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涩没不说话,只是掏出符咒,念念有词,念完之后,将符咒塞进林冬的嘴里,随后林冬站起来,木偶一样走出门外,关上了门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乔梦问阿涩:“怎么让他走了?”
“他身上有咒,问了就是要他的命,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,倒不如我们会一会这个下咒的女鬼。”
乔梦觉得奇怪:“这些人分明都死了。他们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,还想着找替身,难道这女鬼竟没有发现,这些人也都是鬼吗?”
想了想,她又看着阿涩。道:“再说,你跟我之间,为什么会选择你呢?”
阿涩表示不知,只道:“怪不得刚才她们一个劲的让我吃鸡腿,看来鸡腿中有古怪,我吃了就着了她们的道。”
乔梦更疑惑,“鸡腿不能吃,那刚才的茶你为什么让我喝?”
阿涩:“你真以为那是鸡腿呀?”
“不是鸡腿那是什么?”
“是虫子,鸡腿大的虫子。”
“那么大的蛆虫?”乔梦傻眼,林冬刚才可是全吃了。
“你要真想吃了,我不拦着你,回头你自己找点虫子烹饪,别告诉我就行。”
乔梦咽咽口水,觉得胃里一阵翻涌。一想到那么大的鸡腿是一只巨大的蛆,她就就忍不住干呕。
“那些青菜,还有茶呢。”
阿涩:“青菜就只是青菜,至于茶水,就是放了点迷药的白水而已,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吃。”
乔梦这才松了一口气,可才刚觉得好受一会儿。两人就觉得,屋里忽然阴气很重,好像一下子到了冬天,冷的起鸡皮疙瘩。
乔梦看向窗外,窗户外面装了防盗栏。两个人是不能从窗户逃出去的。
但窗外竟然开始下雪,而且这雪花是灰色的。
乔梦伸出手,接了一片雪花,雪花落在手心上,竟然跟烟灰差不多,她差异的看着涩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阿涩道:“女鬼来了。”
第133章 红枣树4
黑色的雪花在乔梦手中融化,乔梦心里怵的慌,赶忙将它擦干净,紧张看着阿涩:“她来了吗?我们怎么办?”
两人同时听到脚步声,都着急的往床上一躺,闭眼装睡。
门被人急匆匆打开,林珊珊跟林母看见两个人还在昏睡,松了一口气。
林母掏出一张纸人交给林珊珊,“把它贴到那个女人身上,记得,一定要贴在脑门中央。”
说完这句话,自己又掏出另外一张纸人,贴到了乔梦的身上。
等做完这些,两个人急慌慌出去,但这一次却没有关门,而是敞开了大门。
林珊珊跟着母亲一块下楼,母亲寻来一件黑色的衣服给她从头包到脚,只露出一双眼睛,然后打开地下室的门,让她进去。
“你记着,无论发生什么事,千万别开门,等到天亮以后我会来找你,知道了吗?”
林珊珊连连点头,在母亲要离开前,紧张的抓住了母亲的手,露出一丝担忧:“妈,那你怎么办?”
林母欣慰的拍拍她的头,“你放心,她只杀年轻的女人,不会为难我一个老婆子。而且.....”
她目露凶光,阴狠道:“屋里还有一个,原本想着等事情了,把这女人留下给你哥哥做媳妇,可要是情况不对,那就送她一块上路。”
林珊珊想到乔梦的脸,便有些厌恶嫉妒,那女人长的太好看了。“我不喜欢她,她烦人的很,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,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。”
林母手指戳了下她的头,“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,你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,只要能给你哥哥生孩子就行,生了孩子让她当牛马,给你当佣人,到时候你想怎么收拾她都行。”
林珊珊这才笑起来,等林母关了门离去,她灯也不敢点,就缩在角落里头,紧张看着天花板上缝隙里透出来的光。
只要熬过这一会儿,等女鬼走了,她这一生就平安顺遂了。
屋外的雪越下越大,黑色的雪花一层一层的,累积很快,竟然到了人的膝盖处。
玻璃窗上开始结霜,玻璃因为寒冷的冻结,发出诡异的咔嚓声。
乔梦睁开眼,看见墙上的经文,似乎开始在扭动。
她紧张的抓住阿涩的手,问她:“这墙上的字是不是在动?”
阿涩睁开眼,仔细看了看,掏出两个稻草人铺在床上,把贴在她们身上的纸人撕下来。
阿涩在纸人背面用细小的字写了一句话,随后贴在稻草人上。
床上的稻草人,瞬间化作阿涩跟乔梦的模样,躺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阿涩退到门边,捏紧乔梦的手,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。
乔梦知道那是巫咒,从前她听的懂,后来她不再是巫,不仅记不住,也再也听不懂这种语言。
走神的瞬间,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了,若不是阿涩还死死捏着她的手,她根本就不知道阿涩在什么方位。
阿涩低声道:“一会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开口说话,最好屏住呼吸,装个死人。”
乔梦立刻捂住嘴,大气也不敢喘。
天越来越黑,仿佛到了深夜一般,冷风刺骨,好像从墙壁缝隙里吹来。
在一片大雪中,穿着红衣服的女鬼终于出现在林家门口。
林家人早有准备,门头上的符咒消失不见,门口点了一排蜡烛,蜡烛开出一条路,直通阿涩她们的房间。
这一排白色的蜡烛,在黑暗中越发诡异。
女鬼只看得到蜡烛的光,她双脚悬浮,飘上了台阶,连门都不用推,就进入了林家。
堂屋里的神龛前,早就没了遗照,可香灰炉子却还看得见,女鬼愣了一下,上前去看,却只看到一片白茫茫,周围什么也没有。
因为蜡烛的指引,女鬼只看见一条路,顺着这条路直接到了阿涩的房间。
她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,女鬼缓缓的走过去。
乔梦看着这个长发及腰,黑发遮面的女鬼,本能感到恐惧。
这是恶鬼,林珊珊一家人,最多算是幽魂,他们在女鬼面前,屁都不算。
乔梦的身体本能颤抖,阿涩捏住她的手,用力揉了两下,她才清醒一点,没有被恶鬼身上的怨气卷进去,吓死自己。
女鬼似有所觉,回头看了一眼,发现什么也没有,才回过头去。
可就这一眼,乔梦见到了女鬼腐烂的脸,那些翻开的皮肉,血腥又丑陋,乔梦差一点难受的呕吐出来。
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响动,低头撇开脸,不去看女鬼的模样。
她不断在心里默念着经文咒语,驱散内心的恐惧。
女鬼没有发现异样,这才缓缓走向床上的稻草人。
她看清稻草人的模样,摸上稻草人的脖子,目露凶光,忽然抬起手,长长的指甲一下子捅进稻草人的脖子。
稻草人睁开双眼,死死瞪着她,恐惧痛苦又难受。
见她痛苦挣扎,女鬼哈哈大笑,似乎十分满意这个状态。
她的另一只手也掐住了稻草人的脖子,开始在她的脸上,一下又一下的划着,稻草人不断被划伤,皮肉翻开,鲜血横流。
稻草人越是痛哭惨叫,女鬼越是开心。但她似乎仍不满足,还要继续折磨。
就在这时,真正的阿涩拿着红绳,从后面套住了女鬼的脖子。
女鬼哪里能想到会有这场意外,立刻用手指去抓红绳,想要挣脱,谁知才碰上红绳,就被烫的断了指甲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,将玻璃震碎。
乔梦吓的护住自己的脸,好在玻璃碎片没有打到她。
再抬头,就见阿涩掏出符咒,要往女鬼身上贴。
可她碰到女鬼,看见女鬼手臂上的图案,一下子愣住。
就这一会儿功夫,女鬼反手打掉阿涩手中的符咒。
符咒落地,乔梦连忙去捡。等她捡起来,阿涩却被女鬼使劲甩出去,重重摔在墙上。
乔梦还来不及做什么,女鬼却捂着眼睛,尖叫着从窗户飞出去。
窗户上的安全防盗网,被她撞出了一个洞。乔梦也顾不得去追恶鬼,追连忙扶起阿涩:“你怎么样?你别吓我。”
阿涩吐出一口血,脸色苍白,死死抓住她,十分痛苦,“药,药。”
“什么药?”
乔梦紧张的要哭,忍着恐惧,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才发现地上掉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子。
她急慌慌捡起来,打开瓶子:“吃几颗?”
阿涩拿起瓶子,全灌进嘴里,这才好受了一些。
但也只是稍稍好受,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连站起来都做不到。
乔梦使劲将她提起来放到床上,可阿涩开始发抖,好像特别特别的冷。
乔梦想也没想,立刻去找被子。
她跑出屋子,看见外面贴满符咒,地上都是各种神像。
而林母的门上,更是贴了钟馗像。
乔梦一把推开林母的门,林母正捏着佛珠,祈祷女鬼赶快离开,谁知乔梦竟然进来了。
她瞪眼,“你....你....你怎么在这?”
乔梦不理会她,开始翻箱倒柜找被子。
林母手中拿着铁铲,紧张又诧异质问她:“你要做什么?”
乔梦把被子搬出来,并不想理会她。
林母被无视,不知女鬼是否得手,要是没有,那女儿岂不是危险了。
那是她唯一的女儿,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有事。
于是,林母发疯一样,拦住她的去路。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,你朋友死了没有!”
乔梦一听怒了,你女儿是命,阿涩的命就不是命了。
畜生!
乔梦也顾不得尊老爱幼,使劲一脚踹开她,林母重重的摔在地上,肚子疼的惨叫。
乔梦将被子抱到房间,一床一床给阿涩盖上。
阿涩似乎才好受了一些,然而这时候,林母带着儿子来了。“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,她居然敢踢我,我要让她生不如死。”
乔梦正憋着怒,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冷笑着站起来,看着这对母子:“我收拾不了那恶鬼,还收拾不了你们吗?”
林冬依然痴痴呆呆的模样,林母甚至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,指挥了半天,儿子根本不动弹,她着急得自己拿铁铲冲过去。
谁知乔梦一个反腿,将她狠狠踹出去,重重撞在墙上。
林母痛得眼泪都流出来,觉得自己的肋骨断了。
乔梦掏出阿涩的红绳,将她摁住捆起来。
明明是一根很细的绳子,乔母却根本无法动弹。
不仅如此,乔梦还将那个毫无反应的林冬也捆了起来。
林母见儿子痴痴呆呆地任由她摆弄,先是怒骂儿子,“没用的废物,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,老娘白养了你这么多年。”
可见林冬还是痴痴呆呆,毫无反应,她才觉得不对,对着乔梦破口大骂,“你这个贱人,对我儿子做了什么?我告诉你,我儿子要是有个万一,我杀了你全家。”
乔梦抬手就是一巴掌,打得她牙齿脱落。“你女儿在哪?”
林母瞪眼,不可思议看着她:“你...你....你想干什么?我告诉你,别乱来,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。”
乔梦懒得与她废话,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,直接用布捆住她的嘴,免得她继续吵吵。
眼看着乔梦捡起地上的铁铲走出去,林母着急,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保护自己的女儿,可细细的红绳,力量强大,让她根本动弹不得,更不要说去追乔梦。
乔梦出了房间,在屋子里一顿翻找,没有看见林珊珊,却看到林母房里,有一个动弹不得的男人,已经浑身腐烂发臭。
乔梦忍着恶心退出去,又继续找。
终于,在屋子后面的柴棚里,发现了一道暗门。
她打开门,发现一个地下室。
地下室里,林珊珊正瑟瑟发抖,一双眼睛从缝隙里,恐惧的看着门口。
乔梦逆着光,拿着铁铲,面无表情看着地下室,像极了杀人狂魔。
林珊珊瞪大双眼,死死捂住嘴,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可乔梦一步步走下去,轻易的揭开盖在她身上的黑布,冷笑道:“林珊珊,你可真是能躲藏。”
........
谢元在门外等了许久,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,他连忙站起来,对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,戴着眼镜,目光睿智的老先生,礼貌恭敬道:“白教授,您好!”
白立德打量他一眼,见他眉目俊朗,身姿挺拔,观感就好了两分。他微笑道:“你就是谢元吧?”
谢元点点头:“是。”
“许砚跟我说过了,进来吧孩子。”
谢元松了一口气,来之前,许砚告诉他,这位白教授虽然学术厉害,但性子有些古怪,不太好打交道。
自己虽然借朋友的面子,跟白教授打过招呼,但白教授不一定见他,希望谢元去的时候,做好被刁难的心理准备。
谁知见了人,白教授瞧着慈眉善目,并没有为难他,这倒让人有些意外。
白教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,让他不用拘谨。
白教授是个开门见山的,也不跟他客套话。打开一个盒子,里面露出一张白色的绢布。
绢布上画着一个图案,这图案正是谢元曾经在白牛山上发现,后来让陈久去查的。
陈久的确查到了一些相关内容,这个图案跟蚂蝗所谓的天眼教有所瓜葛,但后来谢元将这个图案跟蚂蝗他们的图案做对比,发现又有些不同。
虽然都有些像眼睛,但从图形上来看,自己的这一个似乎还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文字符号。
这符号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!
这个暗纹的符号像甲骨文,但他找专家看过,都说不是。
他实在辨别不出,于是通过许砚找到了白教授这里。
这位白教授是历史专家,对于这些图案研究解读,更是个中好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