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硕嗤笑一下,才说:“我当然知道她的男朋友了,她逢人就秀恩爱,像是自己捡到了大宝贝,找了一个绝种好男人。嘴上说的好有什么用?还不是为了女人吵翻了天!”
“为了女人吵翻了天?”
马硕贼眉鼠眼地扫了一下周围环境,小心翼翼地说:“两位警官,我不是故意打探别人的隐私的。有一天我无意听见郝姐在偷偷打电话,她对着电话那边的人,突然就嚷嚷起来,声音都变了调,什么对不起我,偷吃,小贱人之类,一听就是因为别的女人和男朋友闹矛盾了。”
问完马硕,程嘉勇和张慕童又见了和郝素雯在一起工作很久的老同事杜萍,她们俩同一年来公司,不在同一部门,杜萍主要负责前台接待。
和马硕说的差不多,郝素雯这个人,在同事中口碑极差,认识接触过她的人,无一例外,都是说她自私自利,不能吃亏,占便宜却没够。
杜萍说起郝素雯的那点“光荣”历史,收都收不住。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账,杜萍能想起来的都给她倒出来了。
郝素雯还有一个“恶习”,就是借钱不还,几年前借了杜萍两千块钱,到现在一毛钱都没还过。
“你知道郝素雯有男朋友的事吗?”
“知道!”杜萍一边整理前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,一边回答:“上次我们店里发生了谋杀案,还是他男朋友给郝素雯做的时间证人呢!”
“什么谋杀案?”一听到这个词,程嘉勇和张慕童起疑,不约而同地问。
杜萍:“一年多前的事了,我们店里有个客人在包房里被人砸死了,身上的财物也都没了。那客人之前一直挺喜欢郝素雯的,每次来店里都要去茶水吧台撩撩她。”
“客人是做小生意的,还挺有钱的,郝素雯也不抗拒,两人就经常公开地打情骂俏,那时我们都不知道郝素雯有男朋友。”
“客人遇害的那天,我们有同事看见郝素雯和客人一起去了包房,那个时间郝素雯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了。”
“后来客人被发现死在了包房里,是用桌上的烟灰缸打死的。你们警察来调查,也没发现指纹啥的。”
“有人举报说看见郝素雯进过包房,郝素雯拒不承认。还找来了她的男朋友当时间证人。我就见过那男的一回儿,小个子,长得还算凑合,能说会道的。”
“后来警察也没有证据,目击证人也是靠背影判断的,没看见正脸。郝素雯还有证人,这事也就不了了之。现在那凶手抓没抓到,我们也不知道了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,郝素雯的男朋友是做什么?在哪里工作?”程嘉勇问。
“我哪里知道?!”杜萍笑笑,笑得声音怪怪的,更像是嘲讽,“郝素雯把男朋友捂得紧紧的,什么也不愿意和我们说,生怕我们撬去似的。那小白脸,像是谁得意似的!”
“勇哥,我们这一趟可没白来,没想到郝素雯这女人还真是有两幅面孔啊!第一次见面,我还以为她挺淑女的!”
离开夜幕□□,张慕童的话匣子又打开了。刚才程嘉勇询问证人的时候,他就差一点憋不住想要表达想法了。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嘛,我们这次来也算有了新发现了!”
“只是可惜啊了!我们还是不知道郝素雯这个神秘的男朋友到底是谁?家住哪里?”
“怎么会不知道呢?”程嘉勇眨眨眼,满脸的得意。
“上哪去问啊?郝素雯的同事不是说她把男朋友‘捂’得严严的嘛!”
“你忘了?杜萍不是说过郝素雯的男朋友曾经给她做过时间证人吗?在我们公安局做过笔录存过档的,你还怕找不到人吗?”
张慕童恍然大悟,伸出大拇指对着程嘉勇傻笑着说:“我就说嘛,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!”
肖筱的记忆在一下午之间又“串台”了!
刚刚去找程嘉勇的时候,肖筱只是记得程嘉勇和她是警队里的同事及搭档。
离开后没多久,她又突然记起来,小时候程嘉勇曾经救过她的事,暗恋多年的亲近感又一次涌上了心头。
肖筱还清楚的记得,她自己的十一岁和现在的她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那一年,肖筱的爸爸出了事,妈妈离家出走,抛下肖筱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她因为常年住院□□神类药物影响,是个“圆圆”的小胖子。加上她个子又不高,脸又虚胖又浮肿,性格上自卑又敏感,眼睛常年黯淡无光,周围的小朋友都敢随便的欺负她。
遇上程嘉勇那一天是肖筱人生中最落魄的一天。她还记得在医院的花园里,几个比她大孩子拿她取乐,把她围在中间,羞辱她打骂她。
那个时候的肖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,也不想反抗。
她到情愿被那几个大孩子打死,反正眼前的事让她迷茫无助,只求早一点解脱。
程嘉勇在那时突然的出现了,他也穿着病号服,奋力地帮着肖筱哄开几个欺负她的小孩。
那个时候程嘉勇的身体也很差,只是稍微运动了一下,就气喘吁吁的脸色憋得发紫。
几个小孩子也许是看程嘉勇的脸色太差,怕闹出什么大问题,没有再继续纠缠,全部都跑开了。
赶走了几个坏小孩,程嘉勇和肖筱说了很久的话。肖筱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,她只能静静地听,却什么也不懂得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