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华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,心领神会,闭了嘴,他等会儿还得仰仗肖羽替他说话,听说肖羽与这卫旗关系也不赖,现在可不能得罪了。他想了想道:
“这位郎君潇洒不羁,未必会看上姬瑶,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。”
肖羽此刻是想蓝慕炎来,想见他。
也害怕他来,有姬瑶的地方,就有他,那说明什么,他两关系不一般,连白老爷子都说他们般配,再看自己,普普通通凡人一个,肖羽自然是有些沮丧的。
此刻想起昨天舔到他指尖的那一刻,她的心就有些躁动不安,冰冰凉凉的触感,她的血液却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沸腾起来,有种不切实际的冲动……昨晚她还梦到了他,再次尝到了那美味的指尖……
完了,只要一想到那一刻,肖羽心中就会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冲动,一种将蓝慕炎抱入怀里的冲动,不知道抱着他又会是如何,会不会又让她念念不忘,产生更不切实际的冲动。
冷静,冷静,一定要冷静。
可是,再次见到蓝慕炎,她的冷静都被抛之脑后了。
尤其是看到一群黑衣人突然要救走白媛时,姬瑶四面受敌,一个黑衣人从后面偷袭,马上要打上姬瑶之时,蓝慕炎以极快的速度上前替她当了一击,吐了一口血……
看到蓝慕炎吐血,肖羽的心同时也像裂了一般痛苦不堪。
姬瑶顾不上逮捕黑衣人,抱起蓝慕炎就往白华安排的一处卧房跑去,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,里面孤男寡女,同处一室。
肖羽在外面等了几个时辰,白薇和白华陆陆续续都走了,只有她一个人还倔强地等在外面。
肖羽很想推门进去看看什么情况,但是她几次都放弃了,怕打扰了姬瑶救人。
武倪猜得一点都没错,他们俩之间关系肯定不一般。
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
武倪远远地就瞧见肖羽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在门外走来走去,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想什么呢?”
肖羽吓了一跳,见是武倪,又有些失落,“是你啊。”
武倪瞧着肖羽这明显的失落,听说了蓝慕炎受伤的事情,猜出了大概。
武倪想起自己与菲霜的情况,突然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,安慰肖羽道:“世事难料,他们还未成亲,我们就还有希望。”
肖羽被这么一安慰,反而心里更难过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她也是怪了,怎么一遇到蓝慕炎的事情,她就这么容易激动,莫不是那个药效还没过去。
肖羽带着哭腔说道:“你是武侯大公子,你还有希望,可我呢?既没有显赫的家世,也没有与他并肩作战的能力,我拿什么和姬瑶仙子比?我知道我这样妄自菲薄,长他人志气不好,但我说的是事实,我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“我就说了,肖羽你是难得的人间清醒。”
武倪掏出一块丝帕,有些心疼地帮她擦拭满脸的泪水。
还真别说,这小丫头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楚楚可怜,即使是心有所属的他看了也忍不住心疼,想护在怀里,“好肖羽,别哭了,别人看了,要以为我欺负你了。”
“哇哇哇……”肖羽反而哭得更凶了,把心里的不痛苦都通过哭声发泄出来。
“哭什么?吵死了,本君没死呢。”
卧房门打开,蓝慕炎扶着门,朝她骂骂咧咧的。
肖羽冲过去,抹了一把眼泪,“外面风大,你受了伤,得到里面去。”
“走不动了,你扶我。”
蓝慕炎一只手搭到肖羽肩上,整个人的重心朝肖羽靠来。
你不怕我?
肖羽受宠若惊,蓝慕炎的身体重量怎么突然又轻了。
姬瑶扶着蓝慕炎,冷冷地说道:“她一个小姑娘,不一定扶得动你,以免你摔倒,还是我来吧。”
肖羽白高兴一场,站在门口,委屈巴巴地看着。
武倪瞧不得肖羽这副小委屈,一个箭步冲上去,力气大如牛的他轻松地将蓝慕炎拉过,公主抱起:
“姬瑶仙子,这等粗活还是我来吧。”
武倪将蓝慕炎放到床上,朝门口唤道:“肖羽,还不过来帮忙上药?”
肖羽接过武倪给她的伤药,感激地说了声:“谢谢!”
姬瑶推开武倪,“炎,我一个人照顾够了。”
武倪挡在姬瑶面前,“姬瑶仙子,我听说你们怀疑白媛是上古魔将转世,现在她逃了,你不去追她,为了一个男人,在此玩忽职守,若是这事传开了,到了仙帝耳中,不知仙帝会怎么想你。”
姬瑶此刻的眼神甚是可怕,眼里充满杀气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武倪,你可知我最恨别人威胁,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,值得你们武侯府不惜与我瑶军为敌也要护着?”、
武倪:“武家祖训,不以强凌弱,不以貌取人……众生平等!姬瑶仙子占着自己术法强横,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,我只是一介武夫,想不了那么多,只是看不过眼罢了。”
姬瑶冷下脸,“让开,我不想在炎面前动武,否则你已经尸骨无存。”
“啪啪啪”门外传来清晰有力的鼓掌声。
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,“姬瑶仙子,好大的仙威,让老夫也尸骨无存如何?”
一个强横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入,样貌与武倪有几分相像。
白薇,冷铭,菲霜,卫旗等相继走入房中。
人界六大家族,这里聚了四家,还有衙卫的人。
姬瑶松开握紧冰刃的右手,面上带笑,朝武震微微鞠了一躬:“武侯亲至,姬瑶久仰大名,刚才只是与令公子开了个玩笑话而已,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姬瑶极为不心甘地走出房间,回头看了一眼,丢下一句“来日方长”,消失在卧房外。
武侯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肩膀,“小子,知道疼人了,可是喜欢这丫头?”
武倪连忙摇头,“不是的,阿爹,倪儿知道看不过眼罢了,肖羽是倪儿的朋友,倪儿不能让朋友受委屈。”
武侯仰头大笑,“做得好,不愧是我武家的儿郎,姬瑶那边无需在意,有老夫在,她还不能拿我们武侯府怎么样。”
肖羽站起身,向武震深深鞠了一躬,“武伯伯,都是因为我,让武侯与姬瑶结了仇,对不起。”
武侯这才瞧清楚了面前这个小丫头,身上没有半点灵力,眼神清澈,这双眼睛好似在哪见过,这丫头不过十五六岁,他闭关百年,应该没见过她。
武震:“小丫头,你姓肖,父母是何人?”
肖羽是通过混天铃来这的,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对于她来说,她在这只是一个孤儿。
肖羽:“我是孤儿,并不知父母是谁。”
武震若有所思,“肖,姓肖,老夫认识的肖姓并不多,总不可能是肖海那家伙,他都失踪百年了,不可能,我去找夫人问问。”
武震一边苦思,一边走出卧房。
肖羽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在这是个孤儿,其实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是孤儿,她是阿母收养的。
阿母在她十八岁生日前一天,将这个事告诉了她,说她是从天而降,来的时候,周身包裹着一层冰,阿母以为没救了,挖了一个坑埋了,去不料,她从坑里自己爬出来。
“喂,丫头,你弄疼本君了。”
肖羽出神,上药的力度没控制好,一直在旁看好戏的蓝慕炎出声抗议。
就在肖羽出神的空档,武倪识趣地将所有人都赶出了门,躲在外面偷听墙角。
蓝慕炎:“丫头,你可知道肖海是谁?”
肖羽摇头。
别说肖羽,武倪这等百晓生一般活络之人也是不知。其他几人,也是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肖海的情况。
原本要走的菲霜也来了兴致,蓝慕炎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,能让武侯和蓝慕炎同时提起的人,绝非等闲之人。又是姓肖,自然提了兴趣。
“其实,本君也不知道。”
晕,门外的一群人被丢出了千里之外,身上烧起了紫黑色火焰。
武倪想也没想,就跳入碧水寒潭中,用普通水灭不了的火,在寒潭中瞬间熄灭。
蓝慕炎偷笑,“一帮小屁孩还想偷听本君的墙角,还早几千年。”
蓝慕炎伸了伸懒腰,扭扭脖子,人脚变回了原本的模样。
肩膀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,恢复了光洁如雪的白嫩肌肤。
看得一旁的肖羽目瞪口呆,“你刚才都是装的?”
蓝慕炎拉了拉肩上的衣服,“也不全是,伤是真伤,这种普通的刀剑伤,瞬间就能复原,我为了压制复原速度,耗费了不少魔力。”
“魔力?”
肖羽被蓝慕炎身上突然爆发的恐怖气息吓得连连后退。
肖羽:“你是魔?”
肖羽可是听说魔杀人不眨眼,吃人不吐骨头,比妖可怕千倍万倍。
蓝慕炎嘴角微微上扬,“怕了?刚才还与那姬瑶为本君争风吃醋,现在退缩了?”
“才没有!”
肖羽瑶瑶牙,又走回了蓝慕炎躺着的床边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我……不怕你。”
蓝慕炎用锋利的爪子抚上她的手,戏谑道:“都吓得浑身发抖,还说不怕。”
他抓起她的小手,放入嘴边,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像猎豹见了兔子一般看着她,“丫头,我现在饿了,吃了你这白嫩嫩的小手,你可愿意?”
这么一边说着,一边舔起了她的小手指,“前几日,本君的手指被你舔了一下,本君觉得实在是亏大了……”
温润丝滑的触感在她指尖流连,害怕与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起刺激着她的感官,感觉自己随时要被吃了一般,肖羽紧张害怕得闭上了眼睛。
嘴上却是倔得很,“我不怕你,我只是一时不适应而已,看久了就好了。”
蓝慕炎露出尖牙,一口咬住她的食指,轻轻地啃咬,“本君是魔,吃人不吐骨头的魔,你一开始的直觉很准,本君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,不是好人。”
肖羽睁开眼,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直视蓝慕炎,“不,你不是坏人,不是。”
蓝慕炎松开了肖羽的手,变回人的手脚,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“丫头,你太不给本君面子了,本君释放魔压,一般的大妖都被压制得抬不起头,你一个全无灵力的人却完全不受影响。”
肖羽不清楚蓝慕炎说的魔压是什么,她只知道她的慕炎哥哥又回来了。
她捂着额头,委屈地说道:“慕炎哥哥,你刚才的样子好恐怖,还说要吃了我,我其实挺害怕的,但是我知道慕炎哥哥不会伤害我的。”
蓝慕炎抓过刚才被他啃咬的小手,看着上面被咬红的牙印,“丫头,本君刚才这么咬你,你还觉得本君不会伤害你?”
肖羽有些脸红地点头道:“我信慕炎哥哥不会伤害我。”
蓝慕炎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,他放开肖羽的手,躺在床上,背对着她,“很晚了,本君累了,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,本君怕鬼。”
肖羽关上门后,心里嘀咕,刚才那个恐怕的样子,恐怕鬼见了你,都得吓跑了。
肖羽看着食指上明显的咬痕,想起刚才那一幕,脸上火辣辣地像火烧一般,挂上了甜蜜的笑容。
月桃的伤势
仙界的夕雾宫。
几个仙界医馆跪在宫外,其中一个双腿瑟瑟发抖。
姬瑶被一道密令从万妖山召回,途径夕雾宫,迎面走过来一个身着白衣的俊美公子,手中握着一把玉扇,打开折扇朝她走来,似乎已等候多时。
“姬瑶仙子,今日我经过夕雾宫就瞧见这些医馆跪着,甚是好奇,你向来与月桃走得近,可否一解我今日的疑惑。”
姬瑶刚从白府受气而来,自然脸色不好看,语气也生硬了些,比平时更冷了几分,“月离仙君是月桃的二哥,你俩关系更是亲近,仙君都不知道,姬瑶更是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