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板哑然失笑:“真要有用,甭说降了,不要你钱都行。不过你这说的是立即生效吧?来来来,现在就给我用,没效果的话……”
“没效果的话,别说两千租你的摊位,就是三千四千我都不会有异议。”夏树接过话茬。
那老板笃定世上没有这样的方子,眼睛一亮,指着夏树说:“小姑娘,别说我坑你,这可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夏树但笑不语。
“方子给我吧。”老板伸出手来。
只见面前的姑娘神神秘秘的拎起带来的那个塑料袋,伸手从里面摸出来一支毛笔……
嗯?
然后又摸出来一条毛巾……
嗯??
中年老板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,这不会让他碰到个精神不正常的了吧?
夏树四下看了看,见无人留意这边,轻呼了一口气,拿出自己最后一样法宝,墨水。
“你这是……要写字?”老板狐疑的看着她,“你要写方子,我这有水笔,不用那么麻烦。”他从方桌里拿出一页纸和一支用了一半的水笔递到夏树面前。
夏树没接,说:“我不是要写字,这就是我说的偏方。”
“啊?”老板只觉得荒唐无比,又看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,心中已经是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。如果不是为了高价出租摊位,他现在就要让她滚蛋,别打扰自己做生意。
夏树见他不相信,道:“老板,别用那种眼神看我。我不是什么精神病,也不是要打扰你做生意。”她拿起那瓶墨水,晃了晃,“这里面可不是墨水,这是我家太爷爷调制的生发药水,世上只此一瓶了。你不是要试试吗?为什么还在犹豫,不相信呢?就算这偏方不管用,你也不会有啥损失啊,你说是不是?”
老板将信将疑:“我没那种意思,这个要怎么用?”
夏树道:“直接现场用,马上见效。免得您啊,老觉得我是在骗人。”
“你看你这话说的,行行行,怎么用,你来弄。”
夏树伸手指了指老板头上戴的帽子:“先把帽子脱下来。”
老板照做了,光溜溜的脑袋瞬间暴露在空气里,让他有种被扒光的羞耻感。
凉飕飕的秋风拂过他的头皮,让他有种想要临阵逃脱的冲动。
他正要开口问接下来该怎么做,就见女孩拿起毛笔,蘸了蘸那瓶女孩口中太爷爷留下的独一无二的药水,往他头上画去。
凉凉的触感在头皮上蜻蜓点水般落下,老板闻着空气中的墨香味儿,差点暴走:“小姑娘,你可别故意耍我,这不就是墨水的味儿嘛!”
“墨水味的药水。”夏树脸不红心不跳的扯淡着,“太爷爷追求高,将药水味完美的去掉,添加了墨香味儿,可以与一般的墨水以假乱真。你先别急着怀疑,过会儿直接看效果不就好了。”
这老板也是心一横,反正都已经上了贼船了,干脆看看最后效果怎么样吧。死马当作活马医,结果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。
“小姑娘,相逢即是缘,我就信你一回。但要是我发现你耍我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那姑娘抖开毛巾,就往他头顶上一蒙,将他整个头皮包裹起来,最后用力系了个死结。
“等十分钟。”夏树将墨水瓶的瓶盖盖上,连同毛笔一起收回塑料袋里。
她回头一看,才发现有行人驻足,用略带新奇,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们。
“看什么看?散了散了。”老板起身轰走那些人看热闹的人,他活了四十年,第一次感受到了社死。
夏树抱着双臂悠然的站在那儿,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惊慌,也没有任何要跑路的样子。
老板看到这儿,不由得对她的话更信了几分。
或许,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?
如果真的能让他黑发再生,再来几次社死也无所谓了。
其实夏树给这位老板画完头发,落下最后一笔后,头发就已经开始生长出来了。
现在将他的头部包裹起来,等十分钟,也不过是让他觉得药水在生效,认为一切都是“药水”的奇效罢了。
况且在这等待的过程中,他会越来越期待,心里的期待值也会随着时间过去逐渐升高,直到顶峰。
夏树表面看着云淡风轻,但由于这是在外面直接实施,她心里有点担心会被有心人看了去。若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她胡思乱想着,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老板也很紧张,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头皮痒痒的。他一会儿看看手机上的时间,一会儿又看看沉默不语的夏树,只觉度秒如年。
心里一边觉得自己很可笑,居然陪这么个不认识的姑娘胡闹!一边又满是期待,并且这期待越来越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