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向盘抿紧嘴,黑溜溜的双眼委屈地看着她,“姐姐,我怕。”
芊芊挑眉,“你怕,管我什么事?”
方向盘瘪嘴,被她冷酷无情的模样吓得眼泪汪汪。
视若无睹的芊芊关上屋门,方向盘只好抱着伞,坐在屋门口,泪珠子巴巴地掉。
掉了一会,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,他擦擦眼泪,起身气鼓鼓地走到另一间屋子,抱着伞躺在床上,难过的睡了过去。
屋内,芊芊趺坐于榻,将躲在识海中的妖龙逼出来。
莲尧坐在榻上,斜睨着她,唯独他悄悄拉紧身上黑斗篷的小动作,暴露了他心中的忐忑。
芊芊望着识海中那片星空,咬牙切齿地瞪着他,“尊上,我识海是怎么一回事?”
莲尧松开揪紧斗篷的手,故作不耐烦的揉揉眉心,“你失去了情魂,滥用本尊的力量,妄想毁掉整座玉京城,本尊只能压制你的神魂,至于识海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异变,本尊也不知晓。”
芊芊磨牙,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直冲脑门,但她仍强忍着,一字一顿,问道:“尊上,真的不知?”
莲尧微微扬起下颌,绷紧的俊脸覆了一层薄冰,打死不认:“不知。”
芊芊忿忿点头,抬手长剑重重立在捶在木榻上,“尊上还不知?”
莲尧提心吊胆,七上八下,小心翼翼地低眸去看,叶芊芊瞪着眼睛,直直逼视着自己,大有他不承认,就杀龙灭口之势。
他轻轻开口,语气生硬:“本、本尊并未想到,这是、这是……你也不……”后面的事难以启齿,他摸出一块完整的染血的龙鳞,别别扭扭地说,“此物就当是本尊是补偿。”
瞠着他递来的龙鳞,芊芊冷白的脸色都气红了。
她忍无可忍,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动作清脆利落,莲尧微微偏过头,手中龙鳞落在地上,溅出数点血花。
芊芊转身回到床上,布下数个结界。
莲尧被她一巴掌扇懵了,看着自己的护心鳞,不知所措。
半响,才缓过神,意识到自己被打了脸,他生气地一掌破开结界,几个闪现至她床前,张手——
芊芊回过身。
对上她冷漠的目光,莲尧的手生生停住。
他绷紧下颌,粉碎她的手掌鬼使神差般落在她身上的被子上,给她掖好。
然后,忐忑不安地坐在床尾,坐的端端正正,莫名像个犯错了、心里有鬼的丈夫。
芊芊白他一眼,转身睡去。
天间放亮,门外,方向盘抱着伞,看着芊芊打开门,面无表情地从屋里出来,他小肩膀抖了一下。
芊芊视若无睹,径直往客栈外走。
方向盘默默跟上,忽然瞥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怪人从她房里出来,亦步亦趋跟着出来,显得比他还委屈。
他小声问道:“叔叔,你犯了什么错啊?”
莲尧不敢惹芊芊,还怕一个小屁孩,何况是铸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留下的孩子。
他抢走小屁孩的蓝伞,一把火烧了,“哼!”
方向盘被莫名其妙的怪叔叔抢走了心爱的伞,还凶他,眼泪涌了出来。
大哭:“姐姐,他欺负我。”
芊芊置若罔闻,御剑飞上高空。
方向盘像个被抛弃的孩子,在下面哇哇哭。
她封住听感,朝南疾去。
半响,遍布疮痍的千阙城,一如昨夜,原封不动的在她脚下。
她坐在剑上思索,身边突然扬起一阵风。
她转头,玉琅立在剑上,淡淡唤她一声。
芊芊解开听感,与他行礼,“洛道友。”
玉琅道:“此地已被迷阵困住,只有朝西方去,才能走去迷阵。”
西去是魔窟,千音魔宗便建在魔窟之上,如此设阵,摆明了是想让他们自投罗网。
玉琅继续道:“昨夜,我发现西境魔气比我们来时浓密几分,恐怕魔域的界门不日便会被破开。”
芊芊蹙眉,“魔域,书中记载的寸草不生的荒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