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应该是被人追杀,我在树林里发现了许多黑衣人的尸体,林中有缠斗的痕迹,他失血过多又冻了一夜。许是命不该绝,让我遇上了。”
萧沂拿着令牌,“救个来历不明的人,你胆子倒是大。”
月楹仰起头,“奴婢也害怕,只是不好见死不救。”
萧沂指尖摩挲着令牌,玄铁触感冰凉,她总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善心,是医术看多的后遗症吗?
“他在哪?”
“城郊山上的竹屋里。”
“带路。”
月楹应声,随即几人套车出门。
马车上,月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,“世子,那人是谁,是王府的人吗?”
萧沂道,“我的属下。”
他的属下。这话就有些微妙了,按理来说他的属下也是王府的人,但萧沂却跳过了这个问题。
月楹之前一直怀疑萧沂还有别的身份,现下有些确定了。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,她只要知道那人对萧沂没有威胁就行。
燕风加快了赶车的速度,几人没多久就到了城郊。
山上路不好走,马车上不去,三人便改为步行。幸好萧沂与燕风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身子。
上了山,月楹如同回家一般,轻车熟路,步履轻松。
未几,竹屋已在眼前。月楹正打算推门,萧沂出声道,“你在外面候着。”
月楹抿抿唇,懂了,接下来聊的事情她不能听。
萧沂与燕风进门,却见屋里空无一人。
萧沂沉声道,“凌风,出来吧。”
他话音落下,地上出现一个身影,单膝跪地,刀尖抵着地,“指挥使!”
凌风察觉到来人不止月楹时,便躲了起来,不想竟然是指挥使。
“你身上有伤,不必多礼。”萧沂眉眼低垂,周身气势陡然冷下来,面色严肃。
燕风上前把人扶起,“可算是找到你了,你这两天都在这里养伤?”
“是,多亏岳姑娘救了我。萧浴的人下了死手,还请了江湖人参与。我身上飞羽信用尽无法传递出消息,只好先养伤。”
凌风又跪下来,“属下失职,请指挥使责罚。”
“证人呢?”
“安置在城外驿站地窖中。”
萧沂手扶着椅背,“既然人没丢,责罚就免了。”
“多谢指挥使。”
萧沂问道,“伤势如何?”
凌风道,“岳姑娘医术极佳,属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,今日就能行动自如,指挥使不来,属下也打算回去报信。”
“岳姑娘?”萧沂念叨着这几个字,“你唤她岳姑娘?”
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凌风怔了怔,才想着问,“指挥使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,还与岳姑娘一道来,您认识岳姑娘?”而且还是没带面具就来了,最后这句凌风没敢说出口。
燕风想开口解释,却被萧沂眼神制止,燕风只好将张开的口又闭上。
萧沂没有回答他,只将令牌丢给了他,“伤好了就回飞羽卫。”
凌风接下令牌,“是,但……”
“怎么,舍不得走?”萧沂目光不善。
凌风连忙道,“不是,不是,岳姑娘给属下下了毒,属下得向她拿解药。”
“下毒?”
“是,岳姑娘说她一个女子,并不确定我是好是坏,下毒为求自保,我若没有伤害她,她自会给我解药。”
萧沂微微翘起嘴角,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。
萧沂道,“解药会给你的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事?”萧沂不耐。
凌风也有些不好意思,“属下还欠岳姑娘银子。是医药费和食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