就请出去!”
母子俩见太医生气了,忙噤声。很快轮到三人,老妇人催促着儿媳快将手伸出来。
刘太医问:“什么症状?”
小媳妇刚想开口,老妇人就抢白道,“我家媳妇啊,进门一年了,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,求太医治一治她这不争气的肚子。好让我们张家赶紧添一个金孙!”
刘太医把了脉,轻皱起眉,“你吃了什么药?”
小媳妇怯怯地看了婆婆一眼,才道,“每日都会服我婆母煮的药,至于药里是什么,我不清楚。”
“胡闹!药是能乱吃的吗?”刘太医厌恶这些一知半解的乡野大夫,什么生子偏方,什么生男秘诀,都是骗人的。
老妇人不乐意了,“大夫,你就别管她之前吃了什么药了,最重要的是她这病怎么治。”
刘太医斥道,“谁说她有病了?她身体好得很,要不是你那生子秘方,她身子还能再好些。”
小媳妇高兴起来,“大夫,你的意思是,我能生孩子?”
“能。”刘太医回答。
“放屁!”老妇人恼怒起来,“我呸!你是太医?莫不是秋晖堂为了揽客而扯的谎吧,什么狗屁太医,连我们村的赤脚大夫都不如!下巴上长几根毛就当自己是老太医了,招摇撞骗的东西!”
老妇人话骂得很难听,儿子儿媳拦都拦不住。可不是嘛,花了一两银子得到这么个结果,她不生气就怪了。
丢了银子又没得到解决办法,老妇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,嚎起来,“你们秋晖堂骗人!退诊金!拿个假太医来糊弄人!”
刘太医哪里见过这般无赖行径,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“她没病就是没病,你嚎破天也没用!”
月楹看了全程,有些想笑,碰上她这讲理的刘太医还能争辩几句,面对这不讲理的老妇人,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刘太医不在乎这一两银子的诊金,却不能容许有人污蔑他的医术,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,一个说着,一个嚎着,谁也不服谁。
月楹趁这空档,靠到了小媳妇身边,“小嫂子,我还未出师,在馆中义诊,小嫂子可愿让我试试,你家夫君也可以一起。”
“啊?”小媳妇明显没反应过来。
“反正是义诊,不要钱的,不如试试。”
月楹长得可爱,声音又甜,小媳妇有些心动,看向自己郎君。
张集正扯着老母亲,“娘,你别闹了,我们家去!”
老妇人一把推开儿子,“儿子你别管,今天我非得跟这假太医掰扯清楚!”
张集险些被推了一个踉跄。
小媳妇见状拽了郎君去了月楹处,“这位姑娘说她在义诊,夫君你也看看吧。”
有免费的便宜为什么不占,老娘哪里一时半会劝不住,张集索性坐下来让月楹把脉。
一撘脉,月楹了然。
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