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连比十场,又遇见魔修, 她累得快塌下, 随手布了一道阵法,睡熟过去。
月明星稀, 万籁俱寂。
一片黑雾笼罩在客栈屋脊上,渐渐渗入屋下。
莲尧睁开眼, 翻个身, 静静看着薄纱幔帐, 幔帐外的墙另一面便是叶芊芊的房间。
渗入她房中的黑雾渐渐凝成一个人, 那人身披隔绝神识气息的黑斗篷, 抬手打出一道黑气, 直入床上熟睡之人的眉心,却在触碰到她眉心的那一刻,被生生阻拦。
他不甘心地又打出一道黑气,以同样的方式被阻拦在外。
她的识海被下了禁制。
片刻,黑雾消失。
莲尧看着床上浑然不知的人,冷哼一声,躺平睡去。
翌日,太衡真君拖着朝游,旁敲侧击,问起了阴玉香炉。
不巧,芊芊也十分关注。
太衡真君看着平素不管闲事的徒弟盯着自己不放,让她赶紧去比试。
芊芊置之不理,仍旧盯着。
朝游让他把爪子,不,手伸过来。
片刻,他道:“阴玉香炉可以炼化前辈体内积聚的魔气。”
太衡真君兴奋地在桌上蹦了蹦,随即催促芊芊:“快去比试,老夫昨日看了,那第五名才在最耀眼的位置。”
芊芊起身,警告他不准出去后,板着脸持剑往外走,走到门外,又抬头望了望。
蓝天白云,是个好天气。
莲尧倚在二楼楼梯处,望着楼下的一人一兔。
察觉到头顶上冷飕飕的视线,朝游转头朝楼上看去,那人神色冷漠,披着黑斗篷,看不出底细,显得高深莫测。
“前辈,可知他是谁?”
“他啊,”太衡真君摆摆手,“不必管他,就是个吃闲饭的。”
朝游正欲与那人笑了笑,便见他转身回去了。
太衡真君道:“等再过几日,你便帮老夫炼化体内的魔气,老夫也没什么可以回报与你,给磕个头,请千万保密。”
朝游颔首应下。
行叩首礼后,太衡真君跳下桌子,蹦上楼。
莲尧靠在屋门口,手指一勾,兔子飞入落在他手上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太衡真君老不高兴,蹬着双腿,要他放开自己。
莲尧抬手揉了揉消瘦的兔头:“半妖,你这几日倒快活。”
太衡真君哼哼一声,“老夫忙着呢,不比某妖,成天闲在屋里不出去。”
莲尧道:“魔气消散后,你的神魂也会跟着溃散,与其瞒着,不如好好道别。”
太衡真君垂下兔耳朵,“你比老夫清楚,老夫这一死,是魂飞魄散。”
他扯着他外袍,滑至地面,扒拉下凌乱的毛发,“别人都有转世之机,老夫……”他顿了顿,捋顺毛发后,又道,“被囚了三千年,折磨了三千年,老夫还以为会死在那,这两年活得跟做梦似的,老夫知足了。”
他蹦到闻时舟房门口,拍门大喊:“小舟啊,我们今天再去城中转转,看看还有没有被种魔种的人。”
一会,一人两兽在大街上走着,玉京城的城民见得多了,也见怪不怪。
日暮,芊芊从外面回来,身上罕见的多了两道血痕,惊得一兔一猫哇哇叫。
“你们闭嘴。”她解开外袍,将染血的外袍丢在一旁,“别人的血。”
众人放下心,又问名次的事。
“第十二名。”
朝游惊叹地看着她,“叶道友真厉害。”
芊芊冷漠地白了他一眼,转身上楼。
魇兽直白地指出来,“哥哥,我主人不喜欢你哦。”
朝游不以为然,淡淡笑道:“叶道友性子冷淡,似乎对所有人都有所防备。”
“不是哦,主人对舟哥哥就没有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