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,这时有人轻轻的叩了叩门。白雪从睡梦中惊醒,愣住几秒,然后下地打开了房门。
“请进”白雪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西装,身材挺拔,带着眼镜都遮不住眉眼的英气,并且给人以浓浓的书香气质。玉树临风,温文尔雅大概就是形容他这样的男人吧。
男人微微的鞠了一下身子。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“我叫佐伊”并缓缓的走上前礼貌的伸出手臂,示意她可以拉住他的手臂,扶她回去。白雪情不自禁的照做了。
白雪靠坐在床上。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在能让白雪相对舒服的距离坐下 。
“姑娘伤势需要休养,起居方面有什么需要尽管和玛丽说。”男人的声音像萧瑟琴音,笑容像山涧的泉水使人心旷神怡。
“我,我想回家”白雪撇过头略带羞涩的说。
佐伊保持微笑“不急,姑娘现在的伤势不宜走动。”
“我叫白雪”白雪抬起头看了那双英气且深邃的眼睛,数秒后又撇过头假装看向窗外。
“先养好身体,玛丽会好好照顾你”。佐伊看了下手表说“下次再来看你”接着佐伊站起身,右手轻抚一下白雪的额头。
白雪痴了,回过神时男人早已离开。
安静使她冷静,不该痴迷,这明明是痴傻。这个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回避及否定。当时应该追问的,但又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。他是温柔的,谦和的,礼貌的,但为什么不让她离开呢?想从我这得到什么,钱么?我的家庭并不富裕,爸爸妈妈在三亚居住难道得罪什么人了么。爸爸妈妈还好么,虽然我们不经常联系,但是也会很快发现我失踪了吧。
鼻子一酸,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。来不及细想另一段回忆挤了进来。那两个疯女人,暴力男,还有那些小青年,他们不是要钱。是,是要对我做什么实验么,脑海里浮现关于731实验。毒气实验,活人解剖,鼠疫实验,冻伤实验等等。身体不住的颤抖,如果是那样的实验,为什么还要医治我,难道他们要做的实验体健康么。
面对那个男人,自己为何要如此痴傻,笨蛋,笨蛋,大笨蛋。思绪就像洪水猛兽你阻止不了,控制不了,压制不了,就这样一遍遍一次次循环交替冲刷着。
咚!咚!门被轻轻的叩响。
这个敲门声,将她从溺水中捞起。
“请进”
玛丽推着餐车进来“姑娘见过佐先生了吧,他可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”边说边扶起白雪,架起床桌,摆好餐食,拉过椅子坐在她的身边,拿勺子喂她。
白雪有些不好意思。“叫我白雪就好,我自己来吧”然后发现右手绷着绷带,左手酸胀的拿不稳勺子。然后尴尬的笑了笑
玛丽温柔的接过勺子“让我来吧”
“谢谢,麻烦你了”白雪笑了笑,无奈的接受了玛丽的喂食。
这个叫玛丽的姑娘,在唐朝定是受宠的妃子。可爱,阳光。这么美好的人竟然和他们是一伙的。
“玛丽 这是哪里了”白雪问
“佐先生的庄园”玛丽答
“在哪里,在哪个城市”白雪问完就后悔了,愚蠢,怎能问的如此直白。
“海岛,我不知道具体是哪里,我坐轮船过来的”玛丽答到。
什么!海岛!白雪在心里怦怦直跳,是环海孤岛么!已经不在中国境内了么!
白雪急躁的追问玛丽“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,佐先生是做什么的”
“嗯...佐先生做生意的,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唉”
接着玛丽坐在椅子上开始削苹果。完全没有注意到白雪异样的神情。
白雪用力的控制即将崩溃的情绪说道“玛丽我有点累了,想睡会”
“好的”玛丽给白雪盖好被子退了出去。
白雪将自己蒙在被子,我好傻啊,我问了好傻的问题,我为什么没控制住自己,就算玛丽知道这是一个做实验的岛屿她能告诉我么,不,她不能,她就是监视我的,这个房间一定有监控,白雪偷偷的掀开一个被角努力观察屋子天花板,什么也没看到,生怕被发现又迅速的蒙好被子。不能再这样心直口快了。怎么怎么办。我要想办法。越努力脑子就越空白。就像上学考试,好像每道题你都眼熟,就是完全想不起来。我真的好笨。好想爸爸妈妈。
白雪突然想起了什么,起身赤着脚下地将房门紧锁。然后依靠在门上思索着,接着又打开了房门,将上半身探了出去,尽管现在是白天了,走廊还是那样的阴森,穿堂风刮的呼呼的。走了出去来到,来到了走廊 的尽头有一个电梯,电梯旁有一扇窗子,窗外这应该是后院了吧,杂草丛生,有高墙铁网围着,外面是茂密的树林,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视线了,看不到一点可以出逃的路线,
真的被困在这里了么。白雪没有下楼,在还没有任何计划的情况下,她不想让对方抓到她又出逃的表现,虽然此时可能隐藏的监控已经拍下了这一切,但是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那。她走回房间,躺在床上想距离那天到底已经过了多久那,然后是深深的思念爸爸妈妈,他们还好么,如果发现自己失踪了一定会伤心死的。然后脑海里浮现出爸爸妈妈哭着的崩溃样子,接着又幻想着自己的葬礼,两个好朋友在自己的墓碑前,责备自己那天在酒吧没有追出来。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得睡着了。
第3章 金发碧眼的诱惑
屋子只有一把椅子,一张大金属桌面几乎占据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。桌面上有很多复杂按钮,像操作面板。房间三面是投影屏幕,此刻模拟白色墙面。第四面是落地窗,远处可以望到海天一线,近处可以看到海水拍打礁石激起的朵朵浪花。
佐伊点燃一支烟坐在老板椅上。在桌子上按了一个按钮。桌面中央悬空出现白雪房间的立体图像,手指滑动可以调整观看方向。
此时画面上显示白雪蒙上被子,又偷偷的掀开被角四处窥探,然后又猛的缩进被子里,接着赤着脚走到走廊尽头,头探向窗外看了半天,然后又回到房间,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。
咚!咚!叩门声响起。
“进”佐伊伸一挥手,悬浮的画面消失了。
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到佐伊身边一下子坐在桌面上。“我亲爱的佐伊大人,你为什么总是抢我的货,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么,难道你是爱上我了么”金发男人弯下身体,试图贴近佐伊。
佐伊在他脸即将贴近的一瞬间用手格挡,对方识趣坐直身体。“此次的事故已经提交给我们警卫部门了,阿诺你不能插手”
阿诺抬手迅速抽掉了佐伊嘴上的烟,叼在了自己的嘴上。“我得交货呀,你懂的,职责所在呀”
“那个女孩留下,你回去吧,上面我会交代”。佐伊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。
“哦,哦,那件货物跟你调查群发事件有关啊”阿诺装傻的说道
“你不要再装傻,这件事有多严重,你不是不清楚”佐伊都懒得和他说些弯弯绕绕的话
“严重?不,不,对你我神庙里面的人来说无关痛痒,对外面的乞丐来说这是好事。只有那几个老不死,恐慌而已”
佐伊站起身来,看向窗外,开始思考。三大主教操作天启给流浪者分配抓捕任务。任务目标是单个一对一发送,在限定的时间内流浪者没有抓到任务目标将得到惩罚,并把目标发送给下一个流浪者。但可以操控天启的却不止三大主教,还有助教,饲养管理员。调查范围说大爷并不大。但是如果是编外人员私自去操作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在外。
关键还在于天启并没有任何一个违规操作记录,肯定是被人抹去了,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。
“不管是我们神庙里的还是外面那群乞丐都知道,如果有一天野生的饲料供不应求,只能将下面这群乞丐扔进去。从积分最低的开始,一层层的扔。对于乞丐们来说群发抢货是他们期盼的,但对与居住神庙的我们来说这样的事并不用特别担心,越高位的越不用担心,因为他们永远有的吃。但能操作天启就那几个高位部门,他们为什么要帮这群乞丐?”阿诺走到佐伊身旁看他看的风景。
佐伊心想:帮这些流浪者不但没有好处还会因为出现错误纰漏影响权威。三大主教是完全没理由这么做的。其他部门没有主教的授权又无法完成对天启的操作。当然也会有个例。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操场而不被人发现。定是有内应的,很难想象这是单个人独自操作完成的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带走那件货物。”阿诺带着撒娇的语气说。
“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,你出去”佐伊不想再理他
“哼,我就要带走”说着阿诺起身,甩了一下刘海。向门外走去
“来人,以妨碍警卫执法令扣押阿诺。”几个警卫员进了房间。
“你把我关在你房间吧。你不看着我可能会跑掉的哦”
阿诺没有一丝反抗被押走了。
佐伊坐回到椅子上,他摸不清这个阿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。上他这一顿分析,似乎是想告诉他什么,然后又故意和自己唱反调,逼着自己抓他,所以他的目的是要自己抓他么,为什么他能得到什么,不,或许是他在逃避什么。
阿诺一直是这样,分不清是敌是友,或许对他有用的时候是朋友,没用的时候就是敌人吧,群发时间如此大的情况,几乎所有神庙内的人都有会或多或少的牵扯进去,所有他要脱身,但是说不准会给自己添麻烦
“来人”门外的警卫员走了进来
“不用特意看管阿诺,如果他想离开就可以随意离开”
“是”
海岛的另一边。白雪已经失踪多日,想念父母,想念朋友,害怕随时会到来的伤害!连夜精神折磨,与病痛折磨,让她晕睡了过去。直到被玛丽轻声的叩门声惊醒。
玛丽总是给人阳光开朗不问世事的样子。
白雪慢慢的接受了玛丽像母亲般的照顾,洗漱,喂饭。
“外面的阳光甚好,我们出去看看吧”说着玛丽从床下面拿出了一把折叠轮椅。扶着白雪坐到轮椅上并把吊瓶挂在轮椅的支棍上。
玛丽推着轮椅走到楼梯尽头的电梯。
白雪看上去脸色煞白,身体虚弱的靠着,但是眼睛却伶俐的观察着四周,努力去找到任何可以逃脱的机遇。
走出电梯,正对着楼房的是院子的大门。同时也正对整个小区的门卫。
玛丽推着白雪在不大的花园绕了一圈停在小喷泉处。
白雪观察到,自己是住在一个三层每层四户的普通楼房里。除了玛丽就是小区口的一个门卫,在此没见过其他人。前院就是眼前这个场景,绕道楼房后还有一个后院就是在楼上窗户上观察到了,没有像前院一样修剪过,到处都是杂草丛生。整个院子有着三米高的围墙,围墙上端还缠着铁丝网。更像是监狱,在这里面相对自有的监狱。所有可以用肉眼观察到的地方都没有类似监控设备。
“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”白雪和玛丽搭话
“这边暂时只有姑娘住,当然我也住这,嘿嘿。”
“佐伊不在岛上么”白雪问
“在啊,佐先生在他的庄园里”。玛丽答
“玛丽你去过那个庄园么”白雪接着问。
“是的,去过真的好漂亮,等姑娘好些了带姑娘去看看”。玛丽说到这时,眼里似乎闪着星星。
“好的那”白雪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。
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地方多久,身体好些就会被送走吧。所以还有逃跑的机会么,可以逃出这个牢笼,可以逃出这个海岛么。庄园听着就很大气和神往,但是与自由比起来又能怎样呢。
“佐先生是好人么”白雪用着几乎只能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。
“姑娘你说什么”玛丽没有听清,弱弱的问道
白雪微笑摇头,然后神情一变“你是好人么”
玛丽一怔。“不懂姑娘的意思”
白雪马上换上了笑脸“我说玛丽你看起来像是一个特别好的人”
玛丽也笑了“我会好好照顾姑娘的”
“我们回去吧,我有些困了”白雪打着哈欠说道
“好的姑娘”玛丽推着白雪回到了房间,将她扶回床上,调整了吊瓶的位置,盖好被子,带上房门离开了。
回到房间白雪肆无忌惮的找起监控,灯泡,插座眼,在房间各个地方翻找了起来。
为什么说要肆无忌惮的找那,因为她不在乎对方是否发现她的这个举动。她想做试探,如果有监控就要观察监控死角,再伺机逃跑。但是结果是没有找到一个监控的影子。所以她打算做进一步的试探。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,别人敬你一尺你总是想在逼近一仗。不能坐以待毙,等来的只有是死亡,或者比死亡更惨的事情。
夜里,她打开门,走廊一片漆黑,她知道玛丽住在一楼。外面一片漆黑,走到二楼不小心弄亮了声控灯。
“是,姑娘么”住在一楼的玛丽轻声呼唤
白雪很激动心跳加速,但是假装淡定“玛丽我睡不着”
噔噔噔,玛丽跑上来。扶住白雪“要去院子里坐坐么”。
白雪点点头“打扰你了”
玛丽扶着白雪坐电梯从二楼下到一楼,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毯子披在白雪身上“您等等,我去拿轮椅”说完跑去三楼。
噔噔噔,然后安静了,亮着的声控灯暗了下来,外面的昏黄的路灯上围着飞虫乱舞,白雪拖着身体走出去,看到门卫依旧是一个人在值班。这样的放纵使白雪既害怕又兴奋。同时又安奈不住想要试探的更多。要不我藏起来吧。白雪躲在一个矮灌木处蹲了下来。
“姑娘,姑娘”玛丽在呼唤她。同时也引起了门口守卫员的注意。
如果我不回答,对方抓到自己会不会惩罚自己呢,结果是不容置疑的。
“我在这,不小心摔倒了,来扶我一下”
玛丽闻声跑来。“姑娘还病着怎么这么不小心,我扶你回去休息吧”
“好的”白雪礼貌的服从了玛丽。
回到房间,在这炎炎夏日里窗外的微风拂过脸颊,是那样的惬意与舒心。月好圆,星空好璀璨,在繁华的城市里雾霾包裹的天气根本看不到这样的夜空。好想爸爸妈妈。此刻才深刻的理解那句诗的含义。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