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欢一口气憋在嗓眼:“五年化形怎么了,我还不是成了最厉害的大白虎……”
她小声叽里咕噜了一通,待小家伙舔完碗里的羊奶后,便抱着它们“噔噔”跑到承玉面前:
“玉玉,我喂完了。”
两只小虎崽顺着她的手跳去承玉案几,在那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爪印。
承玉笔尖一顿,颇为不悦地抬眸:“不是让你给它们洗干净么。”
“我洗啦,”迟欢忙撇清关系:“它们自己后来又弄脏了嘛……”
谁让小崽子们那么调皮,去外面滚一圈弄得灰头土脸,总不能让她天天给它们洗吧,尽忙着洗孩子,她这合欢宫宫主还要不要当了?
承玉看着她浅白衣裙上那些黑不溜秋的印记,实在忍无可忍,颦眉斥道:
“你看看你自己,蓬头垢面,衣裾不洁,哪有做娘的样子。”
迟欢发现他训她跟训崽似的,心中十分不高兴,当即扬起下巴反抗道:
“你就会使唤我,我说把崽交给阿犀她们带你又不肯,还嫌弃这嫌弃那的,哼,你再这样我生气了。”
“咚”地一声,墨笔搁置,惊得迟欢愣是往后跳了一步。
“让你做点事便是使唤你了?”承玉眉目微抬,倒真一本正经地与她理论起来:
“自从孩子出生,你都做过什么,成天琢磨着你那玉女功法?”
“我那不是为了咱们的幸福生活嘛,”迟欢一说到这个就来劲,巴巴蹦去他身边,拎开两个小崽子,小鸟依人似的窝进他怀里:
“玉玉,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开心一下?”
承玉低头看着她如丝媚眼,额心不由蹙起:“你脑子里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么。”
迟欢见他这模样,一时间热情更甚,攀上他细长脖颈又嗅又亲,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冒:
“谁让你是我的天仙,玉玉,你怎么可以这么香?除了你我再也看不上别人了……”
承玉喉结滚了滚,呼吸已有些急促,脖子往上红了一大片,不得不动手制住她,抿唇喑哑道:
“孩子还在,你收敛点。”
迟欢反手就甩出一个结界,将两只抱成团的小老虎整个罩起来,而后迫不及待亲上他薄唇:
“玉玉,这些天我好想你的,今天晚上必须同你一起睡。”迟欢强硬要求道。
最近承玉十分防备她,压根不与她同床,只在寝殿另一边放置了一张小木床,可怜她天天守着美人不能吃,可把她给馋坏了。
“宫主……”
正当迟欢搂着承玉腻腻歪歪时,吴犀忽然匆忙从外面跑进来,撞见他们这亲密无间的模样后,又连忙捂脸退出,隔着门通禀道:
“宫主,秦护法病危,说是想见您最后一面。”
“什么!”
迟欢几乎瞬间跳了起来:“阿烨病危?你没弄错吧?”
上回去看他的时候,他还留存着根基,这才一个月没见,怎么就病危了呢?
“属下亲眼所见,”吴犀笃定:“秦护法疗伤失败,只怕……。”
她话未说完,迟欢已经瞬移出殿,径直往左边而去。
吴犀望着那风风火火的身影,不自觉瞧了眼内殿,只见承玉面容一如往日清冷,不紧不慢整理好桌案上的账册,很快隐没于光晕之下……
“阿烨……”
迟欢几乎是飞奔至左殿的,一进门便看见静静躺在床上的少年,墨衣削瘦,衬得他愈发单薄。
“阿烨!”迟欢一个箭步扑向床帏中的人影,同时伸手为他把脉,果然发现他丹田虚弱,竟已成枯竭之状。
迟欢想也不想地为他输送灵力,一动不动的人总算有了点儿反应。
“主上……”
“呜呜阿烨,你感觉怎么样?”迟欢将他的头枕进自己怀里,眼泪唰唰往下掉。
秦烨颤抖着抬起手,轻轻抚上她婆娑泪眼:“主上也会为属下而哭么?”
迟欢哇哇哭得更凶了:“你这是什么话,本宫在你心里就那么冷酷无情吗?”
秦烨挑唇晕开一抹笑:“主上自然是最多情的。”