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粗俗。”
迟欢一下就乐了,整个人越发来劲,直接凑近他跟前开/荤:
“粗俗又怎么了,我就是想/你,谁让你总是故意勾/引我,我做梦都想把你压在身下……”
“闭嘴!”承玉脸色铁青,止不住低声怒喝。
迟欢却一点也不怕,反而缠他缠得更紧:
“玉玉,我就喜欢你这幅贞烈不屈的样子。”
“……”
迟欢脸上笑意盎然,眼底满满都是征服欲。
清冷又如月般孤傲,谁不想征服这谪仙般的人物?
承玉身体僵滞半晌,遽然反手推开她,起身甩袖而去。
“玉玉……”迟欢忙不迭追上,心知也不能太流氓,总算收敛了些,好声好气哄道:
“玉玉你别走呀,我不调戏你就是了。”
承玉步履未停,铁了心不想与她待在一处。迟欢则跟在他后头念念叨叨个不停:
“玉玉,你别白费力气了,这是我的地盘,你跑到哪里都没用。”
“唉……玉玉,其实我方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,你想啊,你是我这十年来梦寐以求的白月光,我面对你时怎么能顶得住?”
“我只是特别诚实地把自己的欲/望说出来了而已,不像别的人那样做作虚伪!”
“玉玉,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从那个宫殿里广袖翩翩飞出来,就像天仙下凡一样,然后一招打败了我,从此你便深深烙印在了我的心里……”
承玉实在听不下去了,皱眉回头:“宫主能否安静片刻?”
迟欢鼓眼与他对峙,没过一会儿便败下阵来,羞羞答答抱住他:
“这样吧玉玉,你念本书给我听,听完后我就不烦你了。”
承玉闻言一顿,淡色墨眸中暗含警惕:“此话当真?”
“当然是真的,”迟欢靠在他肩膀上腻歪:“我只不过是想多听听你的声音罢了,谁让我这么爱你呢?”
承玉冷着脸随手抽出一本书,正准备照本宣科地念,谁知迟欢三两下夺过来,不满道:
“我才不听这本。”
她把书放回原处,而后拉着他钻进书阁一角。
只见这里的书架比别处小上许多,旁边还摆着张贵妃榻,金铃晃荡,香烟袅袅,承玉陡然升起某种不好的预感。
迟欢倒是兴致勃勃围着第一排书架来回逛了圈,最后精挑细选出一本,双手捧到承玉面前:
“诺,就是它了。”
承玉扫了眼封页,“香喘”两个大字跃然眸底,他眼皮狠跳了下,将信将疑接过书,却只翻了几页便恼然合上:
“宫主,请恕在下不能从命。”
迟欢挑挑眉:“承玉君这是想食言么?”
“你之前并未说清楚是……此类书籍。”
“此类书籍怎么了?”迟欢哼哼两声:“难道读书还分三六九等?”
“我这风花雪月不比你那枯燥无聊的阵史强多了?”
“我不管,反正你必须念给我听。”
承玉闭眼沉默良久,终是拿着书走向榻旁,低头面无表情地读起来:
“莲儿本是府中一个粗使丫鬟,却生得十分美艳,引得许多仆人觊觎,时常被人指指点点,更有甚者半夜爬窗,这日少爷回府,偶然遇见遭人调戏的莲儿……”
迟欢没想到承玉会这么配合,开开心心跳上贵妃榻躺下,顺手点燃一旁的炉火,饶有兴致地温茶煮酒。
“只见莲儿双目通红,泪光点点,被两人堵在墙角威胁,声如黄莺,婉转娇嫩,一派楚楚可怜……”
迟欢懒懒倚在榻中,惬然啜了口果酒,个中滋味当真妙不可言。
虽然这故事她早便看过,但自己一个人看和承玉念给她听自然是不一样的。
他嗓音是那般冰凉入骨,不带任何情感,没有半分起伏,与文字所表达的香艳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。
分明是如此格格不入,可迟欢偏就觉得心潮澎湃,连带着表情都荡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